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娘兴冲冲地来到岳丘的书房,发现郎君正抓着根闪亮亮的长棍子,看得专心致志。
“这是枪管。”,岳丘见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蠢萌,便把枪管往桌上一丢,顺手把这美人儿搂进怀里。
“枪管?”,小九娘满眼的不相信:“中间还是空的,一刀下来不就断了?”
“不是上阵拼杀用的长枪。”,岳丘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自得地说道:“以后我义勇军横扫天下,就靠它了。”
这句话霸气十足,偏偏从岳丘嘴里说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小九娘仰头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俏脸倏地变得通红,缓缓地将娇躯贴了过去。
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又得佳人俯就,岳丘心下大爽,两只手熟练地活动起来,不一会儿就让怀里的美人儿发出了细细的喘息。
“给我生个儿子吧。”,岳丘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在小九娘的耳垂上:“老子打下片大大的江山来,全都传给他。”
“嗯、嗯~~”,小九娘被逗弄得意乱神迷,迷迷糊糊之际突然觉得凉风悠悠的,大惊着求道:“郎君,等晚上,晚、嗯、上……”
“没人敢进来。”,岳丘一边劝慰,一边加快力道,小九娘心呼一声冤孽,却是手脚酸软无力,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良久之后,满面赤霞的美女恨恨地用小拳头捶打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气呼呼地埋怨道:“奴家本来是有正事找郎君的,谁知道郎君,郎君。”,她轻咬下唇:“整天便是胡天胡地。”
“传宗接代才是人生最大的正事啊,娘子!”,岳丘嘴上调笑,手上犹在美人儿的大长腿上恋栈逡巡。
这双美腿修长有致,手感妙不可言,当初刚刚有幸得见的时候,岳丘便有腿玩年之感,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不忘初心,依然喜欢;除了手感之外,因为长期运动的原因,美人儿的双腿更兼结实有力,所以平添了无数妙处。
小九娘见男人还是没正经的,不禁气急,抓住他的大手,一把推了回去。
“我的美卿卿,乖卿卿!”,岳丘连忙柔声抚慰:“有何要事,快快跟为夫说来。”
“文工团的人不够了。”
“上次不是让秀才帮你找了么?”
“找了十个。”,小九娘再次捉住岳丘滑如泥鳅的大手:“下月初一来……”
“面试。”
“嗯,面试,郎君要不要做个主考官?”
“我就不去了吧。”,岳丘毫不犹豫地拒绝,见美人儿脸色不豫,连忙补充道:“想那些小姑娘家家的,都没见过世面,万一被为夫的文才武略所倾倒,岂不是麻烦?”
“噗嗤。”,小九娘绷不住笑了出来,却立即又板起了脸:“郎君整天便想着胡天胡地的,哼!”
岳丘笑而不语,小九娘也不再提面试的事情,转而埋怨道:“文工团又没新戏了。”
“交给为夫好了,明日便可交差。”,这事没问题,岳丘大打包票。
“兰枪答应了。”
“好事,从武这家伙要乐坏了。”,岳丘听得好消息,忍不住低下头去吧唧一口,赶在美人儿抗议之前,挑起了一个新话题:“军中还有几对也要成亲,到时候并在一起,办个集体婚礼吧。”
“郎君要真是神仙转世,只怕在天上便是那月老公公。”,小九娘的脸上漾出两个酒窝来,取笑男人道。
“做月老好。”,岳丘素来厚脸皮,对这个等级的嘲讽夷然不惧:“又不用花一个铜板,人家还对我千恩万谢的,多好啊!”
……
沙河村里唯一的月老,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孟来福俩口子。
“这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孟大哥你看开点。”,说着转向孟小福:“大侄子你也想开点,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这种女人啊,给你你也不能要。”,她根据多年的人生经验,断然得出结论:“不是安稳过日子的人!”
“咋这样呢?”,孟来福紧紧地皱着眉头。
孟小福一声不吭,埋头蹲在地上。
于是孟大娘只能出声对月老表达感谢:“劳烦他三婶了。”
“不劳烦,不劳烦。”,三婶没能完成任务,心中也觉得惭愧,她看看门口,才压低声音道:“俺听说啊,老叶家想把小妹许配给李官人。”
她朝霍然抬头的孟小福叹了口气:“大侄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劳烦他三婶了。”,孟大娘心疼地瞅了儿子一眼,嘴上继续表达感谢。
三婶人老成精,马上听出了孟大娘的意思,于是起身告辞,麻溜地走了。
剩下孟家一家三口人,闷闷地或坐或站,一片愁云惨淡。
“儿啊……”,最后还是孟大娘开口打破了沉默。
“爹,俺不去上夜校了!”,孟小福抬起头来,快速地说了句话,然后再次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
“敢!”,孟来福习惯性地暴喝一声,却突然省起现在的状况,于是长叹一声,蹲到了儿子身边。
“舍不得?”
没有反应。
老汉忧愁地看着儿子,看着他的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脑勺微微动了一动,传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嗯!”
“李官人是官,俺们是民,老人家说民不与官斗。”,孟来福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短促有力:“能和官斗的,只能是官。”
孟小福一个激灵,猛地抬起了头。
“岳大官人讲过一句话,俺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是天大的道理。”,孟来福凑到儿子面前,眼睛对着眼睛:“学识字能改命啊。”
“知识改变命运。”,年轻人随口纠正他爹,瓮声瓮气的。
“不去学,俺们就是个种田的命,去学了,才有当官的命。”
“嗯。”,孟小福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一直是个种田的命,不管是现在的叶家大闺女,还是以后看上哪个。”,孟来福拍拍儿子的肩膀:“人家也看不上俺家。”
“俺懂了。”,年轻人擦了擦眼睛,恍惚了一会儿,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俺还是舍不得。”
“唉。”,老汉痛苦地低下了头:“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