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由我来开个头吧,不然这帮人永远也没个开军事会议的概念。
“从进山到鹞子翻身那个地方,要走多远?”
“大半天吧。”,赵大脚回忆着说:“俺们是大清早上路的,吃了晌饭才到。”
“约莫两个时辰。”,周小七补充道:“不过俺们教程快,部队进山就没那么快了。”
很好,岳丘笑着向与会众人一挥手:“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对了还得强调一件事情:“跟行军打仗相关的问题。”
于是众人纷纷开腔。
“道路好走么,有多宽?”
“蛇虫多不多?”
“有没有谷地歇息,够不够俺们这么多人?”
“有小路直通土匪的寨子吗?”
最后以翟周全的问题收尾:“骡马能不能走,独轮车能不能走?”,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负责后勤的他松了口气。
“怎么打这鹞子翻身,各位有何高见?”,岳丘再次主导话题走向。
“对头,大家伙有什么讲什么,那个……”
“畅所欲言。”
“对头,畅所欲言。”,李山瞪了赵四一眼:“安心做你的书记。”
赵四缩了缩头,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让选锋穿重甲,拿长刀,直接横推过去便是。”,翟从武首先提议道。
这是人民币玩家对付不花钱玩家的招数,是个好主意,岳丘点头。
经过多方搜罗,忠护右军的武器装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代价是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收益是军队上上下下倍增的勇气和信心。
“那地儿五丈长是吧?”,胡万胜向赵大脚确认过之后说道:“合适用箭射他娘的,咱们不是有三十多张弓么,正好用在这。”
这是后世火力压制的思路,想法很争取,岳丘继续点头。
“胡都头,山上风大,弓箭射不准。”,却听得周小七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是拾遗补缺,避免决策失误,非常好,岳丘满意地向周小七露出笑容。
“娘的。”,胡万胜揪起了胡子。
见大家都抓耳挠腮地不说话,岳丘再度开口:“弓箭会被山风吹偏,那么用标枪如何?”
“标枪?”,众人均是茫然。等岳丘比划着描述一番之后,李山最先反应过来:“原来统制说的是飞矛啊,俺家先祖李信擅长此技,都怪后来太平日子过惯了,这门手艺就……荒疏了……”
“是啊,大伙儿都没用过飞矛,这准头是个问题。”,胡万胜也皱起眉头。
“找个三五十人先练起来。”,岳丘拍板:“准头不是问题,三五十支飞矛射过去,总归能清开块厮杀的场地。”
“极是。”,翟从武击节赞叹道:“还是统制高明。”
于是就算解决了鹞子翻身这个问题,接下来讨论的是更加让人头疼的一线天。
“搭望楼。”,这次是赵四先发言:“百来级台阶,估计连三丈高都没有,望楼上放一队弓手,保管射得那些贼站不住。”
“望楼是好,不过怎么上山?”,这次是王大头提出异议:“而且军中也没有工匠。”
“山上多的是树木,现造呗。”,赵四补充说明,不过对工匠问题也犯了难。
倒是可以求助系统,岳丘有了主意,但是没开口,只用目光鼓励其他人发言。
“那个一线天,两边能爬上去吗?”,胡万胜问向赵周二人。
“都是峭壁。”,赵大脚回想片刻,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爬不上去。”
“这么直竖竖的。”,周小七伸手比划着。
再陡峭的悬崖,我都可以爬上去,这就有两个方案了。
不过其他人都有这个能力,所以众人再次沉寂下来。这时一个叫做李明的队正说道:“俺倒听说过个法子。”
被大家的目光所聚焦,这兄弟变得紧张起来,磕巴着连说带比划,才讲清楚了他的办法,就是制作个直角三角形的木架,斜面缠上藤条,再用牛皮包住,派三个力气大的敢死队员抬着仰攻。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和檑木,会被斜面弹开。
忠护军毕竟是只山地部队,还是有人才啊,岳丘暗暗高兴,但他同时注意到李明说的是‘敢死队员’,于是问道:“这法子,护得住人吗?”
“只要牛皮结实,盾车肯定没事。”,李明顿了一下:“免不了震死些人,只能死一个补一个。”
每一个敢死队员都是宝贵财富,怎么能耗在土匪身上,岳丘心里排除了这个方案,依旧笑着问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一片沉默,看来是没有了。
于是岳丘总结发言:“周全。”
翟周全闻声看了过来。
你应该答‘到’才对,岳丘感慨着军队建设任重道远,吩咐道:“你负责准备十日的口粮,三天内备齐。”
“领统制令。”,这次翟周全回应的像模像样。
“李大哥。”
“统制?”
“你看,选那只队伍打头阵?”
“当然是俺的拔山队跟射柳队啦!”,胡万胜闻言立即跳了起来。
“嗤!”,翟从武也站了起来:“这几次拉练,俺的第五队可是排名第一。”
另外两个都头见状,也是不甘人后,扯开嗓门就吼。
成何体统!岳丘啪地一掌拍在桌上。
四条大汉顿时偃旗息鼓,悻悻地坐了下去。岳丘哼了一声,又问道:“李大哥,你怎么看?”
李山笑了起来,拱手道:“全凭统制分派,属下敢不从命。”
“请统制分派。”,四个都头的脑筋转得不慢,立即齐声附和。
这才像话嘛。岳丘满意地发号施令:“每个都抽两个小队,一队射箭,一队攻坚。明日开始,我便亲自带他们演习。”
“领统制令!”
全体军官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虽然手下只有千把号人,小小的地盘,可是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里,言出法随令行禁止,绝对的权力带来的快~感,让岳丘不禁微微沉醉。
大丈夫当如是哉!
可惜总有逗逼破坏气氛,就听到王大头疑惑地问道:“演戏?菊园里那种么?”
岳丘扫视会场,发现赵四戏谑地笑着,用眼神在说我知道你们在行在做了什么,而其他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冒着问号,于是没好气地解释道:“是演习,不是演戏。”
这下王大头彻底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