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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汴京劫狱(7)

    “慢着!”完颜萍玉娇叱一声:“完颜辛,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驱赶我的师父,摆明是打我的脸。”

    “妹妹误会了。”完颜辛连忙解释道:“做哥哥的丝毫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我只看不起某些没有真本事,靠着托人情走门子求取功名的人。”

    “呵呵,公子是说在下吗?”天福笑问。

    “不错,本公子说的就是阁下。”

    “敢问公子是怎么看出来,我是那种一无是处的投机钻营之徒的呢?”

    “呵呵,就你这种人还用看吗?”完颜辛反诘道。

    “哈哈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想不到公子也是坐井观天、一叶障目之辈。”天福仰天大笑。

    “哟嗬,好大的口气。”完颜辛怒极而笑:“你最好给本公子讲清楚,否则,哼哼…………”

    “别的不提,就以公子眼前的这局棋来说,眼见就要输定了,却还是看不出来。”天福笑道。

    哈哈哈,围观众人纷纷指着天福哄笑起。

    “喂,你知不知道完颜公子可是汴京城的第一棋手?”

    “呵呵,就是瞎子都看得出,红方少了个車,如何取胜?”

    “这人莫不会是个傻子,哈哈哈。”…………

    完颜萍玉见状也羞得红了脸,暗暗替天福担心。

    “呵呵,完颜公子要不要试试?”天福笑问。

    “哼,哪个还怕了你。”完颜辛伸手走棋道:“炮三进六,将!”

    “呵呵,在下支仕。”

    “車二进七,捉炮!”

    “马八进七,将!呵呵,公子输了。”天福笑道。

    完颜辛愣住了,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棋盘上帥的确是被红方的马叫将,困死了。

    “你使诈,这局不作数,你敢再来一局吗?”完颜辛红着眼睛问。

    想和哥们玩象棋,小子你还嫩了点,就连警校那位省象棋队退役的看门老王头也不是哥们的对手,气得老头常常掫桌子。

    打定主意后,天福连忙摆手说:“不玩了不玩了,这么干玩也没个彩头,没劲。”

    “你想要什么彩头?本公子奉陪到底。”完颜辛道。

    “那就赌谁输谁认对方做师父如何?”天福激将道。

    完颜萍玉看见天福一脸促狭,情知这死胖子又要使坏,连忙出声劝道:“辛哥哥还是算了吧,他一肚子鬼主意,你不是他的对手。”

    本来完颜辛还在犹豫,一听她的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当即脖子一梗道:“赌就赌,本公子还怕了你不成?”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那些公子、小姐见状都围过来看热闹…………,“当头炮。”“把马跳”…………“呵呵,马八进七,公子你输了。”天福笑道。

    “呃…………,咱们再来一局。”完颜辛输急了眼。…………

    “呵呵,車二进七,将,公子你又输了。”

    “再来。”…………

    “呵呵,炮三进五,闷宫,公子你又败了。”

    “再来…………”

    第六局之后,天福终于双手连摇道:“完颜公子这天已经黑了,不能再下了,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行,我一定要赢你一盘。”完颜辛红着眼固执地坚持道。

    完颜萍玉见状责备地瞪了天福一眼,转首劝完颜辛道:“辛哥哥,我看还是算了吧,他的棋路太诡异了,只怕这大金国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是呀,不要再下了,公子。”

    “对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刁钻的下法。”

    “啧啧啧,孙先生的棋下得太好了。”

    “只怕完颜丞相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呀,这样精湛的棋艺仅我平生所见。”

    “完颜公子,再怎么你也是当世高手,败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别太在意了。”………………,围观众人纷纷劝了起来。

    啪,完颜辛起身瞪着天福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向天福一揖道:“阁下大才,完颜辛不及万一,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礼。”

    “哈哈哈,公子请起,这可万万使不得。”天福大笑着扶住完颜辛道。

    “好,孙先生棋艺精湛赢的漂亮,完颜公子输的光明磊落。”

    “是呀,孙先生棋下的太好了。”

    “我也想拜孙先生为师。”

    “孙先生你住在哪儿,我好去拜访你呀。”………………众人纷纷叫起好来。

    “各位。”完颜辛突然双臂一振,朗声说道:“为庆贺在下觅得良师,今晚特在院内设宴款待大伙,务必请诸位赏光。”

    “好!”众人闻言顿时发出一阵喝彩声。

    是夜,院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谈笑声不绝于耳,完颜辛、完颜萍玉和天福坐在主座,席间向天福敬酒者络绎不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天福的舌头有些大了。

    这时,一名年轻公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主桌,冲天福一揖笑道:“孙先生,如此饮酒甚是无趣,咱们不如斗诗行令如何?”

    “好啊。”完颜萍玉闻言拍手笑道:“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孙先生作诗,今晚一定要听一听他的大作。”

    完颜辛也立即附和道:“孙先生棋艺超群,想来做出诗也一定是上上佳作,学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嘿嘿,这兄妹俩分明是想考我,现在退缩已然来不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念及此,天福笑着冲年轻公子一揖道:“就请公子出题,在下要献丑了。”

    年轻公子闻言叫了声好,转身负手打量院中的情形,忽然目光停在了两棵枝叶交错的梧桐树上,当即一甩折扇,笑道:“孙先生,咱们就以这两株连理梧桐为题如何?”

    天福一见那两棵长着连理枝的梧桐树,差点失口笑出声来,暗道:小子你千挑万选,怎么选出当年哥们追第一位女朋友时用的那首诗来?

    天福朝年轻公子一拱手,问道:“公子先来还是在下先来?”

    “当然是孙先生先来喽。”年轻公子笑道。

    “咳,既然如此,在下就献丑了。”天福一整衣衫,负手仰望星空,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哗,天福声音落地后,院中突然变得寂静一片,偶尔传来池塘里的蛙鸣声。

    完颜萍玉欣喜地望着天福,心中暗暗纳罕:天底下竟有如此缠绵悱恻、动人心弦的诗句,可它偏偏又出自长相如此平庸之人的口中。她望着天福眼中渐渐模糊起来……。

    完颜辛彻底崩溃了,这位孙天福究竟是何方高人?这首诗简直是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几位小姐的眼眶已渐渐湿润起来,公子们也低着头端起桌上的酒盅一杯接一杯的灌着。

    “呵呵。”天福突然笑道:“这位公子该你了。”

    年轻公子闻言顿时傻了眼,场中都稀里哗啦哭成一大片了,你让我还怎么接?

    “孙先生,在下自愧不如,先生之作催人心肝,实在是太虐心了。在下一定改日上门请教。”年轻公子一拱手悄悄溜了下去。

    “老师请恕学生往日不敬之罪。”完颜辛突然一揖到地。

    “快起来,公子这是何故?”天福连忙去扶他。

    不料完颜辛执拗地不肯起身,低着头说道:“是学生误会老师为人了,原以为老师是那种攀附权贵、投机钻营之人,今日一见才知学生是以己度人,实实慌唐之极,望老师不计前嫌,助学生署理好汴京大牢一众事宜。”

    “想不到完颜公子竟能觅得孙先生这样的大才。”

    “是呀,有孙先生相助,真是莫大的幸事。”

    “想不到大金竟有如此高人……”

    “难怪小郡主会拜他为师。”

    一众公子、小姐纷纷议起来,有的还悄悄打听天福的来历出身和住处,如此奇才怎能不趁机结交?

    天福闻言心中狂喜,暗道:乔兄啊乔兄,终于有机会能接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