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人已经身子靠了身子,罗子骞的长矛已经松手扔掉,白袍将的戟,也鞭长莫及。
罗子骞一把抓住白袍将的腰带,猛的往下一拽。
那白袍将动作反应也快,一把扔掉画戟,挥拳打向罗子骞的头。
罗子骞侧身歪头,两臂一绞,把白袍将硬生生从马上揪下来。
“嗨”
两个人一起滚落到地上。
这时,就是罗子骞的天下了,他趁白袍将的身子还未落地的功夫,右臂陡转,一个“锁锁抱”,死死将白袍将的脖子卡在自己的手里。
白袍将被拽落马下,急切里伸腿乱踢,但是,他再反抗,也不是罗子骞的对手了,罗子骞的地面功夫,在得到骊山道婆的指点以后,更加精湛,柔韧性与协调性,处于巅峰,白袍将胡乱踢出的腿,哪里能够伤得着他
胳膊一用力,罗子骞把白袍将的脸给挤得通红,他厉声喝道“再动,拧下你的脑袋。”
这话,可不是吓唬,若是罗子骞两臂用上力气,使劲一绞,是真的会拧下他的脑袋的。
白袍小将被他挟得气息一滞,浑身瘫软下来。
生擒活捉。
只听旁边有人哈哈大笑,“罗将军,好功夫,天神将军,天下第一。”
说话的,是寇喜,他提着狼牙棒,立马旁侧,而且,已经将受伤倒地的曹奢,给用绳子绑起来。
罗子骞将白袍小将往旁边一扔,命令道“绑起来。”
旁边冲过来两个士兵,将白袍小将绑住两臂,那白袍小将用眼睛瞪着罗子骞,神情似乎甚是诧异,罗子骞得意地问道“你服气么”
“要杀就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何必多问。”那小将把头一扭,语气颇为刚硬。
罗子骞命令道“押下去。”
此时,罗子骞手下这三千铁甲精兵,见敌方主帅被罗子骞生擒,精神大振,一队队呐喊着冲杀,铁骑趟过,勇不可当。而曹奢手下的兵马,却是愈加慌乱,对横冲直撞的铁骑,抵挡不住,望风逃窜。
但是,曹奢手下八千兵马,毕竟人多势众,虽然混乱,却也不会一下被吃掉,而且,有数百名忠于曹奢的死士,高呼酣斗,拼着性命冲上来,想把曹奢给救回去。
寇喜大喝一声“不怕死的都上来。”挥着狼牙棒,带领一队铁甲兵马迎上去,两方都是拼死力战,舍命冲杀,一时鲜血纷飞,人马杂沓,数百刀枪冲撞劈刺,形成一场惨死的混战。
铁甲骑兵,此时是王者。
训练有素,铁甲护身,每一“什”排列成行,十把大刀或是十只长枪,同进同退,就形成一排排巨大的杀人机器,向前滚过,马匹趟着敌兵的尸体,滚滚向前。
血流成河。
寇喜的狼牙棒,沉重凶狠,即便是遇到铁甲,也能一棒砸死,因此凡是和他对敌,若不是众人齐上,基本上非死即伤。
老虎坡前面这片战场,烟尘弥漫,人喊马嘶声,怒吼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混在一起,汇成喧嚣的海洋。
远处,一线烟尘,漫地席卷而来。
“援兵来啦,援兵来啦”这是罗子骞手下的铁甲兵在叫。
没错,那是一片兵马,迅速疾驰而来,大旗上的旗号,是“刘”字,是刘济亲自率领的主力大军,杀过来了。
这一下,曹奢手下的兵马,彻底支撑不住了。
虽然主帅已经就擒,但是队伍里自有指挥使、伙长、什长指挥各自部队,因为兵力占优,即便打不过,起码可以自保,但是,刘济率领主力大军一到,却是马上扭转战局。
一片黑压压的马队,象海潮一样奔涌而来,这样的阵势,本身就是一种足以摧毁信心与意志的威慑力。
“哗”
曹奢手下这八千大军,彻底垮下去了。
一队队的士兵,开始向四处逃散,本来便被罗子骞三千铁甲军冲得乱乱纷纷的阵形,更是四分五裂,混乱不堪,越来越多的士兵,不想再战,只顾逃命。
这是最要命的。
士兵一乱,阵形便再也不能成立,东奔西跑的乱兵,是不能打仗的,那叫做“溃兵”。
遇到铁甲骑兵这样无坚不摧的阵容,乱兵、溃兵毫无抵抗能力。俗话说军心乱,不能战,在敌方坚定而凶狠的冲杀面前,一触既溃,冰消瓦解。
寇喜领着兵马,在乱兵群里左冲右突,杀得痛快淋漓,就象秋风扫落叶。
曹奢的八千兵马,四散奔逃。
但是,想逃也并不容易,因为刘济的兵马已经围上来,两万大军,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围兜上来,就象是在数里方圆内,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投降”
“曹奢被擒了,速速投降”
处处都是招降声,喊杀声,已经被铁甲军杀得精疲力竭的曹奢手下兵马,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刘济大军往上一围,很快,有头脑的指挥官,便带着手下,一批批地弃械投降。
“投降免死”
听到这话,投降的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一种风潮。
也有不愿意投降的,左冲右突,很难冲过大军重围,便战死在一队队的刀枪砍杀下。
战场上,鲜血横流,头颅乱滚,人马杂沓
有腿快马快的,乘隙冲开一条血跑,落荒而逃。
八千大军,终于一批又一批地放下了武器,投降的兵马,一队一队,垂头丧气地被集中起来。
战场上,遍是死人死马,丢弃的枪械,遍地的鲜血
罗子骞这时候心里只觉得豪情纵横,只想仰天长啸。
他体会到了那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壮怀豪气。做为男人,最能体现风骨的地方,是哪里
战场
只有战场,再没别的。
横枪跃马,驰骋杀敌,满身溅满敌兵鲜血,破敌阵,斩敌酋,只有在这时候,才是男人最舒心畅意的时刻。
英雄只应在战场。
放眼望去,数里内,一片片阵地上的厮杀,已经快要结束,铁甲骑兵排成一行行、一列列的阵形,象梳子一样,把战场上的敌兵,一梳而过,刀锋起处,便是一片血肉迸溅。
战马趟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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