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带着愿意跟随自己的徐州将士出了下邳,在路口与从小沛赶来的大队人马汇合在一起,继续西行,返回筑谷。此时吕布的队伍包括流民,妇孺家眷,徐州投靠的将兵在内,多达近三万人,一路浩浩荡荡向东开去,沿途诸侯都未敢拦截。途中又遇到些为逃避曹操而投奔自己的原兖州势力,包括张邈等人。七日后他们即安全返回筑谷。
回到筑谷后,进行各种人事安排,军旅编制,流民安置等事务自不必多说。吕布让人押着夏侯渊,典韦,颜良三个俘虏来到筑城洗脑所,给他们洗了脑袋。
他刚一做完这些事,鸽房的人员就前来禀报刚收到的消息。
消息来自上雒,一支西凉大军从上雒过境,但并未攻击和包围上雒,而是直接绕过上雒城,过武关,沿着商於道向南阳郡而来,领军者据斥候打探,是张济。
吕布念着这个名字,心想
想到这,吕布吩咐令侦斥候跟随去上雒接流民的船队给李肃带信。而后又吩咐驻守筑谷的各部加强戒备,他深知这些“西凉饿狼”的疯狂和凶残。
张济的七千西凉铁骑过了武关之后,流寇般一路烧杀劫掠。如蝗虫过境之后不剩半点粮食。沿路村庄都被其洗劫一空,但贫瘠的秦岭商於地区依旧填不满这七千人和马的肚皮,他们很快就冲入了相对富庶的南阳平原地区。
袁术屯兵宛城固守,张济的骑兵对宛城这座坚城无可奈何,且袁术的大批汝南援兵很快就要赶来。张济无奈之下,将宛城周遭的村庄劫掠一空后,向南边刘表治下的穰城赞城一带而去。而赞城的地界与吕布的筑谷领地隔汉水相望。
……
吕布屹立于筑城城头,肃穆而又淡然的看着汉水对面如同乌云般涌来的西凉铁骑。这些西凉骑士顿足于汉水之畔,摆出一个长达五里地的阵列,军中有两将策马而出,眯着眼隔水远远的望着城头的吕布。
这二人正是张济和他的从子张绣,张济听闻“西凉公敌”吕布在南阳荆州之间开辟出一大块地盘,有吃不完的粮,特引军前来打草谷。
但现在横在他们眼前的这条三四百米宽的大江以及江后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墙垣打破了这个幻想。别说七千骑兵,就是七万步卒也不可能攻的下来。
前两日,张绣派出一批精兵斥候,从上游悄悄渡过汉水,试图从山地之中摸入这道墙垣的后面一探究竟,但这些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过江进山后就无影无踪了。
筑城城头,吕布冷冷的下令道:“给对面来几壶。”令卒在城头打出旗语。沿着筑谷防线分布的各个令兵岗位迅速通过旗语将命令传播到各个阵地。
几驾由八匹马拉到巨大的八轮马车在筑谷防线的墙头飞快奔驰,与普通马车不同的是,车轮是在硬木轨道上运行。而车上架着的是大型弩炮,乘坐着六名炮组成员。如今的筑谷防线早已今非昔比,设施齐全,通信体系,防御体系,交通体系都极为完善。
“伯父大人,我们开始骂阵吧。”张绣对张济说道。是张济现在唯一能攻击吕布的手段了。即使如此,隔着三四百多米远,要让对方听到也不容易,众军士得打着节拍按节奏齐骂才行。
张济刚要点头,突然发现十几个亮点从江对面飞来,越来越大变成火球,而后随着十几声巨响,十几股烈焰升腾而起。整个西凉军阵,有几十匹马匹受了惊,狂奔乱窜。
张绣的马也受到惊吓。它一下将前蹄腾空,人立起来。张绣被摔落马下,狼狈不堪。张济惊惧的喝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十枚拳头大的石弹飞来,他亲眼看到身边不远处的两名西凉骑士顷刻间支离破碎。
张济此时已是心中大骇,做为从军十数年的人,什么兵甲器具没见过?投石车,床(车)弩他都见过,但这些东西做的再大也不可能有如此效果。床弩无法投掷弹丸,投石车是可以抛射石弹,但打不了这么远。即使将投石车以及人力投射人员等比放大,投这么远后,那石弹也不知飞什么地方去了,能否砸到阵中全凭运气。床弩一样,要想远距猎杀特定目标,得靠密集射击。
“撤退,撤!”张济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而后拨马就走,刚爬上马背的张绣紧随其后。霎那间,西凉铁骑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空地上只剩下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
张济军撤退后的第三日,荆州的蒯良再次来到筑谷,这次吕布是在筑城接待了他。
“温侯,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家主公这个忙。”蒯良这次一改往日辞令宛转的话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吕布开玩笑样的说道:“蒯公你这就不对了,襄阳离筑谷也不远,平时也不见你来串个门,有事才来。此次想必是为张济的事而来吧。”
蒯良忙说:“温侯莫怪,这几年某确实州务繁忙…唉,我们还是说说张济这事吧。”
“那张济犯我荆州穰赞二城,烧杀无度。我家主公以仁慈为本,想那张济军因缺粮短饷才南侵的,于是派出使者与其交涉,劝其罢兵,并愿意拨付一城于他,用以供养兵马。哪知这厮得寸进尺,明言要我荆州的襄阳城。”蒯良忿忿的说道。
“那我能为刘使君做些什么?”吕布问道。
“温侯知道,我荆州军特长在于水战步战,这骑兵作战是我荆州短板,而在这南襄平原上,恰恰非常适合骑兵纵横,如若我荆州军与之战于这平原地带,势必损失巨大,所以想请温侯的并州铁骑相助。”蒯良说出了真正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