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结束之后,队员们识趣地纷纷离开,给夫妻三人留下腻歪的空间。
岳丘自然摆出了大老爷的款来,惬意地享受齐人之福,温存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为夫仿佛记得,贤妻曾教过梅兰竹菊她们算术?”
当初编写数学课本的时候,第一批读者就是大小老婆和她们的丫鬟。
“当然。”,小九娘骄傲地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她们可比相公那些学生厉害多了!”
岳丘每天事务繁忙,当然不可能长期担任老师,所以教出一批学生之后,就把教鞭移交给了学生中的尖子生--这样敷衍的结果,教学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不过岳丘也没有法子,只能以拖应变。
可是现在大量缺乏炮兵,需要大量的具备基础数学知识的士兵,所以,解决数学教师的短缺问题,刻不容缓。
“好娇娇,亲亲娇娇。”岳丘搂过小九娘,亲热地唤道:“答应相公件事呗。”
盈袖掩嘴笑道:“准保没好事,姐姐千万莫被相公骗了。”
小九娘清楚地记得,上次岳丘这样肉麻地叫着自己闺名的时候,骗着采了朵娇艳的雏菊;再上次这样,骗取了口舌之欢。所以盈袖妹子说的没错,准保没好事!
“无事献殷勤,非咳咳既盗!”,小九娘警惕地看着岳丘:“先说是什么事。”
“把梅兰竹菊四个丫头,给了我吧。”
盈袖愣了一下,小九娘的脸色变了一变。
“是。”,小九娘站了起来,福了一福:“非是奴家不贤惠,不让她们侍候相公,实在……”
她的声音哽住了,眼眶也有些泛红。
嗨,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这么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哪里像个色狼了?
再说了,就连你们俩都没什么时间一起哈皮呢,我还要那四个干嘛!
岳丘将小九娘拉回怀着,温柔地刮她的鼻子:“傻娇娇,我要她们四个来,是想让她们去当数学老师。”
年轻+高颜值+高武力+高冷+老师,满足学生的所有梦想,这下子数学人才该像冷水溅到油锅里一样,噼里啪啦往外蹦了吧!
小九娘听完岳丘的解释,嗔怪地推开他的手,哼了一声道:“不行。”
为啥不行呢?
“文宣队少不得她们四个。”
“娇娇,你听我说。”,岳丘动之以情:“这四个丫头慢慢也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
听闻此言,小九娘和盈袖都用狐疑的目光瞄向岳丘。
岳丘严肃地每人瞪了一眼,继续晓之以理:“咱义勇军里面这么多少年郎,以后都是要出将入相的,要是两边看对了眼,岂不是桩好事?”
这个理由立即说服了两个女人,小九娘娇媚地白了岳丘一眼:“相公在清江县就操办过相亲大会,到了这叶县,又为丫鬟们操心。”,她悠悠地道:“莫非紫薇仙长,还兼着月老不成?”
岳丘哈哈大笑,便开始不老实起来,小九娘意乱情迷之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勉力按住他作恶的双手,气喘吁吁地问道:“那我的文宣队缺人,却又如何是好?”
“让小七从县城帮你招人。”,岳丘不耐烦这些琐碎小事,使出一招猴子摘桃,瓦解了小九娘的防御。
当岳丘神清气爽地回到营帐之时,张谦、李右、范余,以及范余的五个教师,已经等在了那里。
本来范余手下只有在清江县招的两个童生,后来扩大编制,从士兵里面选取了三个人补充进教师队伍,其中有两个,过去却是说书的。
“今天我们谈一谈剥削。”,岳丘开篇明义。
前世里他算是个好学生,但是关于政、治知识,也只是死记硬背,应付考试而已,而考完之后,大部分也就返还给老师了。
脑袋里面留存的,是些基本概念和方法论,找这些宋朝的文化人来讨论,是想要教学相长,逐渐整理出适合于这个时代的一套理论来。
等到成型之后,这套理论就会体现在课本上,成为义勇军的指导思想,从而使义勇军成为一支有灵魂的队伍。
“地主和农民的关系,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
解释清楚‘剥削’这个词之后,大家很快便接受了岳丘的观点。
“所以我们要分田,让广大农民不再遭受剥削。”,岳丘做出结论:“农民,是义勇军最强有力的后盾。”
范余第一个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禁不住击节赞叹。
“世间最多的便是农夫,若是义勇军得普天下农夫归心,则无往而不利,江山唾手可得。”
说的没错,这是被事实证明过的,铁一般的真理。
张谦也反应了过来,点头叹道:“学生读史书,过往天下易鼎之时,逐鹿者或有世家大族支持,或有缙绅士林拥戴,方能成就大事。”,他向岳丘拱了拱手:“统制另辟蹊径,实乃天纵之才。”
因为世家大族和缙绅士林讲究个大义名分什么的,就算支持也是支持姓赵的,不会支持我。
“不过此路艰险无比,统制尚请熟思之。”,范余劝道。
“吾意已决。”,岳丘一锤定音,这是纲领性问题,不用再做讨论。
“统制。”,李右问道:“就算分了田,种田的有的懒有的勤快,有的笨有的聪明,还有赌博杂耍的,最后还是会败了田产,子孙不就又被,那个,被剥削么?”
好问题,我有答案,也被实践证明过有效性。
“分田,是为了取民心。”,岳丘一挥手:“若是真的能成大业,我就要将所有土地收归国有,不得买卖。”
上次提出这个观念的时候,被这些宋朝的读书人群起而攻之。所以岳丘做好了家庭作业,才再次进行兜售。
“如此,天下间将再无土地兼并,也就再无流民生乱。”,岳丘环顾众人:“贫有立锥之地,此乃长治久安之道也。”
听到这句话,范余和张谦陷入了沉思;李右眨巴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那五个教师,则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