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熙熙攘攘的散去,见到武僧被斩首的王子厚甚至踹了脑袋一脚,朝玄奘等人吐了口唾沫,才给李宽行礼离去。
百姓一走,玄奘那不喜不悲的得道高僧摸样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气愤,有些羞愧,也有些无奈。
“楚王殿下为何如此厌恶我佛门,难道真要致我佛门于死地,殿下岂不知如今佛门弟子有多少。”
“玄奘和尚,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李宽怒喝,随即变得十分平静“玄奘,本王告诉你,不管你的佛有多厉害,不管你佛门子弟有多少,只要有本王在的一天,你佛家就得给本王老老实实的盘着,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佛门子弟肆意妄为。”
“难道就因为殿下师从孙神医,就要为道门打压我佛门”玄奘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言辞犀利,丝毫不让步。
佛道之争,自有佛道两家起便开始,李宽对佛道之争没兴趣,却不可否认他对道门的好感确实比佛门要好上不少,可要说是因为孙道长的原因,李宽却觉得有些可笑,孙道长虽是修道者,但在李宽眼中孙道长更应该被称为医学大家,不是道士。
“玄奘和尚,少拿道家说事,本王既不信佛,也不信道,本王只信自己,你们佛道之间的矛盾本王不会管”
话没说完,玄奘便打断道“既然如此,殿下为何单单对我佛门发难”
“本王为何对你佛门发难,你当真不清楚吗”
玄奘语滞,他太清楚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劝说李宽放任自然了,但辩机和尚到底也是他的记名弟子,他很看重。
见玄奘不言不语,李宽冷哼一声“玄奘,废话少说,你知道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把人交出来。”
在玄奘和尚带着僧众从肃成殿中出来时,李宽就曾仔细看过,在僧众之中没有发现辩机和尚,所以才有此一说。
“殿下要贫僧交人,但贫僧实在不知殿下要贫僧交什么人,贫僧又如何交给殿下。”
“玄奘,本王敬重你西行求经的毅力,对你亦是好言好语,但你好像不愿意领本王的情嘛,别以为陛下看重你,在背后支持你,本王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宽冷喝道。
“贫僧实在不知殿下要贫僧交什么人。”玄奘做着最后的坚持。
“是吗”李宽冷冷一笑,吩咐道“来人,将玄奘压下去,给本王在这玉华宫中找,哪怕是翻遍整个玉华宫,也得给本王把辩机和尚找出来。”
“你们敢对玄奘法师不敬”一群武僧怒气冲天,拳头紧握,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这是要动手你们动一个试试,把所有僧人都跟本王押下去,本王到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动手的,凡是敢反抗就地格杀。”
皇权在这个时代才是最大的,再厉害的教派也得靠边站,和尚们嚣张的态度俨然再次加深了李宽对和尚们的不满。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个女声传来“楚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就连父皇敬重的玄奘法师,楚王殿下也说扣押就扣押,楚王殿下眼中可还有父皇”
李宽定眼看了看开口的女子,眼神之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意味,平静的问道“你刚刚称呼我为什么”
李宽再次询问,为的是确认高阳公主的称呼,倒不是他没听见,而是想要确认高阳公主的态度,毕竟就算不承认李宽乃李世民儿子之事,那李宽也好歹是正儿八经皇室子弟,是李渊的亲孙子,高阳怎么也得称呼一声堂兄才对。
“楚王殿下。”
“好、好、好,不愧是深受陛下宠爱的高阳公主。”李宽大笑过后,平静道“本王可没有堂堂高阳公主威风,本王不过折辱几个和尚不对,本王此举甚至算不得折辱,而你高阳公主却是折辱当今宰相,让整个皇族蒙羞,本王岂可与你相比。”
既然要公事公办,李宽也不客气。
本还想给高阳公主留几分脸面,但既然人高阳公主都不给他李宽任何脸面了那还留什么脸面,你高阳公主受宠爱不假,但他李宽也不是吃素的,作为华国太上皇的李宽可不怕什么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也不傻,听到李宽那句折辱当今宰相,让皇族蒙羞,她便已知晓自己和辩机私通之事被发现了,不由得露出了震惊与担忧。
高阳公主还是稳了稳心神,一脸仿佛不知道李宽在说什么一样的表情,怒道“本宫何时折辱当今宰相了,何时令皇族蒙羞了”
“本王懒得与你多说,是非曲直只有评判,给本王将玄奘等一干和尚押下去,等回长安后,听候陛下发落,将玉华宫给本王翻过来也要找到辩机和尚,本王要拿他以儆效尤。”李宽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气得跳脚的高阳公主。
等候了整整一个时辰,两百多人也没能将玉华宫给搜查完,不过却有人禀报说高阳公主在玉华宫所居住的庆福殿不让搜。
此时,李宽算是明白玄奘和尚为何说交不出人了,显然李宽让他叫人时,辩机和尚应该就在庆福殿,两人正幽会呢,玄奘自然交不出人。
看着李宽带着人气冲冲的赶往庆福殿,玄奘此时才知道辩机逃不过了。
其实,若非玄奘在贞观元年便离开长安城,他或许就不会抱着辩机在高阳寝宫之中能躲过一劫的希望了。
毕竟当初李宽是如何不给皇室子弟面子的,满长安都知道,就连作为长辈的平阳公主等人,李宽当年也不曾给面子,更别说区区一个高阳公主。
李宽带着人赶到庆福殿,正好见着高阳身边的侍女与护卫们正对峙。
“此乃公主殿下寝宫,岂是你们说搜就能搜的。”
“殿下有令,所有宫殿必须搜。”
“楚王殿下说搜就可以搜吗,此间乃是公主殿下寝宫,谁也不能搜。”
“是吗那本王还非搜不可呢”李宽一边走一边开口道。
“殿下。”护卫行礼。
“奴婢拜见楚王殿下。”高阳公主身边的侍女行礼。
李宽摆了摆手,笑道“你在高阳公主身边多少年了”
“回禀殿下,已有十二年。”
“是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高阳公主嚣张,做奴仆也跋扈,把门给本王撞开,本王看谁敢拦。”
还没等护卫撞门,房门被打开了,只见高阳公主带着两个侍女气呼呼站在门前,怒火中烧,口不择言道“李宽,你放肆,竟然敢让奴仆搜查本宫寝宫。”
“啪”
李宽毫不犹如的给了高阳公主一巴掌,然后一句话没说,带着护卫们进了屋,最后还是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辩机和尚。
躲得还挺严密的,躲在箱子里不说,还用高阳公主的服饰盖了一层,若非那箱子里漏出一角衣角,李宽还真没有想到辩机和尚会躲在箱子里,毕竟堂堂公主身边的侍女不会如此大意,收拾衣物时连衣角也露在外面。
看着李宽等人将辩机和尚带走,被打傻了的高阳公主终于回神了“李宽,你等着,本宫这就回长安找父皇。”
“本王等着你。”
辩机和尚找到了,李宽也没打算在玉华宫久留,吩咐人找来了剩下的行宫人员,安排玉华宫的管理问题。
当然,最重要是明令玉华宫之后不得再有和尚,然后李宽便带着所有的人员包括收押的和尚们走了,准备回长安。
原本在见到高阳公主之前,李宽是没打算回长安城,想着大家都是皇室之中,为了给高阳公主留点脸面,就将辩机和尚就地正法,将脑袋带回去给房遗爱就算了。
但,高阳公主自己不要脸面,他李宽也就不在乎了。
所以,在李宽一行人回到长安后,李宽便吩咐胡庆带着玄奘等人去了大理寺,将玄奘等人扔到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李宽则带着小泗儿等人押着辩机到了长安弘福寺,本来是打算去会昌寺的,但会昌寺的有些偏僻了,所以他选择了长安城中的弘福寺。
在寺庙门前,李宽还遇见了不少的熟人打招呼,当然李宽也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吩咐护卫们实行早已定好的计划。
寺庙大门前,护卫们立下了两个木桩,辩机和尚被掉在了木桩上,手脚皆背绳索绑着,拉成了一个“大”字,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当然,心情舒畅的人自然是只李宽他们一行人。
李宽就不说了,他身边的护卫们其实对和尚也没多大的好感。
一来,他们常年居住在台北,那地方可不是佛家盛行的地方,受佛家影响不深。
二来,既然是跟随在李宽身边的护卫,自然受到了李宽的影响,对佛教有些厌恶。
三来,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对于当年暹罗国发生的战争记忆尤深,对待和尚他们打心眼里反感,哪怕心中敬重当年暹罗国的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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