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啊,总管。外面发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怕是走漏了消息,撤”
“那他怎么办”
“能怎么办,打昏算了。”
张腊喜的地位决定了没人敢随随便便的黑掉他。苏廉也不敢,因为黑掉张腊喜的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张腊喜最终逃过了一劫。
“义父,义父,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啊。”
鹿城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
张腊喜却大度地摆了摆手,这事鹿城是有错,那个女子八成是有问题的,一个处子上了床却比荡妇还浪,这正常吗,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但说到底主要责任不在鹿城,他的对手下了血本算计他,谁也阻挡不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这是没办法的事。
“抓到的那个人呢”
“关在牢里,嘴硬的很。”
“是吗,有多硬,比老子的嘴还硬。扶我起来。”
“义父,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啊。”
“滚开”
张腊喜厌恶地踢了鹿城一脚。
年轻人可以办错事,可以出纰漏,但不能蠢。
自己的身体当然要保重,皮都让人剥了能不要保重吗,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能躺在床上好好地保重身体吗笑话。
天可怜见,那帮算计他的人在撤退的时候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因此被他们拿住了一个活口。
这个人就是突破口啊,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张腊喜气冲冲地来到刑房,看到架子上捆的那个血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那个人肯定也认识他,他的眸子透出的是惊恐和绝望。
张腊喜凑近了,用手抹去了那个人脸上的血渍,顿时欣喜若狂
“是你久违了,苏协理。”
“什么,苏廉被抓了怎么回事”
“他们来的太突然,我们来不及撤退,苏协理为了掩护我们,所以就”
“蠢货,蠢货真是一群蠢货。”
苏霜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李轨给的压力让他崩溃,张腊喜的嘴更让他崩溃,现在好了,苏廉又来个神补刀
苏廉是他的得力助手,就算他咬死了什么都不说,这事也能牵扯到他的头上
没办法那张脸张腊喜认得,贺喜祖更是认得
而且,苏廉也不是什么硬骨头。
为了保命,问一答十的可能性都有。
怎么办怎么办
苏霜独自徘徊,心焦如焚。
他是内军厅的创始人,是它早期的绝对灵魂和领袖,但现在,这个组织已经膨胀了几十倍。可爱的小萌虎成长为嗜血的猛兽,再面对它时,他已经变得茫然无措,他正渐渐失去了对它的控制,挣扎于风雨飘摇的边缘。
如果这个时候再出事
苏霜想到了隐退,但他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于是他叹了口气,对侍从说“备马。”
没办法了,只能跟他们妥协了,服软,认输,装王八,还能怎么办
小弟弟让人家逮着了,只能装孙子。
“经查薛启此人道德败坏,早在入太学之前就已经声名狼藉。他十四岁强奸表姐,十六岁诱奸表妹,又和他父亲的妾侍长期保持通奸关系。
“他们是在两校组织学术交流会时认识的,杨氏为人单纯,禁不住他的哄诱,所以开始跟他交往。他得知杨氏即将毕业,担心日后不得再相见,故而使用诱骗的手段将她约到郊外,企图强奸并抢劫她的财物。杨氏性情刚烈,宁死不从,二人因此发生扭打,事情被地方告发,然后四柳门就介入了。”
苏霜字斟句酌地报告了自己对薛启、杨玉环一案的调查结果。
发现额头、脊背上全是虚汗。
这是公然欺君啊。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答应跟自己和解,但前提是得拿这篇谎言去回李轨。
糊弄君王,岂是好玩的
“这么说,真是朕错看了她。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古男女私奔,总得有男女不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辛苦了。”
苏霜听了最后那三个字,神情一阵恍惚。
他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君王岂是好糊弄的
圣心如烛,体察一切,什么事能哄的过他
只是王心似海,有些事表面不澜罢了。
苏霜没有绝望,他已经麻木了,像一块朽木。
李轨目送苏霜转身离去的背影,只是摇了摇头。他的心一点也不痛,做了皇帝之后能看清很多东西,多愁善感绝对是灾难。
他现在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杨玉环的死,多好的姑娘啊,真是可惜了
这件涉及到许多人生死荣辱的大事其实就发生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局外人那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李轨必须要将它们暂时搁置起来。
他现在需要全力应对一件事刘备在成都遇刺身亡,灭亡蜀国的机会出现了,他应该如何应对
蜀国人肯定认为他们皇帝的死与李轨有关,因为蜀和大卫是死敌,自上次蜀国皇帝北伐汉中失利后,整个蜀地都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
李轨占据着汉中和陇右,他随时可能会杀过来。
一旦李轨杀过来他们当如何应对
谁都知道李轨养着一支神秘且强悍的刺客组织,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不停地杀人吗,蜀国皇帝虽然难杀,但不是有那句话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一旦被他们列入暗杀目标这几乎是肯定的那皇帝就危险了。
左右,早晚,总有那么一天的。
蜀人对刘备的感情并不深,这个外地户在蜀地未施任何恩惠,尽顾着折腾老百姓了,但蜀地人也不喜欢李轨。
因为刘备这伙外来户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差,他们相信李轨也不会是个好东西,他们剥皮割肉好不容易喂饱了一匹狼,难道还要请一匹老虎来吗
这不是犯贱吗
因为恐惧,蜀地百姓在暗中积极备战。
不是为他们的皇帝报仇,而是为看护自己的家园。
所以李轨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出兵,再等一等。
等这波哀伤、恐惧的紧张气氛过去;等成都的老爷们凶狠地压榨地方,民怨沸腾时;等到蜀地的皇族集团和诸葛亮集团为争权夺利而起内讧时。
那时候再出兵,花费的代价才是最小的。
仗可以以后再打,但准备工作现在就得着手准备了。
蜀地的地形,蜀地的气候,蜀地的风土人情,蜀地的兵力部署,蜀地的官民关系,等等,这些硬情报内军厅方面早就做足了功课。
但另外一些功课就得现在做。
打仗缺不了情报的支持,但这只是战争的一环,仗还得靠人去打。
调兵遣将,运输粮草和辎重。
这些要立即着手,秘密进行,不留痕迹。
灭蜀的大将李轨圈了两个人
曹仁、张辽。
蜀国虽弱,但地域广阔,非动用十万以上兵力不能建功。
国内有能力指挥超过十万人的大将不多,且老的太老,年轻的又太嫩,另外有些人虽然很合适,但所居地位太过重要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
所以选来选去,也就这二人比较合适。
李轨更倾向于曹仁,这倒不是因为曹仁的战役指挥能力强过张辽,而是因为张辽更擅长水战,将来灭东吴时肯定是要经历一场严酷的水战的,张辽几乎是灭吴的不二人选。
灭蜀,再加上灭吴,那张辽的功劳就太大了,说他功高震主也不为过。
君臣一场,闹到这一步就会很尴尬,对谁都不好。
众人窥知李轨的心意也附和着举荐曹仁。
李轨也就顺势点了曹仁的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