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人呢?”满眼堆笑的阿赖耶如是说道。挑着微笑半眯眼眸的她,便像是将一切完全掌控在手心一般。
“不要,”陌空摇摇头,简短而又果断。
“……”微笑像是被噎住了一般,阿赖耶舒缓笑容半眯的眼睛里却染上一丝凉意。
“居然敢拒绝阿赖耶大人的好意!”阿尔卡特怒吼道,“你可知,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遇!”
“哦?”陌空挑挑眉,“机遇?那又如何?”重伤在身的微弱声音却显得那般张狂,“我何时需要什么机遇了?更何况,”冷冷的眼神扫过阿尔卡特,最终定格在阿赖耶身上,陌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让我多次品尝那份痛苦,这份账还未找你清算呐!”
“放肆!”阿尔卡特再度怒吼道,“居然将阿赖耶大人的一番苦心曲解成这样!”手掌上红雾翻滚,下一秒便要攻向陌空。
“退下!”阿赖耶淡淡的说道,平静的话语却好似有着莫大的威力。阿尔卡特身体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收起红雾,他恶狠狠的看了陌空一眼退回阿赖耶身后。
“小家伙,”阿赖耶嘴角噙着笑,一双眼眸盯紧陌空,“在将你拖入固有结界中,或许是我欠考虑了。但是这是试炼,是决定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我,成为抑制力阿赖耶的代行者。”“代行者?”陌空笑笑,“抱歉呐,我可是完完全全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成为代行者,可是很多人所追求不到的无上荣耀哦,”阿赖耶笑笑,“那是,守护人类的英雄才能被赐予的称谓。”
“嘛,我可不是什么憧憬着英雄的小孩子,”陌空撇撇嘴,“守护全人类?饶了我吧,能守护好我双手所能触及的,便已经足够了。”
“可是,”阿赖耶微眯的眼神带上一丝讥讽,“你确实有守护好吗?”
“……”陌空沉默了,微微垂下的眼眸看不起神色,手指却已深深刺入地面。
“能救回她们哦,”陌空猛然抬起头,对上阿赖耶似笑非笑的眸子,“能够救回她们哦。”阿赖耶强调般的重复道,“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代行者,我便告知你,救回她们的方法。”
“……”陌空脸上现出几分痛苦,处于难以抉择状态的他心乱如麻。一个能够救回大家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他面前。失去过一次的他,又怎能轻易舍弃掉呢?
兀自纠结的陌空痛苦的抱住脑袋,他只是从薇薇安那里粗略的了解了一下何为代行者。对他而言,成为代行者也仅仅只是失去自由罢了。如果能救回大家,即使失去自由,即使再不能相见,那,也是能够接受的,对吧?
陌空抬起头,却看见贝迪薇儿站在他面前。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庞却泛着泪光。无神的双眼任凭泪水流淌,却只是盯着陌空。陌空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止不住的痛起来。
陌空颤抖着抬起手,全身的骨头都在哀鸣着。他强忍着自全身各处传来的抗议,轻轻的擦擦贝迪薇儿脸上的泪水,“我承认,”陌空说道,“你的条件确实打动了我,若我只是孤身一人,想必一定会答应下来的吧。只是,我并不是一个人呐。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可是,会违背我的承诺的啊!”
“也就是说,”阿赖耶收起笑容,“你是打算拒绝我了吗?拒绝抑制力的邀请?”火药味渐渐浓重了起来。
陌空勉强站起身,缓慢而又坚定的摇摇头。“啊哈,啊哈哈哈,”阿赖耶略显疯狂的失态的笑起来,“给我杀光他们,”她用着冰冷的口吻说道,“不是孤身一人吗?那么,我就让你变成孤身一人!”
血雾弥漫,得命的阿尔卡特已然动手。“可恶!”陌空晃了晃,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已然不能继续战斗下去。而如今,唯一可能与阿尔卡特一战的冰京也犹在昏迷。单以瑟希莉一人,又怎么可能挡的下阿尔卡特。
正当陌空焦急之际,一道白光从他身前掠过。身着圣天使武装的瑟希莉毅然而然的迎了上去。坚毅的脸庞犹映在陌空眼眸。“我想,这一定是我所等待的救赎,”瑟希莉笑了笑,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血雾之中。
“你是傻子吗?混蛋!”陌空咬咬牙,便要强行催发火焰。
瑟希莉在血雾之中横冲直撞,连连挥动的圣剑却始终触碰不到什么实质之物。身上用以护体的圣光却渐渐在血雾的侵蚀下黯淡下去,眼见便要彻底熄灭。陌空心急如焚,然而过于严重的伤势却根本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行动。“可恶,可恶,可恶!”陌空咬咬牙,“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守护不了吗?”
陌空几近绝望,而此时,一道绿光突然从天而降。紧接着扩散开,那充满自然气息的生命能量便充盈了整个大厅。“这是……”陌空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而困住瑟希莉的血雾,也在绿光的冲刷下渐渐稀薄直至消散。
阿尔卡特的身影狼狈的浮现出来,那身考究的燕尾服已然破烂不堪。阿赖耶瞥了他一眼,突然冷笑起来,“没想到居然漏掉一只小兔子,做的不错嘛,居然破掉了我的结界。给我过来吧!”
大厅之中光芒闪动,出现的两人却维持着一个糟糕的体位。“诶诶?”保持着痴汉模样袭胸的铃仙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看着周围。“呀啊!”而衣衫不整的尤娜睁开眼睛后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鸣。
陌空只觉眼皮抽搐,“你们这是……”这才反应过来的铃仙连忙收回她的咸猪手。“兔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陌空略带玩味的看着铃仙。“啊啊啊,不要说了!”铃仙拉下自己长长的耳朵紧紧的贴在脸侧,“这只是,只是仪式罢了!”
“诶,这是……薇薇安大人,尘陌空,你们,”慢慢取回记忆的尤娜迷惑的看着几人,一脸迷茫。
“恩?”陌空微微惊讶,信念流转后他展颜一笑,“做的不错嘛,兔子。”就在刚才,他试着沟通了下空间,发现之前完全感应不到的空间之力再度归于他掌控。结界被破开了,没想到再度登场的兔子,却给了他一份如此之大的惊喜。
“那么,告辞了!”陌空淡淡的说道,随后几人便消失不见了。下一秒,几人却再度出现在大厅内。阿赖耶看着陌空,眼神中的讥讽是那般强烈。“在我面前玩弄空间吗?也真是有够胆大。”“怎么会!”不信邪的陌空再度使用空间移动,眼前场景转换却再度出现在原地。
“省省吧,你那般拙劣的手法,又怎么能够逃出我的掌控呢?”阿赖耶眼眸中的讥讽愈加强烈,“倒不知是谁教你的空间之术。”
“是我教的,怎么,有什么意见吗?”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厅内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这是!”看着那熟悉的隙间,陌空不由得惊讶出声。
自隙间内探出一根紫色的呆毛,紧接着,芮洽尔的身影便从隙间中跳出来。然而,许久不见的芮洽尔却一反以往的形象。一双眸子盯住阿赖耶,平时多有耍宝的脸却一丝不苟的板着。幽紫的眸子不怒自威。
“原来是你,”阿赖耶笑笑,那一份随意却收了起来。“怎么也会插手我的事情吗?”“只不过,你对不该出手的人出手了而已,”芮洽尔淡淡的说道。
“哦?身为时空旅者的你,也会对什么在意的吗?八云紫!”阿赖耶的声音,逐渐冰冷下去。“也许过去的八云紫不会在意,”芮洽尔淡淡的说道,“而现在,我只能警告你,收起你的算计,不要对不该出手的人出手!”
微眯的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阿赖耶轻笑道,“若我执意如此呢?”轻踏出的一脚延开无数空间裂缝,八云紫淡淡的说道,“那你大可一试。”淡然一语,却透露出一股睥睨一切的气势。
“呵,果然还是你啊,”阿赖耶突然轻叹一口,“这次,就算让你一次好了,只不过,好不容易看中的苗子,我可不会轻易放手哦。”阿赖耶的身体渐渐消散,化为无数光点自大厅隐去。而八云紫回过头看了陌空一眼,眼眸中的威压使得陌空呼吸一滞。她微微摇头,迈步走进隙间,也自大厅离去了。
“芮洽尔老师……”陌空轻声道,久别重逢,那浓浓的陌生感却让陌空极其不适。他不知道阿赖耶口中的八云紫是谁,那时空旅者又是什么,只是那陌生的芮洽尔让他怅然若失。
“等回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瑟希莉拍拍陌空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啊。”“啊,”陌空应了一句,“还真是,给老师丢脸了啊。”微微叹气后,他看向一旁,眼眸半眯,“那么,你为何还在这里?阿尔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