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留他一命吧!”
“为什么?”
祝公道还是不忍心看见公子鸿身死,最后让司马无忌留他一命,也就是说给他一条生路。司马无忌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公子鸿背叛师傅,背叛‘兵门’,为何还要留他一命。
“因为他的父亲有功于朝廷,有功于天下百姓。”祝公道叹息一声,“其父皇甫嵩乃是真正的一位大将军,其父对于‘兵门’也有过恩惠,而他之所以走上这条路,多多少少我也要负点责任。”
“那个时候,他家中遭逢剧变时,要是我好生劝导,也不至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对于他来说,皇甫嵩将军可以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亦是他最大的骄傲,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父亲,甘愿深入险地。”
“他只是走错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能让他回头,岂不是一桩美事?”
司马无忌苦笑的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明白祝公道心中如何想,以他的说法,公子鸿所做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也就是以德报怨的做法。司马无忌心中可不是这样想的,以德报怨他是真的做不到,不过祝公道再三说起,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毕竟,祝公道是他的师傅,师傅有命,弟子岂敢不从。
“现在的你是门主,只要你亮出身份,其他人不敢与你对抗,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不会再与你为难。”祝公道解释道,“他们本来就是外门弟子,绝不敢以下犯上,谁敢违背,必会群起而攻之。”
“师傅,您在说笑吗?”司马无忌一脸的苦笑,他成为门主的事情,就算对他们说,人家也不见得认识,兴许有可能认为他在虚张声势,只怕那个时候适得其反也说不定。
祝公道笑道:“这点你就放心,我让太阴、白虎随你走一趟。”
“他们去了有用吗?”司马无忌还是有些担心。
“太阴、白虎二人便是刺杀组的护法,也就是传授他们武艺之人。”祝公道笑了笑,道:“这点我差点忘了与你说,勾陈、朱雀二人亦是如此,不过他们负责的是内门弟子的武艺传授;九天、九地是掌管人员变动,以及看守库房;六合、腾蛇则是负责阵法以及用兵之道研究,玄武与我负责武器的研究,而玄武亦是一位铸造大师,大部分兵器都是在他的指挥下打造而成。”
司马无忌脑补画面,有他们几人在,何愁大事不成。如果大军有他们相助,既有杀伤力十足的武器,又有一批身手敏捷的前锋,无论何时何地都可处于不败之地。
这可是真正的不败神话,绝对震慑四方。
“别想太多,他们还不是你能掌控的了,除非你的武艺超越我才行。”
祝公道见司马无忌眼神迷离,嘴脸微微上扬,便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毫不犹豫的出言打断他的幻想,将他拉回现实。
“这里是他的地址,你去处理此事,暂时不必回来,待有事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祝公道将一个纸条塞到司马无忌手中,上面清楚的写着公子鸿等人藏身于何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是门主的身份最好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尤其是官场中人,他们那些人你也可以收服在麾下效命,成为你的亲卫军,实力绝对远胜于军队,他们对你绝对的忠诚,你可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难道门主就这么简单?”司马无忌疑惑不解,门主就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挂着名字吗?要是这样,那他就真的谢天谢地,再多几个也没问题。
“你想多了,这只是刚刚开始,有些事情你不必出面,待我安置好一切,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了。”祝公道的话,否定司马无忌的遐想,道:“只怕那个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忙碌!好了,你可以启程了。”
司马无忌茫然不知的看着祝公道,见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心里有些不明白,可他出来以后,看见赵云、赵风二人都在,还有太阴、白虎,暗暗地想道:“师傅不愧是师傅,早就安排好了。”
于是,司马无忌等人便离开了,直接朝着公子鸿方向走去,而公子鸿所在的地方正是距离成都不远的深山中,想必是在等待机会,又或是等司马无忌回来。
“小奥,你真的决定让他成为门主?”
“难道您认为我在说笑?”祝公道笑眯眯地看着直符,反问一句,“他才是门主的最佳合适人选。”
“可他命中注定不凡,只怕那个时候咱们‘兵门’就真的不复存在了。”九天低声说道,“老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这么想的!”祝公道笑了笑,“消亡不等于结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
“老祝,那样做真的好吗?”九地低声道,“你十余年不见踪影,出现以后便让我们如此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的弟子!”祝公道理直气壮地回答,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司马无忌做安排,这是他的承诺,更是一场赌注。
“老九,你们二人对于奇门遁甲之术研究颇深。”祝公道看着九天、九地一眼,问道:“你们与‘水镜先生’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我兄弟二人不去他。”九天、九地兄弟二人对于此事,亦是目光一滞,他们曾经与司马徽斗过一次,二人联手都败下阵来,这也激励他们二人更加努力,可是后来司马徽死去的噩耗传来,伤心了好久。
“他的命运与众不同,此乃德操兄亲口对我说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送至我那里习武。”祝公道叹息一声,“我本以为是开玩笑,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与德操兄猜测的一般无二,这事我便笃定下来。并且,我们存在的原因,想必大家都记得箴训:‘寻人间真龙,辅而得天下;功成万骨枯,兵家分万户。’”
“此乃箴训,亦是我等宿命。如今我只不过是遵循祖训去走,哪怕是本门从此不复存在,亦是命中注定罢了,结束亦是开始。”
直符皱着眉头,道:“可是此子根本没有逐鹿中原之心,如此去做赌注,怕是有些危险。”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祝公道笃定的说道,“这条路是注定好的,他无法逃避,相信不久以后他便明白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