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过柳烟半边脸的唐四方如果这个时候回头的话,一定能够看清让他魂牵梦绕的柳烟全貌。
相信他一定会感叹自己可以死的瞑目了。
可惜,一心求生的他顾不上美人,全力向远处的大船游去。
仙机赌坊是江面上最大的船。
也是最豪华,灯火最亮的船。
唐四方游去的方向就是这艘船。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唐四方不是没有收获。
祝公子送的20两银子还在手上。
去赌船上潇洒一番,扫扫今天的晦气。
人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唐四方跟柳烟谈不上情义,但起码是梦中情人吧。
赌船对待客人的态度跟花坊不一样。
见有个落水客拼命游过来,赌船上的伙计立刻划出小船把唐四方接到船上。
“多谢小哥了!”
唐四方瘫倒在甲板,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子为了柳烟姑娘不惜以死明志,在下佩服,佩服!”
唐四方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调侃他,立刻生气的骂道:
“去你爷爷的,柳烟于我如草芥!”
小哥只是笑笑,等他把目光移到唐四方的腰带处。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立时乐开了花。
看来这次救人没有救错,又一个送银子的傻蛋过来了。
只要有银子,管你是家丁还是乞丐。一律是赌船的座上宾。
“公子要不要先温一口酒解解寒?”
喝了酒的客人是赌船最好的客人,小哥深谙这个道理。
“啪。”
唐四方打了个响指。
“算你识相,开个单间,顺便给我找个看上眼的姑娘。”
说着,唐四方掏出10两银子扔给小哥。
小哥立刻像个哈巴狗一样把唐四方搀起,扶着他走进船舱。
仙机赌坊不是一个单纯的赌坊。餐饮住宿女人一条龙服务。
一楼也就是船舱里面是赌场。
甲板这一楼是客房。在赌船上长期租用房间的客人才是豪客。也是玩姑娘的客人最喜欢待的地方。
二楼是纯粹的饭店。只是用来吃饭喝酒的地方。
三楼是观景房。
意气风发的赌客们不时会带着姑娘或者带着朋友上来发表一下豪言壮志。
把赢钱客人的银子再次消耗在赌船上,仙机赌坊的老板做生意一套一套的。
小哥把唐四方搀进普通标间,然后屁颠屁颠跑出去。,
唐四方被冷水一激,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他三下五除二脱的清洁溜溜,光着身子擦洗一番。
这个时候,一位大眼姑娘带着小二敲门进入。
一进来就看到唐四方光溜溜的身子。
姑娘哑然失笑。
“公子还真是猴急啊。不过本姑娘只陪酒不配床。咯咯咯。”
唐四方在飘香院长大,这种情景一点也不害羞。
他让小二把酒菜摆好,一把掐住姑娘的屁股蛋子。
姑娘长相一般,但该有的地方都让唐四方很满意。
这些姑娘比不上飘香院的美人,睡一次花不了二两银子。
“小姐姐为何还不动手?”
唐四方坏笑着问道。
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唐四方把二两碎银子递到她的手里,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起身插上门栓,然后熟练的把自己脱的连肚兜都不剩。
“公子,喝口酒暖暖场再运动不迟嘛!”
姑娘扑倒在唐四方的大腿上,顺手灌了唐四方一口竹叶青。
唐四方血气方刚,早就急不可耐,一把把姑娘摁倒在地板上。
“先运动一下才有情趣喝酒。”
两刻钟之后,两个脸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年轻人简单穿了衣服,起身来到桌子前。
唐四方满意的张嘴让姑娘夹菜送酒,手还不忘摸着姑娘的草地。
惹得姑娘再次娇喘连连。
“有钱就是爽,哈哈哈!”
唐四方大笑着喊道。
来到晚上10点一刻,唐四方跟个纨绔子弟一样从客房走出。
一顿饭下来花去八两银子。
姑娘和小哥一个个喊着大爷再来啊,恭敬的把唐四方送走。
唐四方颠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沿着走廊向赌场走去。
今晚吃鸡,一定要大杀四方。
,
赌船豪华客房内,朱喜双手垂立,恭敬的站在一位华服公子哥身旁。
公子哥方脸,剑眉,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
“为什么把我的人挡回来了?”
公子哥问道。
朱喜马上接话:
“世子殿下,永福郡主身边倒是只有一个丫鬟和四个脚夫。您的人可以轻易解决他们。但是满月楼是杨大人的地盘。属下觉得还是避讳一些的好。永福郡主会在武昌待一段时间,您有的是机会下手。”
朱大公子把手中的折扇猛的攥在一起,不屑的说道:
“杨升一个小小的三品巡抚敢跟我宁王府作对,本公子连他一并杀了又如何!”
见大公子这么说,朱喜吓的噤若寒蝉。
这位主子杀人从来不讲道理,这在宁王府谁人不知。
但他还是要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
万一大事不成,他还想永福郡主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他一马。
他这种骑墙的下人,脚踏两只船是本性。
“世子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爷大事在前,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好。”
朱喜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别看朱喜长的五大三粗,原来是装出来的。
城府极深才是他的本性。
满月楼那场闹剧,唐四方不过是他利用的一个棋子。把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假面表演给绿珠和永福郡主看而已。
大公子不满的瞪了朱喜一眼,本想大骂他几句孬种,都要兵戎相见了,还考虑这么多干嘛。
但朱喜是宁王安插在兴王府多年的探子,宁王对他很看重。
父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公子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本公子暂且饶杨升一条狗命。你安排一下,越快越好。”
“遵命。”
朱喜劝阻了一场杀戮,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用不易察觉的眼神偷偷瞄了一眼大公子,嘴角翘了翘,抽身走出房间。
朱喜是宁王的人,却是二公子的心腹,眼前这位心比天高的主不是他伺候的。
原本他可以不用劝阻大公子,任由他在武昌杀的天翻地覆。这样二公子就有机会在宁王面前参他一笔。
但是,比起二位公子的争权夺位,大事做成才是首要前提。
朱喜不得不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