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立志要翻身的咸鱼次在洞府里和百合系统讨论了很久,最后也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余次也不是很担心就是了。
毕竟,这个被她命名为不管怎么样总要攻一次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而最近进行的,也不过是这个计划的第一环而已。
就算失败了
失败了就失败了反正还有接下来的好几个计划,随随便便套一套,总能让木子慢慢的,变成香香软软的徒弟,靠在她的身上,让她为所欲为的。
这些都好解决,就是这个刘昶。
这个刘昶,怎么还没走。
木子没有回自己的小竹屋,因为小竹屋距离余次太近了,那样近的距离,会让她有点没法思考。
她这会儿站在瑞麟石旁边。
无数剑气萦绕在周围,方才让她安然了下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当着师傅的面问出那个问题
她确实是长大了。
在师傅身边,从七岁到十七岁,已经有十年了。
刘昶上次说的确实是对的,岁月最为无情,她已经长大了,师傅对她自然不可能再是哄小孩的态度了。
虽然她觉得哄小孩也挺好的。
很快把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剔除掉,她不正常,不该让师傅也不正常的。
隔壁峰的各种峰主在弟子满了十岁之后都不会再哄了,师傅兜兜转转多哄了六年已经是她赚到了。
现在还要想更多的时间,简直太不知足了。
但
就是想要。
师傅不愿哄她了,让她来哄师傅,也是极好的。
大逆不道了好一会儿之后,木子才恢复正常。
收心。
面临现实。
她长大了,要面临刘昶说的现实了。
和师傅慢慢的分开,渐行渐远,随着师傅进入闭关期,师傅随时有可能闭关百年,而且闭关肯定不止一次,加上她自己也要晋升,要闭关,要游历。
修道一途,命运变化无穷,师傅和徒弟的命运线如果完全错开,千百年下来,关系是肯定会淡的。
木子不希望自己和余次,也要面临这样的分离。
那
她能做什么
这种有点复杂的事情,少女木子是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空想的。了解这种事情的,只能是见多识广的刘昶。
所以木子去求助少年伙伴刘昶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本来也不是第一次吐露心声了,木子挺坦然。
依然是在瑞麟石旁,无数剑气围绕着,木子定定的看着刘昶。
刘昶听完这些话,也惊疑不定的看着木子。
两人眼神对望
终究是刘昶先一步开口。
“我”
“你说。”
刘昶踟蹰了一会儿,心情复杂的说了一句,“我有些质疑。”
“嗯”许木蹙眉。
刘昶:“许木,你这样,到底是怎么成为我辈修真第一人的。”
许木:
“我等就算是思来想去,到底也算是心怀大道,道心坚定的,你每天睁眼闭眼,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昶觉得很奇怪,要说许木吧,几年前内门弟子大比,她也不算是人群里最耀眼,最天赋卓绝的那种。
但这些年在内门,她的进步一次比一次打,渐渐用实力摆脱了天分带来的枷锁。
侧峰无数师尊弟子都在讨论她该是一个怎样嗯,勤奋、道心恒稳的人,更觉得她平日里那样冷然的样子,就是她道心坚定地佐证。
却不曾想,这样一幅冷然修炼的面皮下,一天到晚想的都是
我该如何成为师傅唯一的徒弟。
如何让师傅对我始终如一好。
我该如何成为师傅永远的小棉袄。
许木觉得刘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奇怪到让她有点不适应,“你看我干什么”
“别看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如果不知晓的话,我去问别人了。”
“你就这么想知道”
“当然。”木子郑重点头,“如果师傅是因为我长大了才变得这么冷淡,我要做什么,才能让她恢复以前的样子”
刘昶眼里的少女,在闪闪发光。
但是这个光芒,不是追求大道的光芒,也不是执意与天斗的光芒,是一个好像脑子进了水的徒弟恋慕师傅的光芒。
大道少男刘昶觉得木子这个样子有点奇异的可悲。
他又开始想那件事,当初,木子被清河尊者收入峰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大逆不道,呸呸呸,元婴尊者的事情,是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能置喙的吗
好处肯定还是有的,只是坏处也明显了一些而已。
木子从无泽之地来,身世凄惨,可能小时候也没有遇到过对她好的人,乍一来了一个清河师叔,对她好的天上有地下无,她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刘昶没再说重话,而是提了一点木子在意的内容,“许木,我不知道清河尊者怎样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她脸上很快挂上了失望这个情绪。
明晃晃的,不带一丝掩藏。
刘昶心里苦了一下,被叫来还真是纯当诸葛的,她真是一点旁的心思也没有,“但我知道,你如果一直这样,你和清河尊者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考虑的,想的这些事情,其实是徒劳的。”
许木蹙起了眉。
“我们入道的时候,长老就说过,修真无情,岁月漫长,我们这些修真的人,就是逆天之人。”
“逆天之路,没有坦途,稍有懈怠,就会被大道上的人,甩在身后。”
“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清河尊者的事情,上修道业的时候一直在走神,弟子比练,你也没放在心上。”
“木子。”他叫了这个很亲昵的称呼,“修真界天资卓绝者比比皆是,你我本不是那种绝世天才,长久之下,绝对会被甩下,成为修真界的平庸之辈。”
“被甩下”
木子的脑子里一瞬间就涌出了一个画面。
高台之上,师尊凌空而立,台下万众敬仰,她就像是菜地里黄了的小白菜,死平庸胡萝卜,静默的站在一堆敬仰众里,凝望大佬的光芒。
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