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台外万丈华光覆盖,灵气化成屏障如琉璃罩般将封魔台困死,高耸如云的大牯山发出沉闷如雷的响声,空间向内不断塌缩。
陆鸿站在临近的山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点一点收拢的封绝大阵,整座大山在阵中变得缥缈;他已经感受不到道主的气息了,这座大阵将内中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山下却有四散的人群,从道宫中逃出的人有的飞往西面,有的去往大胜关以东,有的驻足停留看了片刻便即匆匆离开了。
没有几个人知道封魔台下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也没有人知道是道主耗尽真元将肢鬼,邪菩萨和魔身再次封困,将少正冶,吞剑老祖等一众高手困于阵中,西牛贺洲准备了数十年的东进大计不得不搁置,神州众人得到了宝贵的百年光阴。
这一切都注定无人知晓,人们提起道宫,提起道主时,心中可能还会有猜忌,还会有堤防,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有朝一日完整的道主现世时,他们将要面对的注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弟子定不忘师父教诲”,
陆鸿对着封魔台下无极道宫的方向拜了三拜。
阵中的大牯山却一点一点变得虚无,山上的草木和万物也都变得黯淡起来,很快,偌大的一座大山便和封绝大阵一起消失在了陆鸿的眼前,原本凸起的广袤地区变成了一片空空蒙蒙。
“大牯山封魔台消失了”,
玄武道“道主用大神通将大牯山封魔台连同封绝大阵一起移转到了星空中的时空乱流,阵中的人即便凭修为根基破了大阵想要找到回归的路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陆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玄武,我们回红尘剑阁吧”,
红尘剑阁内众人已经议论开了,先前被道主渡走的一众宗师业已回到中州等地,一众赶尸人和法相寺的僧人也都散在了大胜关,门内弟子俱都想阁主也该回来了罢。
红尘剑阁立派已经一年有余,陆鸿待在剑阁的时间尚不超过一个月,上下事务都是孙瑶和几名长老在打理,但陆鸿在门人弟子心中的地位却是毋庸置疑的;红尘剑阁立派之处虽然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在神州一众大小宗派中并不起眼,尸祸之中,陆鸿与肢鬼一战使得他声名鹊起,红尘剑阁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红尘剑阁弟子出门在外,每每报上名号时人们都会说“小陆阁主的红尘剑阁啊,久仰久仰”,顺带着便说起陆鸿在万灵大阵,飞鹤楼前和尸祸时的事迹。
与中州的一众宗师不同,陆鸿被无极道主渡走后并没有影响到他和红尘剑阁的地位,因为他从来都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在大胜关追杀赶尸人,血战法相寺,西牛贺洲陈非凡,俞莲等人来袭时也是他挺身而出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用手中的剑取得的功劳战绩,没有人可以抹杀,而在红尘剑阁的门人弟子中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传说。
陆鸿回来的却无声无息,暖阁中,他与孙瑶相对而坐,桌上茶铭正煮,水汽从空中冒出,沸腾的茶水似欲将壶盖顶开。
一别半载,孙瑶仍是一袭红衣,明艳动人,陆鸿却成熟了许多,在他身上终于看不到浪子的心性,这是孙瑶一直期望他能磨去的东西,可真看见他磨去了那些年少轻狂时她心里却暗暗叹息一声。
他真的长大了。
“道主去了吗”,
孙瑶摆开茶盏,给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
陆鸿点头道“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师父,再没有无极道宫”,
“可惜了这些时日以来,也辛苦你了”,
陆鸿摇了摇头,道“不辛苦,师父待我很好,没有无极道宫便没有陆鸿今日,也没有神州珍贵的百年光阴”,
“你的记忆很早便恢复了”,
“在法相寺的地下,遇见师父魔身时便恢复了,他用神通助我摆脱道音,希望我与他里应外合对付道宫,助他脱困”,
“道主便没有察觉吗”,
陆鸿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没有,或许早便察觉了,为了让我摆脱魔身的困扰所以这段时日以来我一直在道宫外,奔波于神州各地,无论如何,师父于我而言是真正的授道之人;孙瑶,我想在剑阁内为师父盖一个衣冠冢,立一块功德碑”,
孙瑶颔首道“本该如此,我明日便让人着手”,
“鸿儿,那位素姑娘和你同甘共苦了这么久,又为你添了一子,把她接到剑阁来吧,别让人家寒了心”,
陆鸿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可离开道宫后便寻不到她了,她在躲着我;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孙瑶点头道“是需要一些时间,那接下来剑阁要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陆鸿道“我已决定联合法门,去大胜关把赶尸人和法相寺彻底铲除,大胜关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去会稽山请太师父出手,我要去荒丘戏城一趟”,
“荒丘戏城”,孙瑶蹙起眉头。
陆鸿端着茶杯,目中有几人冷色“少正冶此人心机太深,以前我以为他是受累于苏家旧事,心性大变,亦正亦邪,现在才知道,不管他和苏家有什么瓜葛,现在的他都是一个处心积虑,野心勃勃的人,这一点不会有错;此番道宫之难,追究起来他首当其冲”,
孙瑶道“苏家高唐镜之争,炼器宗之谋,戏城几次恶战,少正冶都是赢家,若不是处心积虑,野心勃勃,如何能让戏城于中州一隅,在财神阁的重压之下坚若磐石龙语真集结财神阁金银两部众多高手也在戏城吃了百丈;现今少正冶被困在封绝大阵中,但据我所知戏城还有衍师坐镇,此人成名很早,谋略极深,不见得比少正冶容易对付;你的修为虽然更胜一层楼,太师父亦有仙人之力,但要对戏城下手还需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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