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个好主意，李奥完全能够接受，这不就是满世界去发咖啡馆的广告吗？
作为一个老板，这是分内之事。
这些仙佛大多能看出他的来历，这也等于侧面宣示自己与过去彻底切割，大家心照不宣。
他要向这个世界广告，未来只是李奥，不想活在任何光环之下，不管万世之前是谁，现在就是李奥。
李奥连声称赞这个想法好，他完全可以配合，不但仙界可大派名片，妖魔道、佛界也可以发，有心人都会明白什么意思，让过去永远过去，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影子。
金璃月对他完全认可的态度很满意，笑颜如花，神采似乎照亮了昏暗的咖啡馆。
这么漂亮的金丝猴，孙悟空艳福不浅。
轻烟不住摇头：“你肯定是一开始就想出这个主意，担心他拒绝，于是先说去灌口道歉刺激他，这是耍猴的把戏。”
其实她对这个主意不太赞同，她一心想复活的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个齐天大圣，但她也知道面临的现实很严峻，哪怕是缓兵之计，这也是个好主意。
金璃月俯身拍了拍李奥的手背：“你准备好名片，越快越好，要真实的，别抓把寒毛变一堆假的，明天我再来，带你一路拜访过去。”
这个动作很亲密，但也不能说她吃豆腐。
李奥不是猴子，没那么多寒毛可拔，她不该把他再当成孙悟空。
最后她喝了一口桃汁，站起身往外走：“我现在前往灌口，把你昨晚的事情暂时压一压。”
李奥立即跟了过去，一路送出门。
阑珊的夜色下，咖啡馆的门口，金璃月蓦然回首。
就像是有导演安排，李奥正好就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站位刚刚好。
场面突然就有了些戏剧性，变得唯美浪漫。
她的目光似乎有所期待，变得朦胧。
李奥没有研究她的眼神，而是真心实意感谢：“您这么费心出主意帮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
金璃月凝视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淡淡一笑：“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不着急，慢慢想。”
说着她就突然失去了踪影。
李奥茫然四顾，纵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她往何方去了。
她排老六，孙悟空老七，搞不好结拜兄弟中，他的能力最低。
以后你应该知道？这什么意思？吊什么胃口？难道要潜规则老子？
唉，看来天下还真没有白吃的午餐。
潜就潜好了，谁怕谁！
也许是自己想歪了，一只猴子眼里的人类应该是丑陋的，她恐怕指的是另外的事情，自己真的还没想明白。
李奥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金璃月不过是个妖精，她怎么随口就说去灌口把昨夜的事情压一压，二郎神凭什么买她的帐？
看她当时的态度，不像是随便说说。
有些事不那么体面，李奥不想当着缠绵妖、风铃的面谈，尤其是涉及到金丝猴这类问题时。
他招手把轻烟叫了出来，两人在无人的街头漫步。
轻烟一直跟随孙悟空，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些情况是该问问了。
“孙悟空当年结拜的六兄弟，大多与菩萨有关，这个驱神大圣禺狨王非常神秘低调，几乎无人了解，她除了是金丝猴外，到底什么来历？”
轻烟看了一眼李奥，叹了口气：“其实她的来历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被后世人以讹传讹，反而复杂了。”
她接着说：“禺狨实际上是古时对金丝猴的叫法，这个并没有什么争议，金丝猴就是金毛猴，你多念几遍金毛猴，看看会想起什么。”
李奥默念了两遍，灵光一闪：“金毛犼？金毛犼不是南海观世音的坐骑吗？”
轻烟无奈点点头：“答案非常简单，观音的坐骑是金毛猴，文殊菩萨坐骑为狮子，普贤菩萨坐骑为白象，金刚手菩萨坐骑为蛇，虚空藏菩萨坐骑为马，地藏王菩萨的谛听是条白狗，弥勒菩萨坐骑为孔雀，都是现世中有的动物，不知道世人为什么非要胡乱解读出一个金毛犼，一会说它是上古神兽，一会说它是僵尸，简直胡说八道。”
李奥眼睛都睁大了：“孙悟空当年泡了观音菩萨的金毛猴？怪不得观音处处维护他，也算是爱屋及乌。”
轻烟摇摇头：“观音通常乘莲花座，金毛猴不过是她坐前的宠物，地藏王菩萨的谛听也是如此，其实并不骑乘。”
“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不少人认为金毛犼是长金毛的僵尸！他们说人死后如果尸体不腐，血肉缩至骨内，开始有条筋，筋上有白毛，500年后，白毛变黑，又500年，黑毛变黄，再500年，修成金毛，就变成了金毛犼，这不是胡扯吗？简直闻所未闻！你说观音怎么会与如此不洁之物为伍，居然在莲花座前养僵尸精？”
李奥也摇头嗤笑道：“原本简单的事情越说越复杂，观音不是阎王，手持净瓶脚踏莲花，如此洁净，身边怎可能养一具僵尸？我想这应该是说书人的胡说八道吧。”
轻烟看了他一眼：“我看她今日对你的神情，完全是旧情难忘，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不管是金毛猴还是金毛僵尸，你再瞎搞口味未免太重。”
李奥没接她的话：“你说孙悟空当日的结拜兄弟，三个是菩萨的坐骑，一个是如来亲戚，还有两个身份暂时不明，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巴结领导之前先搞定司机？”
轻烟摇头：“不知道，我觉得大圣当年可没想过巴结任何人。有时候我想，当年大闹天宫，如果不是如来及时出手把你压在五行山下，后果不知会有多惨。西天取经，也许貌似佛法的自我宣传，实际上是如来给孙行者一条活路，是一个拯救计划，最终甚至封他为佛，彻底保护了起来。”
这个思路倒也有可能，当年如来派二弟子金蝉子转世为大师，一路带着孙行者去了西天。
如今还是大师出面，恢复了李奥的能力，让他足以自保，是另一次拯救。
果然慈悲的还是我佛。
其实这样的想法很可能是误导，让人觉得仙界非要弄死孙悟空，而众位菩萨在大闹天宫前就开始布局保护他。
无论如何，这个故事该完结了，五行山之后，孙行者西天成佛了，活下来的是李奥，齐天大圣在第一次轮回时就已经死去。
今后的日子里，越少出现齐天大圣的名字，对李奥越安全。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轻烟也认可了这样的选择，她转过身凝视李奥：“你觉醒不过一个来月，已经被追杀，是应该想办法改变宿命了。”
夜色中她的眼睛很明亮：“也许顺着金璃月的路走下去是对的，才能确保起码的安全，她今天来未必是个人的意思，也许是经过观音菩萨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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