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破落的大殿和耀眼的佛陀,李承乾上前一步眯着眼有些肯定的问道“这座金佛,便是那些盗匪所立的吧”说着李承乾还抖了抖袖子,言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是”;
大师苦笑,没有反驳。
“那,大师可知道这些修建金佛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李承乾的言语变得有些犀利,手中捏着竹简,心中一片了然。
大师未言;
只是在李承乾三人的目光下,双手合十向着寺庙外拜了三拜,面色一阵怅然,
而后开口说道“他们敬佛,却不信佛,只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是老衲对不起百姓”大师懊悔的说道,脸上尽是愁苦。
“对不起百姓”
“呵呵”
程处默冷笑两声,无言的看了一眼满是愁苦的大师,方才提起手中的唐刀,看着大殿上耀眼的佛陀,一步一步的提刀走去。
而林钰和李承乾看到这一幕却始终无动于衷,只有一旁的二哈挣脱了林钰手中的绳索,跟着程处默向着佛陀跑去。
而大师看到这一幕,虽然脸有懊悔,但也是迅速的反应过来两步一踏便拦住了程处默的去路,这尊佛虽然不是他所建,而是匪徒所为,但是佛门不可辱,他为灵济寺的住持,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佛门信仰在他手中遭此大劫。
只是;
他堵得住人,却堵不住狗。
两人对视之间,
二哈却是光明正大的跑到了佛像身后,一脸痴笑着甩着舌头拿爪子扒拉着什么,不时的还有一层状若金泥的土渣一点一点的散落而下,带着丝丝芬芳。
而另一边,身高矮了一截的程处默却是看着大师忽然间笑了,笑的有些残忍,有些恐惧,令大师不知不觉的便心中一阵恍惚,眼前有了一抹浓重的血色。
佛门求静,战场以杀,两者之间仿佛一道百丈深的鸿沟,只一眼便尸山血海。
“呼呼呼呼”
眼中有些晕;
过了好一会,大师方才从震惊中走了出来,时间不过两三秒,程处默却是已然走到了正在努力工作中的二哈身旁,而他却是被两名吃瓜群众堵住了去路,限制了自由。
在林钰和李承乾的注视下,大师的惊恐中,吃瓜群众的无言声中,如同野兽般的程处默却是回过头来摆了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然后在二哈的鄙视下,狠狠一刀顺着金佛背后捅了进去。
“呼”
有些疼;
有些伤;
还有些明亮
大师眼前一黑便跌坐在地,呆呆的看着一人一狗亵渎着他的信仰,像是一个没有了意识的植物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林钰未动,只是眼眸不时的看着李承乾有些敞开的胸怀和二哈口中正在撕咬的金色项链,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异样的想法。
而一旁的李承乾自然没有注意林钰不怀好意的目光,而是走到了大师的面前,背负着双手,明明是个孩子却装作了大人的模样,幽幽一叹“大师,你说他们敬佛,不知究竟是怎样个敬法”。
大师没有说话,只是颤颤巍巍的双手合十,想要宣扬一声佛号,却是面色苍白,久久无法言语。
叹了一口气,李承乾看着正在颤动中的大师,稚嫩的面容之上有些不忍,转身对着林钰轻轻的说道“钰哥儿,我们去看看吧”。说着便先一步越过失魂落魄的的大师,向着慈悲人间的佛陀走去。
而林钰也是应了一声,看着大殿内堪称弱鸡的吃瓜群众,紧了紧围在鼻尖的素布,耸了耸肩,便跟着李承乾的脚步走了过去。
很快;
金佛里的东西便尽数被吃瓜群众掏了出来,像是一个藏宝阁,黄金,白银,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和一串串穿好的泛黄铜钱;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在阻拦他们,大师更是盘坐在佛像面前,手持一串佛珠极快的拨动着,双眼静静的看着佛像内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搬空,而没有一点话语。
只是,那快速转动的佛珠显然能够看出,此时的大师心中却是并不想表面这样古井无波。
夜;
深了;
在众人的寻找下,又在各种不同的新建佛陀身中找到了或多或少的财务,有铜钱,有美酒,甚至在一尊还未完成型的佛像中找到了几张包裹精美的绫罗绸缎。
佛堂之中,慧空大师早已是无力再去想些什么,只得闭眼默念经文,而跑掉的小和尚也坐在了他的身边陪着大师。
至于林钰三人,则是在一波又一波的刺激下渐渐丧失了兴趣,躲在一旁冷眼旁观者,只有受到了上天眷顾的二哈仿佛不知疲累一般帮着吃瓜群众们运送着一些小型的首饰和财务。
当然,
二哈也有累的时候,而林钰也会非常贴心的让二哈到门外的马车中躺上几分钟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累,顺便帮二哈剔一下牙齿,让他享受到皇上的待遇。
毕竟,那是自家的狗子,还是要多多爱护才是。
微风,
缓缓袭来。
“啊”
李承乾伸了一个懒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有些明亮的天空和躲在墙角相互拥抱熟睡过去的二人一狗,眼中充满了无奈。
“钰哥儿”
“兄长”
“起床了”
李承乾大喊,揉了揉通红的双眼,看着两人一狗,还有一旁站着睡着的吃瓜群众,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他累死累活的,双眼生疼,而林钰几人却是睡得正香,想想都些郁闷。
毕竟清点财务的任务直到鸡鸣时分方才完统计出来,而且这一部分的事宜皆是由李承乾一人完成的,谁让只有他受过这方面的知识呢。
至于程处默和林钰,一个不爱学习,另一个更是半文盲,说话便是怪异,何况文字,总的来说就是该认识不认识,不该认识的瞎认识。
两人加起来都没有半点用处,虽然说林钰拥有一番新时代的知识,但是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大大的文盲,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用武之地。
“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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