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的感叹了一句,尽管声音很小,三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会不会得罪李宽?
这点,尉迟恭和李绩都不敢确认。
毕竟今日举荐王翼之事在朝堂闹的沸沸扬扬,李世民还派了程咬金和魏征前去桃源村询问,李宽定然是会知晓的。而尉迟恭只见过李宽一面,知道李宽对待士卒的态度,可是对于李宽的心性了解的不够全面,他也说不好李宽会不会找秦琼和程咬金的麻烦。
至于见都没见过李宽的李绩对此更没有发言权,唯一有发言权的就是李道宗。
“叔宝,依本王看来,你们还是准备些礼物去给宽儿赔礼吧!”
虽然李绩对此事没有发言权,但是听到李道宗的话还是愣了愣,“任城王,不至于吧!按楚王殿下的性子,对此事应不会在意才是。况且········”
况且什么,李绩没说,但是李道宗却是明白。
无非是因为李宽的身份,空有封号没有权利不说,还不受李世民待见,而他们好歹也是李世民的心腹又是当朝国公,向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赔礼道歉,哪还有面子;再者说,举荐王翼也是为了大唐。
李道宗环视三人,笑了笑,叹了口气,“你们不懂啊!”
然后,他便想起了小胖子,想起来小胖子口中的李宽,想起了自己胖儿子在桃源村的遭遇,也想起来当年李宽小小年纪在任城王府款款而谈。若不是知道李宽是李世民的亲儿子,他都认为李宽是一个披着稚子皮囊的老家伙。
这就没了?既然不懂,你倒是说啊!
此时,秦琼三人恨不得一拳砸在李道宗的老脸上。
或许是察觉自己装过头了,李道宗讪讪一笑,“你们真当李宽那小子如传言那般啊!且不论陛下现在如何看待那小子,就说太上皇。若是那小子真如传言那般,太上皇岂会定居桃源村而不回皇宫?
你们也不想想,当年那小子可是嗣王,可是太上皇去过桃源村之后,立马晋封为亲王还给现今的德妃娘娘弄了个楚国夫人的封号,当他是傻子的人才是真傻子啊!你们可还记得太上皇退位之前的那道圣旨?”
众人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今日房相才在殿上说过,哪会这么快就忘了?
没有在意三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非谋逆大罪,不论罪不论处。”幽幽叹了口气,“那可是不论罪不论处啊,煌煌大唐,谁能得到如此殊荣,就连陛下当年也不曾得到过吧!你们还真以为那小子不得宠,就连陛下现在也怕是对那小子宠爱有加。当然,陛下对那小子宠爱有加只是本王的猜测而已。”
经过李道宗这一提点,他们才发现好像忘记这位从未在勋贵之间出现过楚王殿下,好像满朝勋贵都刻意的将他忘了,忘了他的才智,忘了现今的庄子发展办法原本就是桃源村的,也忘了这些办法都是他想出来的;能记住的只是灾星、傻子之名,还有去年的嚣张跋扈之名。从未有人想过以李宽这样名声,为何还能得到李渊特殊的对待?
虽然李道宗说是猜测,可是他却很肯定。
其余三人也很肯定,他们现在也记起来了。昨日在两仪殿中,陛下可是亲口夸赞楚王殿下宽厚,还给了封赏。这哪是对待傻子灾星的态度,分明是赞赏有加啊!
李道宗悠悠喝着茶水,三人端着茶杯,连杯中茶水洒了亦不自知。
为何总感觉哪不对呢?
对李道宗的话虽然震惊,但是李绩可是出名的沉着冷静,沉思片刻之后便想到了,说了半天,根本就没说的重点嘛!
“任城王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可是这与叔宝和咬金去不去给楚王殿下赔礼有何关系?”
他没想到李绩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白了李绩一眼,“本王也不知该如何评价那小子,怎么说呢?那小子对待亲朋,对待士卒和奴仆可谓是宽厚至极,可是对待寻常的勋贵就不同了,可谓是心胸狭窄至极。难道你们忘了去年马踏尹府之事了?叔宝与咬金可曾与那小子有旧?就算是有旧,难道你们还能与李太师相比,当初李太师可是那小子磕头敬茶的师父,自从担任太师一职之后,李太师一家在长安城的产业遭到打击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只是后来孙道长回来之后,劝住了那小子而已,不然········”
当初李纲任职太师不久后,一夜之间,李府在长安城中的产业便受到打压,对于这点大家都很好奇?那可是太师,正值风头最劲的时候,谁敢打压李太师府上的产业?结果这一打听原来是楚王一伙。
当初他们还为此事而在府上教训过子弟不可向李宽学习,也好奇为何不久之后便没继续打压,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孙道长劝说。
不过,虽然没有继续打压了,可是当初李府产业的客人都跑去了李宽开的新店,李纲府上的产业可谓是门可罗雀,愁云惨淡啊!若不是孙道长及时劝住李宽,长安城中怕是没有李纲府上的产业了。
“俺知道,这其中还有你那二弟呐!当初若是没有朝堂俸禄,李太师一家老小怕是揭不开锅。”尉迟恭也是实在人,也不知道看看现场的气氛,张口就来。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实在是李纲当初的遭遇确实让人唏嘘不已。李道宗也有些尴尬,虽说当初他没出面,但是也有他的授意,不然李道兴哪敢找李纲的麻烦。
没有理会轻松写意的两人,毕竟得罪李宽的又不是他们,秦琼和李绩二人在思考怎样处理李宽之事。
思索片刻之后,李绩争辩道:“可是咱们是向陛下举荐王翼兄弟,按楚王殿下的心性也不至于找麻烦吧!”
“既然你们都知道王翼有大才,难道那小子会不知道?虽说那小子现在没有封地,可是将来总会有吧,王翼这样的人才他能放过?用那小子的话说,你们这是在挖他的墙脚啊,按照那小子的性子又岂会轻易了事。”
挖墙脚,没听说过,三人齐齐望向李道宗。
“别问本王挖墙脚是何意,本王也是从景仁口中得知的。不过,本王猜测应该是抢夺的意思。”
话音一落,书房外响起了敲门之声,“公爷,酒宴已备好。”
四人在翼国公府喝酒吃肉的同时,程咬金和魏征也来了桃源村。
在来桃源村的路上,程咬金将自己的猜测当初成了事实,绘声绘色的给魏征描述了一番,魏征当即决定一到桃源村就要让李宽明白明白什么是大唐律法,就是身为亲王也不得越大唐律法半步。
可是来到桃源村后,魏征疑惑不解了,楚王殿下真如程咬金所言那般不堪吗?
不远处的山包之上,硕果累累,家禽满山,却没有寻常庄子的怪味;热火朝天的酒楼工地,见着的不是工匠们因受到李宽压迫而愤恨的脸庞,反而脸上带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远处传来的不是咒骂李宽的声音,而是夸赞之词,还有隐约可闻的朗朗读书声,这一切与程咬金描述的根本不符啊!
“宿国公,当真如你所言一般?”
程咬金刚要开口,魏征便自问自答道:“罢了,还是先去问问王翼兄弟。”
对于程咬金,魏征产生了怀疑。
王翼的家不远,毕竟王翼他们的家与老柳他们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用程咬金指路,魏征也知道该怎么走。
一路上还遇到不少打招呼的人,可是魏征与程咬金却记不得这些人的名字。不得不说,这就是普通士卒和将领的区别,魏征和程咬金能记住王翼,至于这些当初在瓦岗寨当小兵的他们却记不住,只能尴尬的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