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西凉出猛将,西凉地处甘肃省西北部,河西走廊东端,祁连山北麓,武威市中部,平均海拔1632米,民风彪悍,悍不畏死。
王岳来到中原已有数年,后来到了彭城,开了一个小小草鞋铺维生,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王岳从未说过。其母西凉人杜芳也曾问过,只是王岳不说,眼神暗伤。
草鞋铺往上能看到一叶小窗,乃是快活楼第四楼,常能见到许多美女子经过,王岳习惯每日下午酉时往那叶小窗看去。那时会有一个年轻,约莫18岁的秀丽女子经过,那位女子也会往草鞋铺看上一眼。
过后王岳就会关门为母亲做饭,如此日复一日。
直到有一日那位女子到王岳草鞋铺买了一双草鞋,她原以为王岳会有些反应,但其实没有,拿给她一双草鞋后便继续编织草鞋去了,既没有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催她给钱。
王岳的双臂很粗壮,像两条牛腿,编织草鞋的声音似乎是永恒不变的喳喳声,听起来却能让人感到宁静,至少那位女子是这样认为。
草鞋铺算是比较偏僻,落在街后,铺门前有一个凳子,那名女子便坐下,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坐着,也听着王岳编织草鞋发出的声音。
当那名女子第三次来到王岳的草鞋铺买草鞋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话。“我叫甘池。”
王岳点头道了声好,好名。“你可以随时来我这里坐,不必买草鞋,你穿不了。”
甘池走了,又来了,静静的问道:“这是你今天编织的第几双草鞋?”
“第21双草鞋,两年前的今日我学会编织第一双草鞋,编织了四个时辰,割出三道伤口。”王岳回道。
甘池便不说话,听了一会儿王岳编织草鞋的声音离去。
再来,甘池道:“今天闷热异常,恐今夜会有暴雨。”
王岳便编织草鞋边道:“有一日暴雨,我与另外三人猎杀耗牛,耗牛体重,力大无比,我们与其耗三个时辰才将驱赶出牛群,暮色四合,天空闪电惊雷,有一人被耗牛连马撞飞,胸骨断,临死,再有一人被吓得逃了,原来我们白日出错,昏聩不查竟将牛群首领驱赶了出来,乃是最强最壮的。”
“后来如何?”甘池紧张道,妙目微皱。
“后来剩下两人力战,使粗绳捆耗牛为倚角之势,各各使力,看谁先力竭,从夜僵持到日,再从日僵持到夜,一连两日。”
“两日?如此耗下去岂不累死?”
王岳抬头看向甘池,第一次露出微笑,微笑中有回味和尊敬。“当然,再耗下去三者皆死,耗牛口吐白沫看向我们,我们亦是体弱心虚看向耗牛,再耗。”
甘池摇头不懂。“为了耗牛的肉吗?”
王岳的表情变回一贯的严肃也带着一丝木讷。“那时已经不是了,为了各自的身份和尊严,还有对耗牛的尊重。”
“能说解一点吗?”
“打猎的就是打猎的,打猎是我与他的本分,必须尽我本分,耗牛是耗牛,它在尽自身本分,与我们斗。”
“所以最后呢?”
“我们赢了,累得连走路也无法,马匹早已不见,狼群来了,我们未能将耗牛带回营地。”
“可惜可惜,人没事就好。”甘池摇头。
王岳却摇头,甘池赶紧问道为什么,王岳不答,又露出微笑。
忽有一日甘池来到草鞋铺,脸上有淤青,甘池不说话,王岳也不说话,直到甘池起身要走时,王岳第一次破例了。“打紧吗?”
再一日,一日日甘池再未出现,王岳心神不灵不再编织草鞋,当王岳打算去问问之时,甘池的一个姐妹来了,告诉王岳,甘池被打成重伤,为何,因为客人强横以打人为乐,甘池一时不觉还手了,宁仇拿甘池做个榜样,先打个重伤,若有下次则割喉,弃尸荒野。
说完之后王岳关铺回家,“娼籍”李家,论渊源乃是洛城皇亲,汉献帝刘协之叔藩王府上分出来的营生,在彭城也有一千人的军队养着。
家中老母从不过问儿子之事,见王岳翻箱取钱也不过多看一眼而已,再见王岳将从凉州离开之时的钱财取出来时才问道:“我儿,你要做什么?”
王岳回道:“母亲,我要去做一件小事,请放心。”
“既是小事那便去做。”王岳之母说道。
王岳带着4两黄金15两白银两贯钱进入快活楼,推开账房侧门,里面正坐一个壮年男子,脸上有疤,四边或站或坐五名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之辈。
“你是谁?走错门了吗?快活楼的小妞们在另一个方向。”说话便是宁仇,脸上有疤的壮年男子。
“我,”王岳思忖时会上下牙咬动。“我为了一个女子而来。”
“女人哈哈,来这里为了女人的人太多了,说说为了谁。”宁仇哈哈大笑拍桌子。
“甘池。”王岳咬动牙床停顿数秒后说道。
“没印象。”宁仇看向一边的牛寿。
牛寿也没想便道:“不知道。”
“甘池,年龄十八岁零六个月,六月十日被你打成重伤那位,我为了她而来。”王岳从兜里摸出钱财。
“想起来了,想必口活很好,你极满意,说说看你是怎样为了她而来。”
王岳将包裹好的4两黄金15两白银两贯钱放到宁仇桌上,小心解开。“买她自由。”
“能让你极满意,为她买自由,肯定是个好货色,你过来我告诉你,再过来,头低下,头再低点我告诉你。”
王岳拧着脸露出笑容,头一低再低,宁仇将黄金白银收下道:“给你一个月时间,现在就去拿人带回家玩吧,玩尽兴点,玩烂也没关系,到时候用几文钱就能医好,这种货色在我这里随便几年就能赚你这点钱,哈哈四两黄金。”
“是4两黄金15两白银两贯钱。”王岳正色道,咬着牙床。
“滚吧,赶紧滚去拿人回家玩,算你有点胆量敢来这里找我,才给你的优惠。”宁仇吼了一声。
王岳咬着牙床踌躇了一秒,转身走去,到了房门停下,又踌躇,拉开房门,再踌躇,关上再踌躇,再拉开,再关上。后面接连不断发出淫邪笑声,最后王岳将房门关上锁住。
转身回走,这时房内的人依稀觉得有点不对劲,除去宁仇都拿出了匕首长剑不等。
“我说了我为了一个女子而来,这里有4两黄金15两白银两贯钱,你再考虑一下。”王岳黑着脸说道,宁仇的头突然就有点疼了,只是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