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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东楼夫人

    郭佚又给李轨生了一个女儿,加上这个她已经给李轨生了两个丫头了。

    当然如果算上上次夭折的那个孩子,郭佚已经为李家诞下第三个骨肉了。

    这让正牌夫人闻莺有些难堪,迄今为止,闻莺依旧一无所出。

    所以李轨在确认母女平安无事之后就去了闻莺那,希望能帮她扬眉吐气一回。

    力气是出了,至于结果,李轨也不敢保证什么,毕竟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

    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就有许多让人难堪的谣言蔓延开来。

    有人说闻莺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为当年在幽州为官奴婢时,因为操持贱业,所以服了大量药剂以防止意外怀孕,这些药剂长年累月的在体内沉积,把孕育后代的子宫给烧坏了。

    这谣言很恶毒,有人劝李轨严查,李轨却一笑置之。

    制造谣言的人就盼着他大动干戈呢。

    有人劝李轨请名医为闻莺诊治,或者请哪位神仙为正牌夫人做法镶补镶补。李轨也没有同意,他坚持认为闻莺的身体是健康的,但子嗣这东西真的是很讲缘分,缘分未到,一切都是枉然。

    因为迟迟未能给侯府增丁添女,东楼夫人的地位下滑的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有事找西楼比找东楼更管用。

    甚至还有传言说,李轨对东楼已经十分不满,正在密谋废黜她的正统地位。

    东楼门可罗雀,看着挺凄惨,但实情并非外界揣测的那样,且不说李轨对闻莺真情未改,从未动过废嫡的邪念,便是闻莺背后的支持者又哪个是易于之辈。

    朱大嫂和整个后军都是东楼的拥趸者。

    在所有公开场合,朱大嫂和后军的主要将领石重、夏侯忠都会表达对闻莺的绝对支持。朱大嫂的身份自不必言,刘琰是李轨的结拜大哥和恩人,李轨把朱大嫂视若亲人,在私事上言听计从,十分信赖。

    石重和夏侯忠都是李轨的结拜兄弟,又是一军大将,其分量可想而知。

    而郭佚虽然有郭家势力在背后撑持,但分量上显然不及东楼这边。

    所以西楼虽然表面风光,但底蕴上不及东楼远甚,东风压倒西风,这没毛病。

    但也有明眼人对此持不同看法,认为西风早晚要压倒东风。理由有三

    其一,朱大嫂毕竟是外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李轨的影响力在逐渐下降;

    其次,郭佚城府较深,性格又要强,更会取悦丈夫,而且她已经给李轨生了两个女儿,强大的生育能力毋庸置疑;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随着李轨地位的飙升和地盘的扩大,官僚体系也在日渐膨胀,在这个体系里郭家占据着先天优势,且这份优势正在日渐扩大。反观,后军势力这些年并无显著增长,沦为五军中最弱的一支。

    这种分析不无道理,那些深谋远虑者据此已经在布局谋篇,为将来做准备。

    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了,眼下东西两楼的夫人们虽然在暗中较劲,但表面上依然亲如一家,姐姐妹妹的叫的别提有多亲热了。

    李轨的妻妾中唯一比较受冷落的就是阿宁了。

    她出身卑贱,来路又不正,若非给李轨生了一个儿子,这里简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李轨对这个女人没有特别的好恶,她为自己抚养子嗣,自己理应给予她应有的照顾。

    这个女人也很懂事,从来不争风吃醋,总是安安分分的呆在她应该呆的地方,尽心尽力的抚育李轨唯一的儿子。

    忙里偷闲李轨去了趟昭余泽,视察那里的经济发展情况,主要是农田水利建设。

    根据地建设的意义无论如何强调都不为过。

    但在时下,就目前而言,诸侯中除了极个别人,如曹操,极少有人把根据地建设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大家关心的是多打地盘,多占城市。

    沿湖八县,水土丰美,适宜农耕,但昭余泽偶尔会爆发洪水,淹没沿岸的良田,这就需要兴修水利以应对。

    这是一项系统性工程,需要极高的协调能力,李轨一直对贾诩推荐的那个钟峪心存疑虑,直到他沿湖巡视一遍,被事实所震撼。

    这个钟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沿湖八县在他的治理下呈现勃勃生机,堪称地方治理的模范。

    李轨在船上和钟峪进行了一次深谈。

    在充分了解了这个人之后,回到太原后李轨就建议把钟峪调去河东,让他执掌一郡。这个想法被贾诩否定了,贾诩建议先让钟峪在地方多干几年,积累一定的经验以后再委以重任,这个人虽然聪明绝顶又踏实肯干,但毕竟还是太年轻,缺乏磨炼,也缺乏地方治理的经验,所以仍需继续培养。

    李轨答应了,让钟峪兼领一个县的县令,然后再将讨贼校尉府的权力进一步扩大,使其成为太原郡的郡中郡。

    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件事让李轨十分沮丧。

    他派去草原寻找竹玛的使者回来了,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鲜卑迭嗒部消失了,原先属于鲜卑人的草原现在已被乌桓人占据。

    据乌桓人说鲜卑迭嗒部去年遭遇白灾,牛羊损失极其惨重,而在开春之后又遭受黑灾的侵袭。

    在这双重打击之下,迭嗒部的势力遭到极大的削弱,扶余人趁虚而入,而偏偏这个时候他们的盟友李轨又放弃了辽东。

    迭嗒部绝望了,他们放弃了草场,远迁外地。

    据说他们去了极其遥远的西部,使者追寻了一个多月,终于渺无音讯。

    鲜卑迭嗒部去哪,是生是灭,李轨本不必去关心,而今却因有了竹玛而使他牵肠挂肚。想想当初真是后悔,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呢,为什么要放她走呢。

    有一段时间,李轨只要一闲下来眼前就浮现出竹玛的音容笑貌,他简直要疯了,甚至一度要亲自前往草原去找寻她的下落。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是一州的州牧,每天一睁眼就有几千官吏几万士卒等着要吃要喝,又有几十万百姓等着他安全、秩序和某种保障。

    这让李轨自豪之余,又感到深深的沮丧。

    自己就像那笼子里的鸟,从此不得自由了。

    但是李轨的内心一直是渴望自由的,所以他并非一个专权的人,他只抓方向和要害,其余的,无论军政,他都委托给他的主要助手们去处理。

    这使得他的助手们干劲十足,效率也很不错。

    李轨很感慨,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论是谁,总难逃“名”“利”二字,只要用好这个资源,何愁大事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