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在场的掌柜们深知这群班头衙役就是那难缠的小鬼。
所以，他们知道，这次这群小鬼真的是要玩命了，若是他们再不配合，真若是逼疯了这群小鬼，他们可真敢拉着他们一起下去。
别看他们背后基本都有人，但是哪家主人会为了几个包衣奴才触了皇上的眉头。
几个班头将纸张放在众位掌柜的面前，几个人不断补充吴乃华交给他们的任务。
很快，纸张的来源和墨水的来源就找到了。
一群衙役顿时欢天喜地的带着两个掌柜前往刑部。
这离太阳下山，可没多久了。
“大人，这两位，一位是玉河坊的掌柜黄山，这纸张就是他们作坊售出的。这位是墨池坊的掌柜，何康，这墨汁就是他们作坊出售的。”
几个班头小心翼翼的禀报着。
两个掌柜的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牵扯到这么大的案子，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后台东家。
“草民见过大老爷”两个掌柜的趴在地上，屁股翘的老高。
看的吴乃华一阵无奈，看看后世舔清电视剧中，那跪拜的多标准，跟拜佛似的，哪像这二人，简直像在哭坟。
没搭理这两个货，吴乃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明日来此，每人赏银十两，班头二十两。”
一群班头衙役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当了这么多年的衙役，何曾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上官。
“谢谢大老爷”一群衙役欢天喜地的给吴乃华磕头。
摆了摆手，说道“本来打算给你们赏赐二十两的，班头三十两的，可是你们办事实在不怎么样。”
一群衙役一听，顿时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快赶上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吴乃华笑了笑，说道“你们只将这两个掌柜的带来，可曾想过他们是否会做伪证，为何不抓紧将他们的账本找出来。”
一群衙役顿时一阵牙疼，他们平日里混日子惯了，哪里会想到这些。
一个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就是一念之差，少了十两纹银，十两啊，一万多制钱了。能逛多少次窑子，喝多少花酒了。
吴乃华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眼中笑意一闪而逝，说道“罢了，看你们办事也算尽心，你带着人去，将他们的账簿给本官带来，明日之前，若能办好，那十两赏银本官就给你们补上。”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被点名的孟班头立刻欢天喜地的带着人冲了出去。
吴乃华这才看向了那两个依旧跪着的掌柜，不过依旧没有搭理，回到桌子前，和朱九公一同品茶。
没有吴乃华的命令，那两个掌柜哪里敢站起来。
太阳终于下山，奉命查访的张班头这才迟迟而来。
吴乃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那张班头吓的赶忙跪下，说道“大人恕罪，这印刷作坊分部太散，弟兄们实在跑不过来，为了怕大人着急，小人特地前来回话。”
吴乃华闻言点了点头。
走到哪张班头面前，说道“你也算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张班头听到这话，顿时对大喜，可是还没等他磕完头，只感觉脖子一凉，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脖子上如同喷泉一般涌出。
这可吓的就跪在旁边的两个掌柜的差点屎尿气流。
周围的班头衙役更是吓的心惊胆战。
只见吴乃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不满的说道“早知道就多带一身换洗衣裳。”说着，看向还再不断抽搐的张班头的尸体，说道“既然那么辛苦，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看向其他班头，说道“你们累不累”
“咕噜”几个人吓的同时摇了摇头。
吴乃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既然不累，那么这个人的活你们能否办好”
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小人定当完成”
吴乃华点点头，说道“明日早朝之前，必须完成，去吧”
一群衙役立刻仿佛逃离地狱一般，两条腿恨不得当成四条腿用。
除了几个负责值守的衙役留下，并处理尸体，其他人一个也不剩。
两个掌柜的对视一眼，差点哭出来，他们是看出来了，这个官老爷可不是平日里的官老爷，简直就是个杀人狂魔，就是他们所见的那些军中丘八，也没这位爷杀性大。
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无论吴乃华问什么，他们都要立刻回答。
朱九公对于吴乃华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半点异样的神情，反而十分满意，说道“看样子，今日是无法完成查案了，奴婢就先行回宫，向皇上禀报案情进展，想必皇上定然等得急了。”
吴乃华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朱公公，明日来时，还请帮在下多带两套换洗的衣服。”
朱九公哭笑不得，点头答应。
几个压抑一听，顿时头皮发麻。
多带两套，是不是这位爷还准备多杀几个人。
小心的咽了口口水，生怕声音大了，惹的这位爷不开心，将自己砍了。
一夜无事，吴乃华睡的香甜，一群衙役却双眼通红，不敢放松一丝。两个掌柜更是快要跪的怀疑人生，只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皇宫之中，康熙静静的聆听朱九公的汇报，此时的康熙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听完朱九公的汇报，康熙不禁也是连连称赞。
满朝文武大臣，这么多能臣武将，竟然连一丝头绪都没有，而吴乃华，竟然另辟蹊径，通过笔墨纸张去查找线索。
看似儿戏的作为，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进展，仿佛真凶就在眼前了。
对于吴乃华的智慧，康熙再一次表示震撼，焦躁的心也似乎安定了下来。
屏退了朱九公，康熙躺在床上，一天来第一次有了可以放松的感觉。
慢慢的，康熙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看着看着，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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