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车之上;
林钰背着一个小包裹,按着被化妆成土狗的二哈,迎着依旧有些清冷的薄风,向着站在门前的大牛和小丫头挥了挥手。
眼眸眺望,“丫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林钰高声喊道,声音依旧有些稚嫩,和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公子”;
小丫头也挥了挥手,眉宇间有些泪花,中间停顿了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不顾林钰疑惑的目光向着屋子里跑了进去。
林钰愣神;
大牛不解;
二哈依旧的生无可恋;
没一会,小丫头出来了。
略带慌乱的跑到了林钰身边,和林钰相互对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满是线头的紫色香囊,一把放进了林钰的手中。
攥着林钰的双手,,“公子,一路小心”小丫头看着林钰,有些羞涩的说道,不知为何,心中幕然间却是有些慌乱。
这些天来,小丫头的身体经过林钰系统化的调理,身体素质也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人的一半左右,最起码不会再出现一碗鸡汤就会流鼻血的情况。
虽然林钰吃了很多年的泡面,但是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有营养滋补身体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偶尔还是要改善一下伙食的呀
“光吃泡面可不好”
而小丫头自从身体好了之后,平时除了照料家里和林钰这条自甘堕落的废材,也不时的出去跟着村落里的嫂嫂们学着做一些针线活,再加上小丫头颇为的瘦弱,虽然村落里都知道了小丫头的身份,倒也是没人刻意的欺负她。
林钰没有时刻的在她身边,但是二哈他媳妇却是时刻的陪在小丫头的身旁,相对于林钰,小丫头似乎更遭他们的喜欢。
紧紧的握住香囊,林钰暮然一笑,轻声“照顾好自己”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林钰双眸之间变得有些温柔。
“大牛,照顾好晶儿”忽然间,林钰向着大牛高声喊道,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看着两人的眼神,林钰抓着香囊轻轻挥了挥手。
“李伯,,,走吧”林钰轻声说道。
“好嘞”李伯高呼一声。
牛鞭挥舞,车轮缓缓转动,吱呀,吱呀,吱呀车身轻晃,渐行渐远。
林钰挥着的手停了下来,按住二哈的手也缓缓松开,坐在牛车之上眼神远眺,像是一个修道者,眼神纯净,没有一丝外物。
而此刻身心皆是受到摧残的二哈却是没有跳下牛车就跑,而是向着林钰淡淡的翻了一个白眼,静静的卧了下来,看着自己身上少了一半的毛发和身上的锅灰,不由得有些怀疑狗生。
掏出怀中的令牌;
细细凝望。
这个东西他真的不想去招惹;
“长安”
林钰也是一百个不想去。
“钱”,他暂时不缺,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干的,也没有人愿意干。
关于制作“熟肥”这件事,先不说最近村子里和林钰闹得有些别扭,就是单单“煮屎”这种反人类的事情,就没人接受得了。
林钰也侧面的问过两次村民,得到的无非就是一个答案“神经病”而这还是基于村民们还是有些敬畏林钰,否则像是林钰这样的憨娃,迎接他的必然是一记爱的飞脚。
不过这件事;
别说是别人,就是林钰自己也想敬而远之,林钰这一辈子,不曾怕苦,不曾怕累,但是唯独的,他怕臭啊
如果不是地里面种的东西不允许,他真的不想去走这一遭。
但,无论是土豆还是那几十个半残的玉米种子,都是林钰的希望所在,也是林钰这个穿越者唯一能够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贡献的一份力量。
而“熟肥”便是最重要的一步;
这是个大活,他自己可以不上,但是必须要有人上,而这个时候奴隶之风盛行,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为什么不去试着接受,虽然依旧有些罪恶感,但是相对而言,林钰会给他们一顿饱饭,和一间遮风避雨的房屋,而他们要做的便是替林钰管好手中的搅屎棍就行。
更何况,林钰并不暴戾;
虽然这样依旧有些反人类,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林钰不可能放任着自己地里的东西因为没有营养而变成歪瓜裂枣。
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他也要让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在这片陌生的大地上生根发芽。
“这不是他的责任,却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吱呀吱呀”
牛车翻腾;
林钰坐在牛车上感受着颠簸,摸了摸身上的粗布麻衣,躺在泛黄的草垫之上,看着透露着友好的天空,伸了伸手,似乎想要紧握。
“这片天,真的很讨人喜欢”林钰呢喃道,眼中没有半点波澜,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林钰能够心静的便是这片澄净的天空了,只是不属于他
“不过,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多久;
在一声呼喊声中,林钰醒了。
“李伯,你的钱”林钰下了车,掏出了几枚铜板递给了一直赶车的李伯,顺便一把将流着口水睡得正香的二哈给一把提了下来。
“好好”
李伯收下钱,满是皱纹的脸上也展露了笑颜,对于林钰带来的土狗他倒也是没有多想什么,大概是来卖的吧
不过这不管他的事,吆喝一声,冲着林钰笑着嘱咐一声,便加入了不远处牛车的聚集地,等待着其他人上门临幸。
而林钰自然也不用去管他,简单的看了一眼日光,下了车之后,便提着变身成中华田园犬的二哈,望了一眼熟悉的城门,露出了招牌格式化的笑容,背着背包便轻轻的向着城门走了过去。
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和门口时曾相识的守卫,林钰心中想要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但是想了想,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人们不是常说吗“这世间的所有的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想要走的路往往都会向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前进”。
“没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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