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间,周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被卓丢儿在门口拦住,两个人就开始斗嘴。
李轨咳嗽了一声,卓丢儿放周兴进来。
周兴一眼瞧见麻姑,笑道“怪不得不让我进,原来,哈哈。”
麻姑横了周兴一眼,二话没说就退了出去。
周兴其实也知道李轨跟麻姑之间没什么,纯粹拿她取笑罢了。目送麻姑离开,周兴急不可耐地说“问到了,原来杨觉果然有问题,你知道吗,他府上藏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貂蝉。”
李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立即命令王攀派一支卫队去杨觉府上驻守,未得他的军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准任何人出入,不准任何人到那里提人
周兴擦了把汗,把麻姑送给李轨的茶水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抹了把嘴,说“真够歹毒的,哄你杀杨觉,然后栽赃你为了美色杀人,再哄吕布来打你。”
李轨嘿道“鬼蜮伎俩,不值一晒。明日你向皇帝求情,让他放杨觉一马,贬他去,去吕布现在在哪,就叫他去哪,顺道把吕布的女眷带过去。”
周兴道“你不想见见貂蝉我敢说,你见了她之后就不会让杨觉走了。”
李轨道“为了一个本来不属于你的女人,去得罪一方诸侯,值得吗”
周兴道“你没见她,说这话我不怪你,等你见了她,我保管你屁话都没了。那种美,震撼人心,直透骨髓,就算她是天皇老子的女人你也要设法弄到手。”
李轨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见她了,你知道我是个意志薄弱的人,见到大美女就走不动路的。”
周兴道“这倒也是,不见就不见了吧。不过你要我在皇帝面前给杨觉求情,这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吧。”
李轨道“有何不妥,你不求情,他们怎么包庇杨觉”
周兴道“这倒也是,那我尽量吧。”
说完喝完李轨的茶,把嘴一抹就走了,人已经到了门外廊下,又回过头来,贱兮兮地问“你真不见貂蝉啦你以后要是后悔,可千万别迁怒于我。”
李轨摆摆手“滚蛋。”
周兴当天晚上就在皇帝面前为杨觉求了情。
刘协觉得很诧异,就问周兴“此人涉嫌刺杀丞相,人证物证都有,你为他求情。将置丞相于何地”
周兴道“臣不敢隐瞒陛下,这其实是丞相自己的意思。”
刘协哦了一声,半晌无言。
另一方面,董承审讯杨觉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更坚定了刘协的判断杨觉是个忠臣,而且是那种意志坚定,骨头很硬的忠臣。
他决定保杨觉。
隔日的大朝会上,董承奏称杨觉谋刺宰相一案查无实据,请求赦免杨觉。
皇帝问李轨意见,李轨道“我不能无罪而杀大臣,请陛下赦其死罪,然此人行为不检,以致为小人所利用,不宜居朝堂之上,请贬为外郡佐吏。”
皇帝恩准了李轨的建议。
为了能让杨觉摆脱李轨的魔掌,好好地活下去,皇帝听从了大臣们的建议,决定把杨觉贬到徐州去。
杨觉死里逃生,哪敢多留
立即回家带上家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长安。
太史慈在关西的新城竣工之日,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太史慈作为绝对主角,出尽了风头。庆典刚结束,李轨的马队就进了城。
太史慈大惊,忙请罪道“太史慈抢了丞相的功劳,实在该死。怎么样,有此新城,关中可得安稳否。”
太史慈对自己营建的新城很自得,骄傲地说“这城就像一颗钉子,有它钉在这,关中西门稳如泰山。”
李轨大喜,与太史慈携手到城下,见这城墙是胶泥版筑而成,根部镶以巨石,以防敌军破坏。整座城的工事异常完备,建造标准是七一,但实际达到十一,甚至更高。
七一、十一是军事术语,表示的是攻守双方的人数比例。
“七”和“一”是攻守双方的人数。
“七一”就是守方一个人,凭借城墙工事能应付攻方七个人,这是对城防工事坚固程度的一种评估。
内地普通县城的城墙建筑标准是三一,郡城是五一。
边地标准适度提高,县城四一,郡城六一。
但辽东地区因为财力所限,郡县城墙的标准往往达不到标准。
李轨在辽东做太守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襄平城的城墙标准提升到六一,若非如此,当初高句丽四万大军围城,他是守不住的。
“七一”的标准是很高的了,李轨当初也是按照这个标准给拨的款,但经过太史慈的运作居然把结果变成了“十一”,这就是很高的标准了,几乎可以与京城相媲美。
站在西城楼,向西望去,落日下的天尽头是连绵的大山,近处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被落日的余晖照的闪闪发亮,山河壮丽,十分迷人。
李轨对新城的选址、城防工事都十分满意,但当他回头望向城内时,就有些不满了。
空荡荡的几条大街,十几个灰头土脸的铺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李轨委婉地批评了太史慈“常年驻守边疆,除了练兵打仗,生活方面也要搞的丰富多彩一点嘛。多招点商人来,把市面搞的繁荣一些,日子也好过点。”
太史慈道“招商了,来了又跑了,这方面我的确不大在行。”
李轨道“这也怨不得你,让一个将军来搞招官过来辅佐你。你只管练兵打仗,其他的事可以交给他。边地嘛,以军事为主,以你为主,他是你的副手。”
太史慈道“这感情好,将士们常年在外,日子的确很苦,若是能把这地方发展起来,大伙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另外,很多人想在边地娶妻生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李轨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让人家娶妻生子,人家会骂你的。”
太史慈道“若是答应他们,就只能娶胡人女子为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汉家女子没人肯来呀。”
李轨道“这倒是个麻烦,人在军旅,难以顾家,教育子女的都是胡人,这孩子长大后就不会跟父亲亲,天长日久,这地方就胡化了,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
李轨想了想,问随行的凌嵘“历年来那些被抄没的犯官女眷都去了哪”
凌嵘道“一半去了掖庭,一半充作官奴婢,极少数配在边军。”
太史慈道“配在边军的都进了浣衣院,人数也就十几个而已。我们去年一整年才接收了八个,加上今年上半年的一共才十四个,杯水车薪啊。”
凌嵘道“这也是没办法的,配边军浣衣院的都是重犯,人数本来就少。国家制度如此。沿用许多年了,急切间很难更改。”
李轨道“这样的制度不好,宫里已经那么多人了,还往里面塞,几时是个头那么多人窝在里面,白白虚度人家的青春,这是犯罪。今后再有抄没时,问一问谁愿意给边军做妻子,愿意的,可以赦免。”
凌嵘惊道“这个却是大事,只怕于礼制不合。”
太史慈也劝道“事关国家根本,还请丞相三思。”
李轨道“违背礼制,却合乎人性。一面是为国戍边多年的忠勇将士娶不到妻子,一面是那么多人白白在宫里虚度青春。这很合理吗我看这是扭曲的。国家的制度若是与人性有冲突,就要重新检讨,不合理的就要改革。因循守旧,得过且过,那不是我李轨的性格。”
太史慈大喜,含泪拜道“多谢丞相体恤,我替三军将士谢丞相的恩典。”
众将闻言欢呼雀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