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李无双指着一串串的阿拉伯数字问道。
唐四方沉浸在大数据里，没有预料到身旁的李无双。
等李无双这样问他的时候，他猛然惊醒。
看李无双的眼神就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李无双的剑一定会招呼到他的脖子上。
“这是暗号。”
唐四方用尽所有力气装出一个一切都很平常的表情。
见李无双看着他不说话，唐四方接着说：
“这是我跟张一白，陈小春他们偷东西吃的时候练出来的记号。这个代表一张大饼，这个代表两张大饼。”
李无双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那个+号，
“这个呢？”
“这是用来表示我跟张一白分一张大饼还是跟陈小春分一张大饼。”
“这个呢？”
“跟+相反，这是只有一张大饼的时候，三个人怎么分的意思。”
看着李无双若有所思的眼神，唐四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表情代表她信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唐四方又庆幸，幸亏刚才没有用乘除法，不然以李无双的智慧，解释三天也不会理解。
而李无双不能理解的后果，就是唐四方会被关进兴王府的大牢，直到他交代一切为止。
“你是知道的，我没读过书，但本少爷可不笨。聪明人总会用一些符号代表自己的思想，这些就是了。”
李无双把手中的湛卢剑再次放回桌子上，唐四方总算逃过一劫。
“宁儿，再点一颗蜡烛。”
唐四方吩咐唐宁把桌子照亮些。他要跟李无双研究大数据了。
一颗蜡烛端上桌，跟着蜡烛一起来的还有一杯清茶。
唐四方泯了一口，让李无双做在自己身边，开口说道：
“一月份的工资这么高？”
“过年吗？高是正常的。”
李无双回答。
唐四方听完，心里很受用。
他当然知道新年意味着什么。
之所以这么问是在试探李无双的数据分析能力。
兴王府情报分析能力如何，唐四方并不知道。从李无双身上，唐四方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
“咱们从没有节日的六月看起。六月份总工资支出780两。这说明宁王府养着不下500个仆人和家丁。”
丫鬟是卖身的，不用支付一毛钱。
仆人中有些是长工，有些是短工，很少卖身给王府。这些人是需要支付工资的。按照兴王府的规制，长工一个月一两二钱。短工不一定，总体上每月合八百文。
至于家丁，他们的地位在下人中是最高的。不管有没有卖身，每个月的银钱不会低于一两半。
按照这样的数字大体估计，500人的数字和实际情况差不了太多。
“七月份只有598两？”
李无双说道。
“七月是农忙世界，长短工都回家种地，支出自然少些。”
“九月份支出812两。”
“嗯，跟六月份差不多。”
剩下的不用讨论了。
从这些数据看，宁王府豢养着500左右的下人。而丫鬟的数量不详。
不过丫鬟没有统计意义。
除了王府家人，门客是不会陪丫鬟的。
唐伯虎这样的书办一个丫鬟都没有。
只有李士实，刘养正这样的高级幕僚才会有一个丫鬟伺候。
500下人对应1800至2000门客是个可以预想的数字。
一个人伺候三个人是兴王府的规制，宁王府应该也差不多。
但是宁王府养着300多匹战马，光伺候这些宝贵的战略资源，一人一马并不夸张。
下人当中，马夫就占三分之二。
这样算下来，宁王府的门客数量在700人左右。
“700人，这个数量并不多啊？”
李无双不相信的说道。
唐四方哈哈大笑起来：
“宁王是从春节以后开始大规模招兵买马的，这是去年的数据，当然不能直接拿来用了。亏我还把你当成高手。”
唐四方把李无双说的哑口无言。
不过她有自己应付这种尴尬场面的办法，那就是她的湛卢剑。
唐四方郁闷的看着湛卢剑发出的寒光，闭上了嘲笑的嘴巴。
“把这个账册抄一份寄给兴王，他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唐四方建议到。
“这还用你说。”
“好，我们来看看宁王府蔬菜，肉类，水果的支出情况。”
两个人凑到一块，唐四方写写画画，李无双则在一旁指指点点。
唐宁则站在一旁，需要换蜡烛的时候提前换一个。
看到唐四方说话多了，就递上一杯温度适中的清茶。
当然还缺不了自然居的小点心。
宁王府的蔬果，肉类的支出让唐四方大呼不理解。
这么大一家子，不可能才这么点。连兴王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宁王庄园自产蔬果和鸡鸭鱼鹅猪，这些不计在内。”
李无双试着解释。
“那也该有个数量统计吧？”
李无双摊开双手，意思是这我就不知道了。
“交给你一个任务？”
唐四方试探着问。
“说。”
李无双为兴王效劳，任何她认为可行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盯着宁王府大门，我需要知道三天内所有进出的一切，除了人。”
李无双表示没问题。
统计人口是没用的。
一个人可能会出去10趟，而你不可能记住他们的脸，统计数字完全没有意义。
但蔬菜，肉类，柴米油盐却可以估算出供养多少人。
因为账册跟平时想象的事实出入太大。
唐四方需要知道账册上的记载是不是准确的。
情报战同时也是心理战。
完全有理由怀疑李无双拿回来的账册是假的。
如果唐四方自己干，这么重要的账册一定要藏进大铁门里面才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消息。”
说完，李无双抬脚就走。
“等等，你还需要把账册送回去。”
唐四方喊住李无双。
不送回去的话，很容易让四姨太察觉。
李无双神秘的一笑，这是她第二次对着唐四方笑。搞得唐四方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吧，我已经找了一个合适的替死鬼。”
接着，李无双把他遇到陆风的事简单交代给唐四方，然后转身就走。
“不休息一下？”
唐四方担心的问道。
“铁人是不需要休息的，这些情报对王爷很重要。”
话落，李无双已经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