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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村委会

    李右、张谦、张狗子、李忠、李勇、李智、李孝。

    这七个人,是参与过农村调研活动的主要人物。

    岳丘招呼他们跟在自己身侧,边走边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

    分田本身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工作,而且,分完田之后,工作也远远没有结束。

    分田只是手段,而目的,则是政权。

    分一个村的田,就要确保这个村子被义勇军牢牢地掌握,成为粮食和士兵的可靠来源。

    这样,才是真正的根据地。

    “你们七个人,谁想做这个沙河村的村官?”,岳丘边走边问。

    “愿为统制分忧。”,张谦第一个答道。

    “俺也愿意。”,张狗子紧接着跟上。

    “统制,说好了是我跟张谦兄弟啊。”,李右急忙说道,然后看向张狗子:“狗子和李家兄弟来帮忙,也……行。”

    李忠是大哥,顺着李右的话茬接道:“我们兄弟都愿意。”,说着一个劲朝弟弟们打眼色。

    李智迟疑了片刻道:“愿为统制分忧。”,而李勇和李孝却不顾大哥的怒目而视,期期艾艾地答道:“统制,我想上阵打仗。”

    “也好。”,强扭的瓜不甜,岳丘大手一挥:“阿勇跟阿孝回军营,你们五个。”,他指向沙河村:“统统都到沙河村去,做村官。”

    村官这个词虽然新鲜,但是五个人都能理解意思,他们互相看了几眼,还是由李右带头问道:“统制,那我们算是保长么?”

    这个职务叫什么名字,岳丘觉得根本不是个事,可是对于具体负责人来说,却是个利益攸关的大事,所以岳丘略想了想便笑道:“是村长,这个村子都归你们管。”

    这五个人有书办、有机宜、有军使,去担任保长一职,会让人有降职之感,所以岳丘搬来了村长一词。

    “那谁是……”,李右又问:“大村长呢?”

    大村长?岳丘为这个新词忍俊不禁:“没有大村长二村长的,设一个议事会,李右为首,张谦为副,狗子和阿忠阿智是议员。”,他又搬来后世的委员会制度:“举凡大事,由议事会商量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那什么才算是大事呢?”,李右追问。

    “比如说怎么分田,就是大事。”,岳丘一挥手,“其他的章程,比如说几天开一次议事会,那些算是大事,每个人负责村里的哪一块,你们自己商量决定。”,他再次强调道:“还是少数服从多数。”

    少数服从多数,除了李右,其他四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笑容。

    李右也不敢反对,眼珠子一转,又问了一个问题:“属下愚钝,怕坏了统制的大事,这分田的章程,还请统制示下。”

    岳丘看了他一眼,笑了。

    没有哪个一把手会喜欢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们天然选择一言堂。这个李右不愧是公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斗争经验丰富,准备借分田的事情,拿岳丘的指示做令箭,确定自己的地位。

    “我只有一个目标,给沙河村的乡亲们均田地,不患贫而患不均么。”,岳丘笑道:“具体怎么做你们自行商量,把结果报告给我。”

    李右低低地应了声是,不再说话了。

    “敢问统制,叶举人家人如何处理?”,张谦开口问道。

    “叶举人勾结山贼,罪无可赦。”,岳丘随口宣判了叶举人的死刑:“其他丫鬟仆人,应该遣散,家里的成年男人,送去矿场挖矿,劳动改造。”,他沉吟了一下:“剩下的家眷么,罪不及家人。”

    “也给他们分地吗?”

    “分。”,岳丘欣赏地看着张谦。

    随即转向其他几位村官:“以后这些人都是你们的治下子民,须得一体对待,怎么拿捏,你们自己琢磨。”

    五个未来的议员都点头不迭,表示牢记在心。

    一路之上,只见到村民们络绎不绝地往外走,个个都搬得辛苦,但神情却非常开心,正是痛并快乐着。

    来到前进的客厅,里面几乎全被搬空了。范余和张谦在墙上扫了一遍,互视一眼,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这幅画很值钱?”,岳丘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立即就明白了他们在笑什么。

    “前朝状元胡旦手笔,算不得名贵,但总比桌椅值钱。”,范余点头解释道。

    胡旦?没听说过。岳丘本来想着也收集幅古董呢,听到这个名字就熄了心思。

    “蠢笨不堪!”,李孝听了范余的话,嗤笑着点评道。

    岳丘瞥了他一眼,想起这家伙不是村官,便没去批评他,继续往后走去。

    第二进也是空空荡荡的,到了第三进,人就多了起来。一队义勇军士兵守在旁边维持秩序,那个军使看到岳丘他们,便匆匆地奔过来请示报告。

    原来后面卧室里面的大床,被两户人家同时看中了,都抓着不撒手,吵个没玩没了,谁去劝都不听。要不是有士兵在旁边监督,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到底是哪一家先?”,岳丘皱眉问道。

    “俺也没看到。”,军使惭愧地抓了抓脑袋,咕哝着解释道:“人太多,看不过来。”

    “不怪你。”,岳丘安抚了军使一句,回头道:“走,去看看。”

    见到一堆官人们进屋,两户人家同时松了手,停止了吵闹。然而,还没等岳丘说话呢,一个机灵的妇人便抢先叫道:“官人,冤枉啊!”

    竟然抢跑!另一家的妇人也不甘示弱,扯起了更大的嗓门:“冤枉啊,明明是俺先看到的!”

    “俺先!”

    “俺!”

    “住口!”,不等岳丘发话,李右便是一声暴喝:“统制在此,再敢啰嗦,统统板子侍候!”

    虽然这里不是公堂,周围也没有水火棍,但是两个妇人立即偃旗息鼓,雌伏于官威之下。

    这就是一桩糊涂公案,岳丘也懒得去分辨谁先谁后,快刀斩乱麻:“这张床本官要献给皇帝,你们谁都不许动。”,说完一挥手:“快出去找别的家什吧。”

    没人敢跟皇帝抢东西,那个机灵的妇人拉着丈夫的胳膊,匆匆地向岳丘做了个福:“多谢老爷。”,便往门口走去。

    另一个妇人兀自犹在嘀咕呢,见状恍然大悟,连忙也往外跑,却是连礼都顾不上行。

    岳丘无奈地摇头,就听到范余悠然吟道:“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也!”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