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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父子谈心

    程咬金在听完程处亮的话之后,便化作了那个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手持马槊便满长安的追杀程处亮。

    其实被追杀也并非毫无理由,毕竟依着程家如今的势力,外出牧民也好,入军为将也好,甚至于直入中枢也无不可,可是……为何非要琼州那流放都嫌远的地方?

    程处亮很像将此事解释清楚,可奈何老程不听,从他那根杀气腾腾的模样来看,野爹很生气,后果应该会很严重。

    相里坊外,程处亮在前急速奔行,不时回头看一眼紧随其后的老程与众部曲,见着距离越拉越紧,他心中的恐惧也是越来越盛。

    “爹!能不能讲道理!”

    “熊并货!今日俺若不抽死你,百年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程处亮闻言蹬时冷汗潸潸而落,脚步顿时踉跄了下……

    不过是想去琼州而已,便就辱没列祖列宗啦?这祖宗是不是忒玻璃心了点……

    “爹,您信我的,两年之内孩儿定然将那琼州治成富州,孩儿何时骗过你!”

    程咬金闻言稍作停顿,接着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看着面前犹自奔跑的儿子,最终还是缓缓停了下来。

    程处亮见此亦是停在原地,扶着边上柳树兀自喘息,半晌才温声道:“琼州虽远离中原,穷山恶水,但却非是那政权紊乱的险恶之地,孩儿有三计定琼州,还望父亲听完再抽不迟……”

    “事先说好,俺若要觉得不可行,日后要乖乖听俺吩咐。”

    程处亮听完嘿嘿一笑,将这老货稳住便好,转而朝着程咬金拱手施礼,随后便道:“还请父亲移步书房,且听孩儿慢慢道来。”

    ……

    ……

    “你的意思是,抽调关中一部分流民前往琼州?”程咬金心下犹自斟酌,半晌后才怅然叹息道:“叫三万关中百姓前往那穷山僻壤,百姓答不答应先是一说,单说山高路远,恐百姓畸变,倒时变就是好大麻烦。”

    程处亮闻言微微摇头,随后温声道:“所以,此事还需和风细雨的去办,不勉强,亦不鼓励,只求稳妥便好。”

    程咬金缓缓摇头,沉默片刻,随后沉声道道:“迁关中百姓……怕陛下不会答应,关中是大唐的根,你若真想成事儿,还需另想办法。”说着,又补充道:“山东河南也别想,那边的百姓不能动,置于江南岭南……谁会跟你去?”

    程处亮沉默,自己还是欠考虑了,关中百姓,哪怕是流民,也不是他能染指的,江南富庶,流民虽有,但却也不多,况且谁会跟个十四岁的娃儿抛家舍业的?

    半晌后,才沉吟道:“如此,倒是还需另寻些办法……”

    这句话大抵就是说我不会轻易放弃,程咬金自然也能察觉到那一丝坚定,他这副性子,倒是像极了她母亲。

    半晌后,程咬金才叹息一声,随后道:“想去便就去吧,不过还需待你成亲之后再去赴任,一则趁着这段时间去趟河东,学些东西,这二则么……赶紧给你爹鼓捣出个孙儿来耍!”

    对于这徒然转移的话题,程处亮半晌没缓过神儿来,我今年多大来着?

    好像才十四岁。

    那么十四岁便开始生孩子,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自己躺在摇椅上纳凉,然后几十个跟自己差不多能惹祸的混账一齐喊自己爹的场景……

    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脑中飞快措辞一番,程处亮小心回道:“父亲,昨日诗会上有没有出现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例如……”

    “哈——啐!”程咬金不屑的撇了撇嘴:“能有甚事儿?若不是陛下多事,我儿计策便就成嘞,嗯,这仇你可得记好了,俺虽然不懂诗词,但那十几首连陛下跟老房都连连夸赞,可不敢白白便宜了他们。”

    若抛弃父亲败家残暴且邋遢的作风,说单拿这副一毛不拔的性格来说,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努力不叫自己转头去看那摊污渍,忍着恶心强颜道:“陛下看着那些诗词真没说啥?”看着程咬金一副懵懂样子,程处亮提醒道:“比如,要将谁谁切片什么的……”

    程咬金眼神有些恍然:“有你爹在,做几反首诗而已,能有啥大事儿?”说着又砸了砸嘴儿,然后叹声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啧,好诗,就是不好要报酬嘞……”

    “啊?”

    还……还要报酬?

    接着便听程咬金遗憾到:“陛下昨夜喝多了,当着满朝众臣的面,硬说这词儿是他自己写的……”

    这番作为,是有点不要脸了……

    当然,这话不敢当着老爹面说,否则下场凄凉。

    不过程咬金犹自有些不甘心,沉吟了片刻,闷闷地道:“改日你去求官的时候,求的大些,莫要不好意思,若官儿求不来,勋位也行,给他办了这么多事儿,怎么也该封个郡公了,他若不应……俺就将这事儿抖搂出去,哼!看最后丢人的是谁!”

    程处亮闻言心中一喜,这野爹竟然与自己三观奇合,人生得一知己,实在可喜可贺……

    程咬金楞了一下,然后默默看了程处亮一阵,半晌后,这才眉开眼笑:“俺说方才好似忘了些啥事儿,再过个把月,你便就能娶妾嘞,你嫌清河小,俺不说啥,可那俩妮子不小了吧,这事儿,你该抓紧,你大哥不争气,都结亲三年了也没给咱家填个人口,还他娘不如我嘞……”

    程处亮直勾勾的盯着程咬金躺椅上的木柄的年轮,直到将三十六圈全都数完了之后,这才诧异道:“哎?这甚木头么,咋了这么粗一点就长了三十六圈。”

    “金丝楠木么,陛下要给太上皇盖大明宫,特意从蜀中运来的,俺见着喜欢,就跟要了一截……”

    程处亮疑惑:“要了一截?”

    程咬金老脸微红,随后恍然道:“啊……就一截……”

    “那……那张躺椅?”程处亮指着边上放着的那把已经漆好的,比程咬金这个小了一号的躺椅轻声问道。

    程咬金脸色旋即一怔,接着若有所思:“啊……陛下怕魏征餐参赞,便就叫俺打一副送他。”

    然后你自己就留了一个大的?程处亮有些傻眼,自家老爹这副脾性,好像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半晌后,程咬金才用幽怨的眼神撇了他一眼,随后才又叹道:“昨日长孙无忌给咱下帖,说下月初十叫俺去喝满月酒,下下个月便是老牛孙儿白日……”

    程处亮有点头疼,半晌后才惊喜道:“哎?爹,你这木料还有剩余么……”

    “你要作甚?”

    “闲着无聊,不如车几个珠子盘盘……”

    “……”程咬金额头青筋直跳,给俺生个孙儿就这么难么?咋就不听人话呢!

    半晌后才怒吼道:“孽障!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