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佑日夜兼程的赶往于都斤山的时候,草原上的大战,依旧在继续。
“陛下,陛下,好消息啊,夷男那小子怂了,退兵了”。李二在大帐里,在和长孙无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还没商议出什么来,就听见程咬金的大嗓门了。
“退兵了不可能吧”李二还没说话,长孙无忌倒是先发问了,这不符合夷男的性子吧,再说了现在退兵服软,晚了。
就在这时,正南方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虽然隔着远了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手雷的爆炸声,而且,还不是少数。
李二当即走出大帐,看向南方,爆炸声不绝于耳,隐隐的还有喊杀声传来。
隔了这么远还听的见,看来,对战的人不在少数。
“陛下,难道是咱们的援军到了”。长孙无忌面上一喜,等了这么多天,援军终于来了。
之前被围的时候,李二就意识到不好,因为,李绩那边都联系不到了。
那个时候,李二才意识到,自己托大了,事态有点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好在,大唐府兵,是世界上最强悍的存在,就算是面对凶狠的草原狼,依旧可以一棍子打死。
李二相信,应该是李绩解决了对手,来援助自己了。不过,应该是长安城那边的援军也到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手雷。
从刚才开始,手雷的爆炸声,就没有停歇过,李二猜测,这是王治的手笔,只有他最熟悉手雷的应用。
既然长安城的援军都到了,陇右的没可能不到,只是具体数字,李二不清楚。
“陛下,薛延陀的部队,大部分开始往南转移,应该是增援前面的大战去了,咱们怎么办”一直在前线的牛进达忽然间回来了,报告了敌军的最新动向。
“还用说吗,咱们当然是去汇合了,在夷男的屁股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程咬金嘿嘿直笑,你想把人撤走,那就撤走,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我也同意,憋屈了这么多天,咱们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尉迟恭也是憋屈坏了,被压制了这么多天,不狠狠地发泄一番,没准都会憋出病来。
“我看未必吧,夷男老小子不会这么傻,我想,包围咱们的人马虽然撤了,并不代表咱们自由了,一个会有一只队伍,会缠着咱们,他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前面,爆炸声最紧的地方”。长孙无忌皱着眉头,夷男又不傻,不会这么把后背,暴漏出来的。
果然,当李二带着大军下了山,才发现,前面的确有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大军,眼看着自己下了山,竟然不管不顾的冲杀上来。
也幸亏程咬金等人都是老将,也提前做了侦查,不然,还真是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必细水长流了,手雷全部用上”。李二沉声的说,要用最短的时间,和李绩那边汇合,不然,自己这边终究是劣势。
王治的脸色有点难看,对方的骑兵,源源不断,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前进的速度,已经压过了手雷投掷的速度。
也就是说,手雷,已经压制不住源源不断的骑兵了,不断地有大股的骑兵队伍,冲过死亡地带,甚至是冲破了八牛弩的防线,来到了王治等人得面前。
“守住,保护后面的投掷手”。王治大喝一声,一枪刺进了一个骑兵的胸膛,鲜血飚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除了投掷手以外,全部的人马,都被王治拉到了最前面,以身肉搏。
不过,草原骑兵并不恋战,反而不要命的往前冲,前仆后继。
终于,王治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的目标,不是王治等人,而是投石机,他们要把投石机破坏掉。
只要破坏掉投石机,才能最大限度的阻止手雷的发射,没有了死亡地带,部队就可以更快更多的挺进了。
“啪嗒,哗啦啦”终于,一个草原勇士,一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了小巧的投石机上,一阵吱呀脆响,投石机散架了。
而就在这时,阿大也是一狼牙棒,砸在了此人的脑袋上,瞬间,一阵红的白的喷了出来。
谁奈,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不断地有投石机被砸碎,基本上那人,直接被打死。
只不过,投石机越来越少,对于后面草原队伍的压制,也越来越小了,而王治这边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草原队伍,像是潮水一般,不断的涌来,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都不带停歇的。
“啊”一声惨叫传来,却是王治不远处,一个唐军士兵,被肖去了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即便是跟着王治的这批人,身上的铠甲,都是府上制作的,防御性很好,可是,也架不住连续不断的击打,即便是穿不透铠甲,连续的强击,里面的人,也会被活活的震死。
况且,关节处的防护性,也不是那么好,人多了,总会有破绽露出来的。
看着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同袍战死,王治的脸色很难看,好几年了,他不希望甘松岭的惨剧再次上演。
可惜,现在的情形何其相似,左右两翼被死死的缠住,自己拥有大量的手雷,可是,面对的敌人更多。
王治现在已经不知道对面还有多少敌人了,反正很多,源源不断,而且这里一马平川,还不如在甘松岭的时候,那时候,最起码有防御工事,有山崖的阻断,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靠拼。
“啊”王治心中憋着火,一枪刺穿了两个草原勇士,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心中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大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大半天了,所有人都累倦了,都靠着意志力在支撑,杀敌无数,自身损失也不小。
王治已经瞥见了,不少受伤的同袍,竟然开始往身上绑手雷了,顿时双眼通红,这一幕,自己见过,在甘松岭,很多这样的人,受伤的绑满了手雷,然后跑到敌人最多的地方引爆,来增加杀伤力。
可惜,自己连一个全尸都留不下。
“该死的战争”王治大吼一声,换了横刀,一刀把前面的人和马,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