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然后光球落到了他的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闭眼大叫。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外面下着小雨……——
黄法硾拦着的是光头几个人。
共加上光头是三个人,另外两个他都认识,因为之前时常会跟着光头一起去他寝室玩,是光头一起运动的好友。一个叫做“表白”,据说是曾经一连表白了十三个女孩子,每个女孩子都在拒绝他,因此得了这个外号。还有一个叫标叔,因为长相略微老成,名字当中又有个标得此名称。
和他们一路纠缠的原因也很简单。
自己的车子已经到期了,还给了车行,因此自己走路着回去,但恰好看见了光头几个人杀气腾腾地过来,自己嘴欠问了句怎么啦,结果说是去找阿明麻烦的。
这还得了?一面是目前大学里面最要好的朋友了,一面是室友加熟人,自然是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于是真的自己就把他们一路拦到了屋子这边,他们也一路不听劝,本来想着到了门前,让阿明在里面死活不开门结果一过来居然大门敞开!
“门都是开的,阿明他不在里面啦。走吧,不要这样子。”黄法硾说。
“黄法硾你让开,我们不针对你。”光头这句话已经说了一路了。
黄法硾也耐不住性子了,他本来性子也不算好的,一路了,这三个人都不听他说什么,干脆一甩手,叫了一声:“为什么?”
光头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黄法硾:“你真猜不到假猜不到?”
这回轮到黄法硾懵了下,“什么?”
“我被处分的事情。”光头阴着脸说。
“那不是你作弊吗?”黄法硾说。
“你之前有见过别人作弊被抓的吗?”光头说。
“你怀疑是阿明举报了你?”
“不然还有其它可能吗?”光头说,又要进去:“你让开!”
“一定有什么误会。”黄法硾赶紧又展开双臂,试图把他们拦出屋外,让他们赶紧回去。
这时候表白忽然叫了一句:“我看见他了,墙后面有身影缓过去!”
这边所谓的墙,源自于房子的结构,大门进来最直观看见的就是一整个大厅,并不能很直观看见卧室出口。
而光头一听这话,原本被黄法硾拦的力疲似的好像随时真的要被劝走了,但立刻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充满了力量,一把推开了黄法硾冲了进去,表白和标叔也趁着这缝隙杀了进去。
被光头这一推,黄法硾好像被一辆车子撞了似了连连退了三四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之后立马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追进墙后。
“咔!”
忽然所有灯光一下熄灭!
光头几人没有来得及应对这种事情都本能地刹住脚步,但各自有各自刹停的距离,以及各自的反应速度。由于这种差别,不由得相互撞到一起。黄法硾更是,本来就是追他们的,身上用尽了全力,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的四肢都慌乱地像是要缠在一起,猛地扑了出去,一下子跌倒在原本跑到最后面的标叔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光头几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身子一下子朝前跌了下去。
叫痛声一下子连连发出。
好不容易摸着黑爬起来,由于一下子关了灯,眼睛没有来得及适应,看不到前方,就超前走去,光头又“嘭”一声鼻子顶到了墙上。
原本就痛地要命了忽然脖子被人一抱。
“别闹。”光头以为是表白标叔他们,或者就是黄法硾。
“没人在和你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同时脖子上一紧,腰上一麻,整个人身体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但那句“别闹”还是被其他人听见的,也过了两秒啥动静都没有,四处摸着黑,也不禁发出了疑问。
“怎么啦?”标叔问着。却忽然感觉到原本站在身边的表白不见了。
人本身就是有很强的感知能力的,生活中充满着白噪音只是被大脑屏蔽了,当有人和没人站在边上,其实大脑内部对于白噪音的处理是不同的,这个是因为声音的反射,所以有时候某个人出现在你身后,你可以很容易感觉出来,那也是源于那个听不见的声音。
这个时候,标叔就感觉到了表白的消失。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
“小心!这里好像有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还可以叫谁小心,貌似也只剩下那个刚才还狠狠撞了自己一把的黄法硾了,但本能地他还是叫了出来。
“阿明是你吗?”黄法硾大喊,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眼睛对黑暗快要适应过来了,慢慢地可以模糊地可以看见周遭的情景。
黄法硾忽然意识到前面有个人影诡异地在动,拖着另一个人的身体似的。标叔也中招了?
他没有看不清对方具体的细节,但他本地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没有携带武器,周边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武器,他身上只有扑克牌,但所幸足有几个月的时间,每天都练习飞牌的技巧。
慌慌张张但还算快的速度,他从口袋拿出扑克牌,拆开。
现在他随身携带扑克牌的原因原本是为了应付急性表演,没想到居然可以用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
“啾!”
一张牌飞旋出去,从空气的缝隙中穿过,滑过属于自己曲线的轨道,削到对方的脸上。
“啊!”居然又是标叔的声音,“是谁!”
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队友给自己放了个技能。
“标叔你在干嘛?”黄法硾喊出,然后又弱弱地说,“……刚刚是我”
“卧槽!坑吧你!”标叔十分地吃惊,“我脚碰到个人,估计就是他们两个之一。”
忽然被标叔拖着的那个人抬起了一只手,手上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放在了标叔的胸口……
一刹那黄法硾看见了电火花,应该是电棍,标叔应光而倒。
黄法硾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已经开始适应了,可以看见对方的正站立起来的人影了,牌没有装进牌盒,就在自己的左手,右手空闲着。
“啾”“啾”“啾”!
又是三张牌飞去。
对方好像看见了黄法硾手臂一甩的动作,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脸。
“卧槽!什么东西”应该是牌射到了他的手上,他甩着手破口大骂。
而这一声,黄法硾彻底确定了,对方不是阿明,而且看着对方在他飞牌时候挡脸的动作,顿时计上心来。
“啾”!
又是一张牌飞出。
对方好像吃了刚刚的亏,这次直接把背一扭,脑袋一缩,扑克牌撞击到了他的肩膀上。
而黄法硾趁着对方躲避的时候,一跃而起,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最勇猛的力量朝着他的身体就是一脚。
对方应声而倒。手上好像有什么被甩了出去——是电棍。
黄法硾曾经看过一本扯地要死的书,说打架如亲嘴,要点有上,一要近,二要见缝就钻,然后就是要狠!
话不多说,黄法硾眼见对方倒下了,虽然自己被反作用力弹地差点跌倒,但立马扑了过去,到了那人的边上,就死命地踹,但大都踹的都是后背。然后转念一想,不对,需要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才行,眼瞧着对方正挣扎着想要要转过身体用手抵抗下黄法硾的脚,黄法硾干脆就让对方转过来。虽然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个人,不对,应该说是个男人位置都差不多,黄法硾猛一抬脚,使足了力气朝着大腿根部就是一脚踹过去。
“啊!”对方惨叫一声。
听见这声惨叫,黄法硾就放心了,甩了甩胳膊腿,挎着对方身体就要去电闸那边。
一下子所有的亮光都熄灭了,八九不离十是这货在电闸上做了手脚。
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对方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一只手上有样东西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卧槽,还有一个电棍?原来他挣扎着转过身子不是愚蠢地想用手来抵挡脚,而是想要抓住其中一只,然后反击。
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看见自己腿上一道闪光,痛楚使得自己想要叫出声音来,但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连声音都好似没有发出……
但是好像却看见了什么……
……
什么呢……
闪光……
闪光……
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闪光……
不是低头看的,是抬头……
在哪里?……
天空中的闪光……
剧痛……
那是他六岁时候的场景,他和每一个大人说,每个大人都摸着他的头说,又做噩梦啦?说说这次梦是什么样子的吧。
那不是梦……
是真实的,自己坐在那里,夏季,傍晚,雨天,喜凉,所以赤脚踩在地上,忽然看见天空中一个发着耀眼光芒的亮球……
很快,但思维一下子慢了下来,好像随着他思维的变慢,整个空间都变慢了……
它会击中我吗?
他想着,然后光球落到了他的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得闭眼大叫。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外面下着小雨……
为什么大人们总会说我做的梦好奇怪呢?
那是梦吗?
无数次他这么去想。
每一场梦都那么逼真,梦境中他好像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人生似的——每一次梦的最后一秒长什么样子呢?
他记不起来了。
第一秒呢?
他记起来了,所有梦的第一秒都是他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身。
那真的是梦吗?
现实……
虚假……
自己选择魔术十否也是喜欢那亦真亦假的感觉……
梦……
真实……
虚假……
什么才是梦呢?……
现在才是吗?……
醒来……
醒来。
醒来!
黄法硾猛然惊醒。
客厅的灯光已经打开,光头表白标叔几个人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可能是电棍不同的缘故,好像此时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醒来。阿明在地上被拖动着,拖动他的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瞧着面容很干净,穿着灰色牛仔裤黑色衣服,手上简单戴着透明塑料手套。
黄法硾躺在地上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眼睛半眯着偷偷观察对方。
只见他把阿明一路拖到楼梯口那边,然后往下面走去。
这屋子黄法硾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住都住过好多天,但自始至终他的活动区域都是在一楼,楼上楼下他都没有去过,阿明也很守约定,关于神的事情,谁都没有说过,也一句话可能会涉及到的神的,地下室的,或是孙鹏的话都没有提过,黄法硾自然不知道地下室有什么。
只看的那陌生人和阿明一起从视线范围离去,他赶紧爬起来,去摇晃光头几个人,但他们好像睡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法硾立起身子,看了看身边,虽然没有多少东西,但是视觉上的一片狼藉,屋子里灯光亮地如同白昼,窗户上一片漆黑。
他再一次想到了大学究竟什么样子的问题。
然后他想到了这个问题的问题:为什么是大学什么样子呢?为什么不是成年之后?或是离开家乡?
大约恰好自己处于这个时间吧?
但自己更多的处于什么时间呢?
人生,应该什么样呢?
黄法硾想着。
他的目光看见了刚刚倒下时候散落在地上的扑克牌,撇开头,又看见了协会表演后就留在这屋子里面的一箱子魔术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