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袁七娘的别墅里,对于刚才的经历,回味起来,都格外惊奇。
首先,那个极象李师道的人,竟然连袁七娘都认错了,这事便够奇怪的了。
袁七娘说道“说实话,如果光看模样,那人就是李师道,一点也不错,简直是太像了,从身材到面容,都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在酒馆里面对面的时候,我能辨别出来他不是李师道,并非是从外貌上,而是从神态上,一个人的内在气质神韵,是不一样的,李师道骨子里孤傲阴险,这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酒馆里的这个人完不是这样。”
“嗯,”桑如霜说“在酒馆里,他也没能认出你来,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认识你。”
草上飞问“袁将军,李师道有没有孪生兄弟”
“没有。”袁七娘肯定地说。
对巧遇吕岩,得这个孩子相助脱险的事,大家七嘴八舌,又是一番议论。二柱子说道“我敢肯定,吕岩一定是知道咱们遇险,这才特意前来相救。”
“你拉倒吧,他能掐会算吗”
“那你说,咱们跑到死胡同的时候,正好遇上他提着钢叉出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摆手让咱们跟他走,这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我不知道,也许正赶上他提着把叉子在那玩耍呢。赶巧了呗。”
“你没听吕岩说吗他一琢磨,就知道罗将军要派人来城里了”
“你算了吧,小孩子胡乱吹牛,你也能信”
“反正我是信。”
次日,刘悟来了。
他对袁七娘和草上飞说道“今天,我去将军府里,发现情形甚是可疑,牙将尹少卿,将所有去见李师道的人,都挡住了,谁也不许见,由他往里传话。大家都在悄悄议论,说是李师道怕别人刺杀他,因此谁也不见了。”
袁七娘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咱们谁也不要去将军府了,包括我在内以免不测。”
刘悟点了点头,“对,我今天来,便是想说这个意思。眼下郓州城内,处处危急,黑衣官滥杀无辜,好几个将领,无端遭到暗杀,我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且,四城紧闭,据守城官讲,李师道传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任何不也不准出城了。”
“啊”草上飞吃惊地说“那我也出不了城了,这事不太好办。”
袁七娘倒是沉着,说道“封闭城门,除了李师道心里发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外面的攻城部队,已经开到近前,对郓州形成直接威胁了。”
刘悟叹了口气,“我现在,就盼着官军快点打进来,说实话,城城处境,日渐艰难,军民百姓,被李师道逼得彷徨于生死线,但愿朝廷大军快点破城,解民于倒悬吧”
正说着话,桑如霜从外面走进来,有些神情紧张地说道“不好了,外面鸡飞狗跳,那些黑衣官,满大街乱窜,胡乱抓人,闯进宅内搜索,搞得老百姓叫苦连天呢。”
袁七娘说道“没关系,他们不会闯进这里搜索的。”
这话倒也对,黑衣官再厉害,也不会闯进袁七娘的别墅来搜查的。
草上飞却是发愁,“唔可是二柱子我们俩,却给困在城里了,要不今天晚上,我悄悄爬城出去吧。”
“不行,”刘悟给阻止了,“那太危险,而且可能性不大,城头上一定防卫森严,你如果硬闯,后果难料,不如暂且躲在城内,静观其变,起码在袁将军府里,还是安的。”
“好吧,真倒霉,让老鼠精给困住了。”
刘悟从袁七娘那里回来,刚到自己的军营内,发现来了客人。
这客人名叫张暹,也是郓州的武官,官职是“行营副使”,他与刘悟是好朋友,两人素来关系不错。
走进屋内,刘悟发现张暹就象个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急切地踱步,显得极为烦躁。
“刘兄,”张暹一见刘济,立刻急三火四地说“你到哪里去了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呀。”
“怎么了”
张暹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封皮的折子来,约有巴掌大小,刘济一看,认识,这是李师道府里所用的公用令贴,若是李师道有什么重要指示,往往用这种令贴传达命令。
张暹把令贴递给刘悟,“你自己看吧。”
刘济不明就里,接过令贴,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里面的贴纸上,写着四个小字立诛刘悟。
“啊”
这个刘悟登时张大了嘴巴,抬眼瞅着张暹,“张兄,这是怎么回事是李将军亲自下的令吗”
“那还有假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暹脸色凝重,叹了口气,“刘兄,现在的局势,你还看不明白吗李将军看谁不顺眼,立刻加以诛杀,你别以为你平时位高权重,李师道便不敢杀你”
“我没那样想。”
张暹点了点头,“这些天来,好几员文官武将,都被杀了,郭护死了,李存死了谁知道今天又轮到你的头上。”
刘悟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手按着腰里的剑柄,用力“哼”了一声,说道“与其被杀,不如及早起事张兄,你是如何得到这张令贴的”
张暹说道“李师道也是昏了头,杀你的任务,派到了我的头上,今天,天还没亮,两个黑衣官,便到了我的家里,当时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来杀我的,没想到,黑衣官把这块令贴交给我,派我带着他们俩,来杀你刘兄,大概他们知道你武艺高强,怕是拾掇不下,因此才派了我来。”
刘悟听罢,朝着张暹拱手一揖,“张兄,你舍死救我,大恩大德,难以为报。”
张暹摆了摆手,“你这是哪里话,咱们相交多年,我怎么能提刀来杀你我对黑衣官说,这事不能莽撞,待我去先侦察一番,刘悟在不在家,这才自己跑来,向你报信。刘兄,你快想想办法吧,那两个黑衣官,还在我家里等着呢。”
刘悟没有作声,背着手,在屋里转一了圈。
想想办法此时,还有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