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李
惭恩等人已经按照李图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
当日,潼关城外,一行壮观的队伍整装待发,三百重甲骑兵,个个威武不凡,手持钢铁长矛,环绕等待在一边。五
十个黑衣剑士,个个气息冷峻,清一色的都是四级中阶高手。
何伸已经带兵在此等候多时,他的后方是一辆马车,马车中是阿园和阿根。他
们的生父在京城,李图自然得带他们入京去。
城内,伏轶、曹关以及叶啸等人,均为李图送行。
众人按辔而行,逐渐出了城门。“
大人,我已将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请大人尽管放心。”
伏轶开口。
李图点点头,伏轶老沉持重,加上叶啸的帮助,镇守西北没有问题。“
如今西北我不担心,不过晖贺部族,背后是大食国的支持,你须得小心探查,早晚,我们与他们会有一战。”
李图开口,伏轶点头。“
叶将军,西北,就交给你们了。”李
图朝叶啸看了一眼,叶啸也是凝重地点点头。
见他欲言又止,李图随即道:“老僧即白天羽,他已经离去了。”
他知道叶啸想问什么。闻
言,叶啸怔住。
他没有想到当日老僧的身份,居然是威震西北多年的白天羽。
李图已经一抖缰绳,出了城门。李
图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潼关城墙,再无留恋,一声呵斥,马儿奔驰。队
伍开始离去。
从西北到京城,就算是全力行进,也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
转眼已经是第七天过去,李图一行人到达了中原与西北的边境。
一路上,风景也随着海拔的变低而改变, 李图的眼中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绿树、青山,就连吹拂面上的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少了一股大漠独特的肃杀气息。
“老师,前面就是中原地域,应该是定安县了。我们是否需要绕过”
严慈遇勒马开口。如果从定安县走,一来引人注目,二来恐怕会拖慢速度。
李图却是摇摇头,道:“直接走,这一路上,我们不避任何城池,遇城入城,遇市上市。”
“你带人从后面来,我和李惭恩先去。”
李图说完之后,一抖缰绳随即飞驰了出去。
李惭恩紧紧跟上他。
“大人,李大人他们怎么离去了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吗”何
伸见状,疑惑地开口。
严慈遇摇摇头,道:“大人应将该是想去微服私访,这是他的行事风格,明察永远敌不过暗访。”闻
言,何伸眉头却是一皱,道:“可是,这是中原的地方,可不属于我们西北或者西南大人恐怕犯界了吧”
严慈遇微微一笑,道:“老师心怀天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算是越界。走吧,咱们慢慢跟上去便是,这一路上,一定有热闹可以看了。”
李图和李惭恩一路入城,他们两人扮做普通富商模样,不多时就已经到达了安定县内。
“大人,这安定县比起当初的君起县,似乎还要冷清贫穷些。”
李惭恩开口。两
人骑马入市,周围百姓虽然也颇为热闹,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冷清。李
图摇摇头,道:“此地乃是西北与中原交界,乃是商旅必经之地,生财容易,这般冷清,着实令人意外。”两
人一直行进,此刻便在路边一个小摊上吃了两碗面。
“老板,你这地方真是生意兴隆,源源不断啊。”看
到面摊上顾客来往不断,李图开口道。那
老板一边煮面,一边冷着脸,没好气地道:“生意兴隆又如何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老板此言为何”李图道。
那老板抬头,看了李图一眼,叹气道:“客官,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生意根本做不下去,挣十文铜钱,便要上交九文,我们如何过活能出去的都走了,就剩下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留在这里苟延残喘。”
李图和李惭恩对视了一眼,李惭恩道:“朝廷明文规定了商税,可没有这么严重。”
老板冷嘲了一声,朝着街上看了一眼,见四周并没有官府的人,这才端着面走了过来,低声道:“客官,山高皇帝远啊,在这地方,县令大人,才是真正的皇帝。”
说着放下面,转身继续给其他客人煮面,不搭话了。
李图默然吃面。吃
完之后,付了钱,两人便拉着马朝大街上行走。
一路之上,果然见周围的摊贩等,没几个是笑逐颜开的,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生气。
“大人,看来此地的县官也是个为非作歹之人,居然对百姓收如此重税要不要出手”李
惭恩开口。
“不慌,罪恶是一种瘟疫,不会只蔓延在这一点上。走走看。”李
图两人朝前走去。忽
然,前方一个街角处,有很多人围观。
“真是惨啊”“
又死了一个,这都是多少个了真是造孽啊”
“这是谁家闺女哎,进了阎王殿,还怎么能出来”不
少人在议论着。
李图和李惭恩随即上前。
挤进了人群之中,两人抬头看去,却是瞬间脸色一变。
只见前方一个柱子上,钉着一具女尸女
尸赤裸,只见身上全是皮鞭的痕迹,皮肤几乎被抽烂了,脸上红肿一片,头发杂乱,而下体处更是血肉模糊,难以想象,这女人生前究竟是遭受了何等痛苦
“这”
李惭恩吃了一惊,顿时握紧了长剑“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李图,都颇为吃惊,当今律法之中,绝对没有这样的酷刑“
哎,据说是和下人通奸嫁进了安家,不是死都是死,真是苦命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十三个了”“
县令大人一边娶,县令妇人一边虐杀,森严阎罗殿,生着进去死了出来”不
少人都在叹息。柱
子后面站着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壮汉,其中一个抱着手,皮笑肉不笑,道:“都给看好了敢在我们县令府乱来,这就是下场”李
图心中一沉,朝旁边一个人道:“这位兄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
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兄弟,你是外来的不知道。因为我们县令老爷的正妻不能生育,所以一直有纳妾的事情,但是每一次纳妾,只要怀不上孩子,都会被正妻给虐殺,因为正妻是城中大族莫家的闺女,所以县令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只会重取一个但是怪就怪在,都十九个了,还是不行”
“可惜了十九个好姑娘啊,有人说,都怪县令老爷作恶太多,老天惩罚呢”“
也有人猜恐怕不是女方有问题,是县令老爷自己有问题,但没有人敢当面说,老爷只会一门一门的取”
周边的人细细开口,说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又愤怒,又无奈,又可怜。李
图听着,眼中已经闪过了杀机“
我的儿我的阿芹”
就在此时,两个农户模样的年轻人扶着一个老妪扑进了人群之中,老妪的眼都已经吓了,到了近前,她伸出了瘦骨嶙峋的双手,朝前抚摸,终于摸到了自己女儿的尸体,瞬间,老人几乎崩溃
“儿我的儿啊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嫁给那个禽兽啊天杀的天杀的”
老妇痛苦地大哭,她抱着那尸体,泪水从早已瞎掉的双眼中不断流出,声音悲惨至极
带老妇来的两个年轻人,也是眼中有泪,低下了头,不忍心看,因为死者,是他们的表姐。“
老不死的,你女儿是个婊子贱货,进了我们县令府的门,还敢找外人私通,这种人,就该被狗吃掉”
“呸”
两个县令府家丁恶声恶气的开口
周围人都是脸色难看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残酷。“
什么狗屁私通他们县令府的夫人,是个恶毒妇谁不知道,凡是县令老爷娶妾,都会被她弄死,这都第十七个了”人
群中,有人低声愤愤开口。
其他人也是脸色带着愤怒,但是没有人说话。敢
怒不敢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我的女儿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妇人颤抖的手,抚摸着女儿的一寸寸肌肤
几乎全部被抽烂了的肌肤
她的手上,已经全是血污,摸到了女儿赤裸的下体,一片血污的触感,像是被狗撕咬过一般老妇人心痛得直接往后一倒
“我的女儿”
她倒在了地上
“她她哭出了血”
旁边一个人吃惊地开口。只
见老妇人的眼中,已经不再是黄浊的泪水,而是血水两
行血泪,从老妇人崎岖不平的双颊流下
“我的心子我的心子痛啊不阿芹”老
人痛苦地悲呼了一声,瞬间上气不接下气,宛如哮喘一般“
大娘”“
大娘”
“大夫,快找大夫”扶
着老人来的两个年轻小伙子,都是急了,急忙上前,可是他们不懂医术,只能急得团团转
周围人也是一阵躁动。
李图一步上前,道:“让开”“
你”
一个小伙子迟疑地看着李图。
“我是大夫。”李
图只说了四个字,看都不用看,直接用葵花点穴手封住了老妪身上的穴位,护住了心脉。老
人当即沉睡了过去。
但是她的眼角,血泪却没有停下“
悲愤攻心,血水逆流。”
李图起身,脸上已经阴沉到了极点,道:“放下女尸”李
惭恩随即上前。
“谁敢”
这个时候,一边守着女尸县令府家丁,撸着袖子走了上来,凶神恶煞地道:“这婊子犯了法,这是惩罚谁敢放下来,想找死吗”两
人盯着李惭恩和李图,脸上充满了不屑和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