李轨大惊,急调文丑来军中,自与赵云亲自出马再战陈留。
夏侯惇当世名将,李典、乐进也都非等闲之辈,李轨精锐尽出,也只是勉强将战局维持不败。远在上蔡养病的曹操窥破李轨的计谋,令大将曹洪率五千精锐驰援陈留。
李轨调张成向南在扶沟县布防。
曹洪阵斩张杨,直接威胁李轨南翼。
众将劝李轨撤军以避其锋芒,周府劝谏道“此刻撤军,前功尽弃。各镇诸侯,见我失败,必土崩瓦解。一旦等曹操缓过劲来,大事去矣。”
李轨道“你说的是,只是谁为我破曹洪”
辽东大将朱耷常主动请命,李轨沉吟未决。
中军偏将石宏也请命出击。
李轨道“可着石宏先去挑战,待曹洪出兵,再由朱将军下手。”
朱耷常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公若是信不过我朱耷常,我不去便是。”
周府道;“朱将军怎可出此怨言,曹洪乃一偏将,不值大将亲自出马。”
话虽如此,朱耷常依然愤愤不平。
石宏前去挑战,被曹洪一顿冲杀,损失大半,幸亏他腿脚快,走的利索。
朱耷常督大队在后面观阵,见石宏战败,曹洪追来,对左右道“我等本辽东兵,随丞相起兵多年,转战千里,却无大功,乃至在军前被人轻视。今日,诸位随我血战,务必为我辽东健儿争一口气。”
众将齐声呐喊。
辽东军在朱耷常的率领下浴血奋战,曹洪抵挡不住只得撤军。
朱耷常要穷追过去,其子朱洪烈道“兵法云穷寇莫追,曹操惯用诡计,这曹洪乃是他的爱将,物以类聚,必也是奸险之辈,不可不防。”
朱耷常笑道“小三儿,你心眼太多,难成大将。你看他这阵型,已经全乱了,此刻不追更待何时”
朱洪烈劝不住父亲,只得率亲军随身护卫。
曹洪败了一阵,的确狼狈,但他跟随曹操多年,深得用兵精髓,出战之前就留了一手,暗中埋伏了一支奇兵在半道。
眼见朱耷常不管不顾的追杀过来,曹洪心中大喜,故做狼狈之相把朱耷常往埋伏圈引。
朱洪烈越追越觉得不对劲,正要劝阻,忽听得一声梆子响,四下里箭发如雨,前锋马队又跌入陷坑,顿时被曹军杀的人仰马翻。
朱洪烈强扯住父亲的马头,要他撤军。
朱耷常嘿道“小三儿,我为大将,靠的不是本事,凭的是资历。我骂你不知兵,其实不知兵的是我。五千辽东健儿随我入关,我不能带他们回家,你要带他们回去。快走。”
说罢,挣脱朱洪烈的手,催马向前冲锋。
朱洪烈大叫父亲,催马欲追,早被左右拦住,死活不能脱身。
曹洪见伏兵得手,转身又杀了回来,眼见对方一员老将舞刀而来,曹洪嘿了一声,提起手弩就射。
老将应声落马。
曹洪上前一刀剁下人头,高高举起。
这老将正是朱耷常。
眼见主将被杀,辽东军无心恋战,护着少将军朱洪烈狼狈退走。
曹洪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忽然一支人马斜地里冲杀过来,迎风一面旗帜,上写着“赵”字。
曹洪疑心是赵云,急忙拨转马头撤退。
来人不是赵云,而是赵云麾下偏将熊祁,奉命在此接应,眼见曹军猖獗,就张起了主将的旗帜,居然就把曹洪吓走了。
李轨得知朱耷常战死,甚是悲伤,朱耷常是辽东土著,当年自己在辽东起兵他就率乡党追随,这么多年来虽无多少功劳,苦劳是一定有的,而且很多。
这次东征本来是要留他镇守长安的,他执意要来,谁知竟饮恨沙场。
李轨亲往大营安抚,升其长子朱润为主将,统领旧部。
次子朱琦、小儿子朱洪烈调入参谋部。
朱洪烈哭请周府放他回军中为父亲报仇。
周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忍耐。”
李轨闻言,便再将朱洪烈调入中军,留在自己身边做亲将。
连番战败之后,军心士气都有挫动。
李轨觉得很无奈,自己的崛起虽然抢了曹操的风头,但曹家势力依然强劲,一个曹洪就搞的自己这么狼狈,这可如何是好。
恰当此时,文丑到了军中,听闻朱耷常被曹洪所杀。
文丑道“曹洪精通兵法,若要取胜需得以多欺少,以优势兵力先去其一路,否则两面受敌,绝非丞相之福。”
李轨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曹洪深得曹孟德兵法精髓,见我兵多,必然龟缩,又当如何。”
文丑于是向李轨引荐一将。
“此上郡牛真骨,旧为马贼,率八百众,纵横北疆,各郡连兵万人也奈何不得他,请丞相用为奇兵,深入汝南,搅他一个天翻地覆。”
李轨大喜,眼下这僵局,只能用奇兵来打破。
这个牛真骨,身高不足七尺,生的精瘦,名字挺怪异,长相更是怪异,希望他是一个怪才,能出奇制胜。
当即授牛真骨游击将军,令其率本部兵马绕过曹军防线,深入后方,随意挥洒,务必将曹军的大后方搅的天翻地覆。
牛真骨得令而去。
李轨出兵时,曾以朝廷和他自己私人的名义要求扬州牧袁术、徐州牧陶谦、荆州牧刘表、颍川太守张绣、陈留太守张邈一起出兵讨伐曹操。
这几镇深受曹操侵害之苦,心里是很愿意出兵的,但又畏惧曹操的凶狠,有些犹豫,等到李轨自己出兵攻打陈留后,各镇才开始着手研究到底要不要出兵,要的话出兵多少,用什么人统帅,不出兵的话,又如何回应李轨。
等到李轨与夏侯惇相持于陈留城下,虽败却没有退时,各镇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实质性动作。首先响应的是徐州牧陶谦。
陶谦出兵三路,大将陶阳、陈登取沛国都城;大将吕布进攻沛国符离、竹邑;大将刘备率部三千取萧县。
第二个起来响应的是荆州牧刘表,遣大将蒯越率部攻打安阳。
第三个出兵呼应李轨的是陈留太守张邈。
张邈遣大将阴桂率两千精锐强攻小黄县,威胁夏侯惇的北翼。
获知各路诸侯已经陆续出兵,李轨道“看来大势已成,曹孟德的末日到了。眼下,我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利,以鼓舞各镇肢解豫州的勇气。”
管亥道“陈留城墙太厚,急切间难以攻破,若用蚁附法,伤亡必然惨重,需等援军陆续到来。”
李轨愤然道“曹操倒行逆施,天必遣之。我已请大师做法,请动天雷轰击陈留城墙,三日后其墙必轰然崩塌。”
众将闻言大惊失色,私下议论道“丞相真是气糊涂了,那术士若能破城,还要我们这些人作甚。”
第二天,李轨令在营外筑起法坛一座,高六丈六,分九层,顶部方圆一丈,四周以锦屏遮挡,那锦屏上描绘着妖魔、骷髅、火云的图案,十分诡异。
法坛建起的第二日,有法师自西方来。
光秃秃的一颗肉脑袋,眉骨高耸,鹰钩鼻,蓝眼珠子,身披宽大的五彩袍,脖子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
右手提着黢黑的一条手杖,右手提着一串珠子,行走时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看着十分怪异。
众将私下议论,不解这些术士从何而来。
术士还领着六十四名护法,装束跟术士相差无几,只是脖子上没有大金链子,手里的法珠也小的多。
法师在坛下打坐念经,坐了一个时辰没带动的。
黄昏前后,登坛,隐身锦屏中。
入夜之后,锦屏里火光闪耀,不知道他在捣鼓着些什么。
李轨对这法师显然十分信任,等他做法到第二天,便对众人道“大师已经请动雷神,今日子夜前后,天雷自东南方降下,届时陈留的城墙将坍塌二十丈。尔等当厉兵秣马,趁势进城,一举建功。”
众人嘴上应是,心里却将信将疑。
入夜,皎月当空。
管亥吩咐左右道“派人守着法坛,三更前后要提防那些江湖术士趁乱逃跑。”
众人道“法师是丞相礼聘的,为何会跑”
管亥道“似这等明月夜,哪来的天雷,到时候请不来天雷轰城,他们能不跑”
众人恍然大悟。
看看的到了三更,万里无云,月色醉人。
管亥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风云突变,天雷滚滚,自己错过了好戏。
但奇迹并没有发生,眼看着已是三更,天空并无一丝一毫的云彩,没云哪来的雷呢
管亥嘿了一声,对左右道“走,去法坛,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揪下来打一顿。看他有何话说。”
众人嚷嚷着正要走。
忽然听得三声巨大的闷响,大地也在颤抖。
“地动”
管亥脸色发白,这诡异的景象确实挺吓人的。
“天雷引发了地动不,是天雷击垮了城墙。”
远方,月色下,陈留的城墙轰然坍塌,激起了冲天的烟雾。
“真请来了天雷”
若非亲眼所见,管亥是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一切的。
这帮看似骗子的术士,居然真的有此神通。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侯惇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败了呢。
他出镇陈留时,曹操面授机宜,要他像钉子一样钉在陈留,以此阻滞李轨,牵制袁绍,只要这两路诸侯无所作为,其他的什么陶谦啊,刘表、袁术都不在话下。
他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主公曹操的计划。
李轨远道而来,攻城器械不多,靠蚁附法破城他也不怕。
张邈是个很谨慎的人,眼见天下大乱,诸侯蜂起,他把陈留的城墙修筑的很坚固。
八一。
李轨要想破城,需得以八倍兵力才能做到。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曹洪就在他的南翼,他不可能集中八倍兵力来破城的。
一计不成,李轨就开始挖掘地道,
用地道法破城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有的是应对的手段。
李轨把地道挖到了城墙下,夏侯惇正准备在上面凿个洞往里面灌烟时,突然,地底下喷出一股烈火,然后就爆发了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夏侯惇当时就被震晕了过去。
然后城墙也莫名其妙的塌了。
再往后,陈留就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