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瞅了瞅这破败的道观,对霄道陵说“自古求仙者众,得道者少。你师父穷尽一生心力未能证得大道,他是多么希望你们能有新的突破,而你师兄抱残守缺,在先人的窠臼里打转转,这是注定没有前途的。所以,我看好你。你跟我合作,我出钱供你炼丹,事成之后别忘了我,咱们互惠互利,你意下如何”
霄道陵眼睛一亮“你此话当真”
李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霄道陵痴迷于炼丹,将万贯家财挥霍一空,而今早已是山穷水尽,这炼丹可是很花钱的,各种原材料贵着呢,就说这丹炉也造价不菲,似他这般没事炸一个上天,早晚得去要饭。
更何况这活一个人根本干不了,得养好些个童子、奴工呢。
钱从哪来
天可怜见,平白无故的冒出这么一个冤大头,老子吃定他啦。
他要什么,炼成仙丹送他一颗。
没问题,老子证得大道那一天,送你一盆,随便吃,管够。
“好,我答应你。等我炼完这一炉,我就跟你走。”
“行啦,老道,你好意思让将军白跑一趟,赶紧的。诸位都别闲着啦,把家伙收了,咱们下山去鸟。”
周兴懒得在这跟老道啰嗦,把手一挥,内军卫士一拥而上,把老道的丹炉、炼丹的器具材料以及老道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打包带上,押着霄道陵一起下了山。
李轨将霄道陵安置在自己的寝帐旁边,警卫等级跟自己一样。
周兴不明白李轨为何突然对炼丹起了兴趣,就打趣问他是不是闺房之中力亏,李轨笑骂道“胡言乱语,你哥我身体棒着呢。”
周兴道“吹吧,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李轨道“行了,别在这磨牙了。你替我去办件极要紧的事,立即带人把这个老道和他的丹炉,以及炼丹的材料给我送回襄平城,交给文和先生,他看了这封信自会处置。”
周兴左右也觉得无聊,想想回襄平也好,就点起一支精锐护着老道霄道陵和他的宝贝丹炉回襄平去了。
这时节朱骏已经绕道骊望县渡江进入乐浪郡的腹地,辗转数县,打的当地土豪人仰马翻。他这一搅合,乐浪郡的地方势力逐渐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由地方中下层官吏,地方土著,和浪人组成了强大利益集团。
他们控制了乐浪郡县及县以下政权,一早就把郡守给架空了。
这种源于地方的势力是十分坚韧、强悍的,也十分难缠。
这样强悍的地方势力,不要说杀一个太守,一旦遇到合适时机起兵造反,独立建国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李轨关于打掉乐浪郡的官府上层和几个大家族就能控制乐浪郡的想法是幼稚可笑的。
要想控制乐浪郡,他甚至要付出比占据辽东更多的精力、武力和运气。
李轨很庆幸自己出兵够早,能将火星扑灭于萌芽状态。
朱骏转战半个朝鲜半岛之后,终于被土著势力围困于南部的海冥县。
李轨鞭长莫及,救援不得。
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赵云招募宋氏有了突破性进展,宋清、宋河兄弟派遣宋家大管家朱鹤来见李轨,正式开始谈判。
宋家兄弟投奔大玉竹将军后混的并不如意,朱鹤转达了家主投诚之心。
李轨则顺势利导,叫宋家兄弟拿出诚意来,譬如动用水军把朱骏解救出来。
宋家兄弟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诚意,六十艘战船浮海向南,在海冥县登陆,冲破重围解救出了朱骏和他的六百壮士。
但朱骏并没有回列水以北的大营,在宋家兄弟的基地白岭岛休整了两天后,他们就在半岛西海岸的列口县登陆了。
此举让守军发生了严重的误判,他们认为李轨这是在虚张声势,他渡河的地点绝不会在列水下游,也不会在中游,而极有可能选择在上游。
判断依据是李轨的造船场虽然连天加夜赶造战船,但效果一般,眼看就要入冬,李轨面临的压力很大,他现在急于决战,滔滔江水是最大的阻碍,所以要想决战他只能选择在上游渡江
基于这个判断,南岸守军大举西调。
这一动就把软肋暴露给了李轨。
大规模的渡江行动开始了,一夜之间江面上冒出上千条战舰,江南守军惊慌失措,抵抗只持续了一早上,到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候,防线就崩了。
渡江部队迅速集结,太史慈居中,目标朝鲜县城,管亥居左,警戒西面之敌,张辽居右,迂回至朝鲜城南,与太史慈合击乐浪郡的核朝鲜城
此时的朝鲜城几乎是一座空城,反叛军主力尽在列水上游准备迎击李轨。
完全不提防李轨会在正面发动进攻。
“混蛋,李轨怎么可能会有一千艘战船,那些船一半都是渔船,完全不堪一击,我们的水军在哪为什么溃退,我要砍他们的脑袋。”
直到李轨兵临城下,乐浪郡长史徐和模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暴跳如雷,嚷着要把水军统领斩首示众。
站在他身边的门下亭长张蒙不觉面露鄙夷之色,徐和模是已故太守陈元的亲信,但此人贪名好色,堕入地方土著设下的圈套,只能甘为走狗。
地方土著不满陈元投靠公孙瓒,于是策划一场意外害死了陈元。
此后徐和模就以长史的身份代行太守职权,但此时的乐浪郡早就落入地方势力手中,他这个代理太守不过是个傀儡,可怜他入戏太深,混淆了虚实,真把自己当成太守了。
发了一通脾气后,徐和模叹了口气,颓然跌坐,摆了摆手,说了声“大势已去,留得有用之身再图恢复吧。”
张蒙心里嘿出一声冷笑,暗道“哔哔一早上,就这句话有点人味。”
于是道“公所言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这边请。”
“走往哪走”
一行人尚未出本衙正堂就被一群军卒围住了,为首一条大汉,雄壮的像头牛。
“你,你们,肆意侵犯邻郡,你们这是大逆不道。”
“扣这么大的帽子,我们可担当不起。是非曲直,请徐太守跟我们将军说去。请吧。”
“你,你们,哼,我懒得跟你们废话。”
这军汉虽然长相粗鲁,但还挺会说话,他叫我什么,徐太守
徐和模心花怒放,暂时忘记了做人俘虏的屈辱,屁颠屁颠的去见李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