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常大忽然结巴了:“这个……这个……这……”
常胜嘎嘎嘎直笑,一脸你还嫩着呢的表情:“哈哈哈,不知道了吧!刚才还笑我……”
瞧着这一幕,冷未寒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水清浅快步行去。
先前,水清浅唤冷未寒走,冷未寒并未理会,本是有些不高兴的她听到冷未寒打听幽冥夫人的消息,一时间也凝神竖耳听了起来。
倍感失望的冷未寒走至水清浅身后,道了声:“走吧!”便越过水清浅,看也没看水清浅一眼径直继续前行。
水清浅不由得生起气来,瞪着眼睛看着冷未寒的背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只是水清浅一旦生起气来,周身便会散发出丝丝寒气。
在十万雪域之上不显得,这会儿在山下,情形却是全然不同,只见水清浅周身笼罩在白蒙蒙的雾气之中。
那常胜本打算再戏弄常大几句,却是不料常大一见水清浅周身密布的白雾,脸色大变,纵身直冲水清浅而去,人未至,声先到:“姑娘,请留步!”
水清浅本就莫来由地讨厌常胜常大二人,偏偏此时又在气头上,听常大唤她,一不应声,二不回头,怒气渐盛,周身白色的雾气变得愈发浓烈起来。
常大几个纵身,至水清浅的身前落地,站定后冷然道:“敢问姑娘可是姓水?”
水清浅暗自吃了一惊,常大怎么知道自己姓水,除了她那个世界,除了冷未寒,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姓名,难道说是先前给常笑说自己姓名时被常大二人偷听到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当时自己凝神细听了的,十丈之内根本就没有人……
就在她思忖间,常大看出她眸光里透出的惊疑不定,怒目冷笑了两声:“门主所料分毫不差,我家公子果然是被你们水家的人蛊惑才离家出走的!”
“水家?”水清浅既不解又愤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立即从本姑娘面前消失!”
这时常胜赶了过来:“原来公子不是要闯天下才离家出走的,”捏着八字胡瞪视水清浅阴阳怪气道:“感情是为了你这个水家的妖女啊!”
水清浅怒:“你说谁是妖女!”
冷未寒听到常大的话时已经驻足,等常胜开口时,冷未寒已经回头,但见水清浅周身雾气周身白色雾气暴涨,向外急遽扩散,心中暗道:遭!
只是冷未寒刚要张口告知常大二人闪开,水清浅周身雾气已是化为万千细小的雪粒向常大二人射去。
但听“啊”“啊”两声闷哼,常大常胜二人被那万千雪粒击出了十丈开外,复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常胜躺在地上顾不上疼,嘴里却是不饶人:“妖女,你竟敢……”
常胜话声未尽,“啪”的一声响,一个血红的掌印立时浮现在他的右脸上,常胜摸着火辣辣疼的右脸,魂惊魄未散,四下打量着:“谁?谁敢打你常大爷!”
“啪”的一声响,他的左脸上也浮现出一个血红的掌印。
常胜这下魂惊魄散,惊惧的眸光看向十丈开外的水清浅,又看看身边的常大,常大也是一脸惊惧,那水清浅分明远在十丈之外,而且动也没动,常大惊得额头直冒冷汗:“这……这……这……”
水清浅这才冷哼一声,厉声道:“这次本姑娘只是略施薄惩,下次要是再敢对本姑娘无礼,哼!”
常大常胜这才清醒了过来,心知今个是遇见高人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单是水清浅那声冷声,二人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瞧着这迅疾发展的一幕,冷未寒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水清浅,走上前扶起常大二人,关切道:“二位前辈没事吧?”
说话间,冷未寒眸光里却是惊骇一片,原来冷未寒看到的是常大常胜二人衣服上成千上万个密密麻麻的小洞。
冷未寒自是知道这就是那万千细小雪粒的杰作,可是水清浅刚才说了,这只是略施薄惩,那她手上要是再多加两成力,常大二人岂不是要被射成筛子……
常胜二人一想到冷未寒和那妖女是一伙的,对冷未寒连忙说道:“没……没……没事”“没事没事!”言语间极尽客气。
水清浅在一旁看着,心中倍感委屈,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他不过来帮自己说话安慰自己也就算了,反倒是对对方嘘寒问暖,当即冷哼一声,转身向松树林里走去。
冷未寒见状,急忙冲着常大二人一抱拳:“晚辈有事先走一步,告辞!”,闪身便去追水清浅。
“水姑娘!水姑娘!”他这厢越是叫得勤,水清浅那箱越是走得急。
转瞬,水清浅的身形便隐入松树林之中。
冷未寒原本想着,水清浅只怕和叶柔在无双城戏弄他一样,疾行几步便会放慢脚步在前边等他,然后再疾行……再放慢脚步……再等他……
心想着女人怎么都爱戏弄人,冷未寒追进了松树林。
一进松树林,眼前几近一片黑暗,等眼睛适应了过来,他才发发现这松树林又大又深,数不清的参天松树拔地而起,遮挡了头顶整个天空。
随即,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冷未寒发现水清浅根本就没有放慢脚步等他,整个树林里,除了脚底常年积存的厚厚的发黄的松针,除了耳边呼啸的松涛阵阵,哪里还有水清浅半个身影!
“水姑娘,你在哪儿?水姑娘……”冷未寒大声疾呼
不见回应,他又举目望向头顶,琢磨着她该不是在虚空之上正偷眼看自己着急的笑话吧。
只是,别说水清浅在虚空之上他看不见,就是那参天茂密的颗颗松树顶端隐藏着一个人,他也看不见。
冷未寒又隔空喊了几声,仍自不见水清浅应声。
冷未寒没忍住揉了揉鼻子,想起之前在十万雪域之上水清浅正是在他的恶言相激之下才现身的,当下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大声着:“不至于吧!这么小家子气!”
别说,这招貌似很灵,因为,就在他的头顶上方一颗松树顶端,正自闪烁着一双女人的眼睛,眼睛的下方,一抹红唇,噗嗤一声轻笑:“小子,你在说谁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