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一处营帐,和那一个小队士兵一起吃过晚饭之后,岳丘回到了自己的帅账,召集部属开会。
身处敌境,安全是第一要务,所以岳丘特意指派了办事可靠的赵四,主里夜间防御工作,以防敌军劫营。
“给他的胆子也不敢!”,王大头嗤声笑道。
“做些防备总是对的。”,李山瞪了他一眼道:“那个备……”
“有备无患。”,赵四连忙提醒。
“有备无患。”,李山点了点头:“今天没有,说不准以后哪天就有。”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岳丘深表赞同,决定把防劫营这项工作订立为一个制度,并要求赵四切实总结经验,争取形成书面文件。
当然,在岳丘看来,敌军劫营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既然我答应了不入城,那个张监押就可以虚报战功了。”,岳丘笑道:“除非他真的是个良将,否则就不会节外生枝。”
“球个良将。”,王大头不屑地摇了摇头:“依俺看,李成手下就一个姓宋的良将,不过已经被哥哥你给砍了。”
这混不吝的家伙竟然也会拍马屁了?岳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叫我统制改叫哥哥,这是有事啊。
“哥哥。”,王大头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来:“听说老高他们混上个官当了。”
“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才奇了呢,听说老高哭了半宿,把那个啥告身供着呢。”
“嗯,确有此事,只要忠心报国,德才卓异,都有机会当官。”
“哥哥。”,王大头自动过滤他的官方语言,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那个候补作头,比俺大还是比俺小?”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虚荣的家伙!
岳丘温言细语的,就像在安抚一个五尺六寸高的孩子:“当然没你大。”
王大头的神情顿时松弛下来,傻乐了会又问:“那比军使大还是比军使小?”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这厮既虚荣又啰嗦,真是个男人吗?
“不一样的,不好比。”,岳丘反问一句:“打个比方说,你觉得捕快比军使大还是比军使小?”
王大头挠着他的大头,计算了半天也没计算清楚,蔫蔫地走了。
不过这个夯货倒是提醒了岳丘,自己的这个小团伙里面,行政级别和行政关系需要理顺了。他在小本本上面记了一笔,等建立根据地之后,第一时间就要解决这件事。因为这个问题,一定是广大军使们所关心的问题。
送走了将校们之后,两个老婆来了。
这一次襄阳大战期间,她们一直都跟随家属营行动,和岳丘很少见面,更别说做什么有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了。所以岳丘见到二人就是喜上眉梢,一手搂过一个,贪婪地抱个满怀。
“夫君!”,小九娘嗔怪道。
岳丘偷眼看去,见亲兵已经识相地躲到了账外,就放心胆大地上下其手,不一会就弄的两个小美人儿气喘吁吁。
“夫君。”,小九娘使劲抓住他作怪的手,先白了他一眼,才噘着嘴巴说道:“奴家是有正事的。”
“正事?”,岳丘轻巧地摆脱她的桎梏,使了招猴子偷桃:“伺候好为夫就是最大的正事。”
小九娘被这惫懒家伙气得七窍生烟,转眼却看到盈袖那小妖精不阻不拦的大开方便之门,时不时还哼唧几声,顿时有另一种不同的恼怒涌上心头,于是索性也跟着胡天胡地起来
很久很久之后,小九娘才有机会说起她的正事,原来她想要重新启动宣传队。
前段时间忠护右军都是跟着岳家军的大部队一起行军的,小九娘觉得不方便抛头露面,就暂时中止了工作,现在义勇军再次独立行动,所以她就又有了想法。
就是在战士们行军的时候,唱歌给他们加油鼓劲,这是好事啊。而且提议人刚才确实展示了美妙的歌喉,所以岳丘把两只手三条腿全都举了起来,表示强烈赞同。
就在岳丘和他的娇妻爱妾蜜里调油的时候,数里之外的李店城中,张监押也正在和他的两个机宜文字秉烛夜谈。
一个年老的机宜正按照他的要求,写一份正式的报告给他的上司。
“两千,不,三千。”,张监押轻轻地梳理着胡须:“三千宋军来犯,我军严阵以待,城防森严,致敌无功而退。”
“监押。”,老机宜提醒他道:“军械还有些亏空。”
“对对对。”,张监押也想了起来:“那就改成三千宋军来犯,我军城防森严,击退敌军三次进攻,致敌狼狈逃窜。”
“监押。”,年轻点的机宜摇晃着脑袋,开口说道:“如今宋军跟脚未稳,何不选派死士,连夜突袭,或可建泼天之功!”
张监押冷哼了一声,吩咐道:“你代我写几封告警文书,青台、晋庄、源潭都是常来往的,得让他们早作提防。”
老机宜幸灾乐祸地瞅了小机宜一眼,肚子里笑开了花。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傻太天真。死士?你自己怎么不愿意去死呢。张监押手下要是真有那么一队死士,他又怎么会窝在李店这个小池子里面呢。
再说了,两边已经谈好条件,宋军拿钱,张监押拿功劳,顺便也能赚点钱,你却让他冒着失败的风险,去博一个报告上已经写好的功劳,不是傻是什么?
张监押叫了几个亲信进来,命他们分别前往周边的城池送信,通知宋军出现的消息。
老机宜停下笔来,请示他道:“监押,要不要加上一句,宋军正在向北逃窜?”
“不用。”,张监押摆了摆手:“只写逃窜便好。”
说着他自己也泛起了嘀咕:“这区区一千人,要往哪儿去呢?”
“只有一千?”,小机宜惊叫道。
“一千,最多千五。”,张监押打仗虽然不行,但毕竟是老行伍,点查人数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区区一千义勇,若是夜袭之……”,小机宜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屁的义勇。”,张监押终于忍不住发火了:“那是忠护右军,害了宋都统的忠护右军!”
“学生听他们的使者说话,仿佛也提到忠护右军四字。”,老机宜也接口道。
“换了军旗,没换将棋,瞒不过我。”,张监押肯定地说道:“定是忠护右军。”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他们究竟要往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