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贺举狞笑着挥手,轻声说道。
他手里真正能战的人也不多,除了身后那些只能算来做背景游骑之外,真正能打的也就麾下八百来人。
虽然眼下他将这些人分得很开,又让后面的背景前移,加重了气势,可这样终究也只能蒙蔽一时而已,一旦发动自己这边的虚实必然会被对方看破。
如果只用一般的箭,那怕是会彻底的露馅,可要是用火箭呢
至无情者,水火也
熊熊烈焰,漫天的烟尘之下,怕是这些人怕是也没心思关切攻击他们的人究竟有多少了吧。
尽管对面的人中有很多是妇女和小孩,还有一些看样子年纪很大的老者,似乎都是该被别人同情的弱者,但贺举心中可不会因此而心存什么善念。
胡人的老者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他们的手上肯定沾满了汉人的鲜血。
胡人的妇女用自己的手拉扯着胡人的孩子长大,在她们男人去劫掠汉地的时候,承担起部落的劳动。
而胡人的孩子们,他们现在或许还天真纯洁,但在大人们的教导下,他们的心很快就会被污染,现在的孩子,就是以后的主力,以后劫掠汉人,杀害汉人的主力。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了千言万语,归结到这里,也只有一句话,这些人该死
既然该死,那就不要多活。
贺举笑着,挥手。
近千支火箭顿时离弦而出,在那些人惊恐的眼神注视之下,化作一道道火红的流星,在天空掠过弧线陨落到了羌人的营地之中。
火箭扎入油毡皮铺成的屋顶,一下子升腾起熊熊烈焰。
烈焰迅速的弥漫,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皮毛点燃,将圈在圈里的畜牲烧着。那些畜牲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癫狂的狂躁起来。
“火火着火了”一波火箭下去,羌人的营地顿时纷乱起来。
虽然眼下的火还不大,可谁都明白只要让这火继续烧下去,那自己的这个营地绝对会就此完蛋大吉。
不要啊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呢。
他们哀嚎起来,慌乱起来。
此时,他们没有抵抗的心思,满怀的心愿的都放在了如何灭火的上头。
他们终究只是平民,而不是有着坚定意志的战士。
人心浮动,留守的长老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的心也乱了。作为长老,他在部落里的财产也不少,眼见大火很快就要吞没自己的财产,他也惶急了。
“救火还等什么”随着长老的一声呐喊,那些牧民顿时忙碌起来。
抵抗敌人他们已经顾不得了。
虽然他们也都明白自己的命绝对比那些财产重要,可是敌人的刀不是还没看下来嘛
只顾眼前啦
他们直接转身向后,将自己的背让给了贺举。
“切,一群乌合之众。”贺举轻啐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这下你们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了吧。
贺举冷笑着,纵身上前,朝着对面的营地断喝:“反叛朝廷你们这些羌人就给我在绝望中等死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会一直来看你们的,希望你们会喜欢我时不时的问候。”贺举笑着,在转头喝令麾下的士兵朝营地射出三轮火箭之后,纵马离去。
他离去得倒是潇洒,却把一地鸡毛留给手忙脚乱的羌人。在一通忙碌之后,火终于被扑灭了。望着完全是一地焦黑的灰烬,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长老的脸上顿时一片乌黑起来:“什么损失了数百人口,又被烧了几十顶毛毡房和几百头牛羊”
嘶长老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损失这么大毛毡房还好,可是人口和牛羊这真是亏大了。
而且,想到对方说还要时不时的过来,长老就一阵头大。
上一次自己已经损失很大了,这一次自己又损失这么多,若是再来几次的话,那岂不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长老不想继续承受这样的压力和痛苦,也不想让部落的损失进一步扩大,于是在草草搞定了善后之事后,他便派人将今天的遭遇和部落里的情况告知自己的头人。
老巢受到了大威胁,自然需要他尽快回援了。
很快,传讯的人派出了。
很快,传讯的人又回来了。
他没有全部回来,只回来了一个头颅。那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样子,让长老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那些家伙还在外面巡游他们还在窥视着自己
长老觉得自己的心又寒了几分。
怎么办消息传不出去,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长老不想这样,黑夜里,他睡不着觉,辗转往复的想了又想,最后做出了决定:“你劫杀我的传讯使者是吧那我就派出多多的几十上百人一起冲出去,我看你怎么劫杀。那么多人,总有人会把讯息报给头人吧。虽然这样的损失会有点大,可不这样也是无能为力啊。被困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长老知道的消息不多,他不知道什么大局,只看到了自己眼下的困境,所以他只想着自己必须尽快向自家头人求援。
立刻的,第二批求援的使者派出了,他们一窝蜂的冲出营地,奔向四面八方。
没有出人意料,在离开山谷十里之后,他们果然遭遇贺举的劫杀。世面八方都有骑兵杀来,他们这些人抵抗不得四散而去。有人逃回营地,也有人当场被杀,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幸运的家伙逃出生天记起了自己原本的使命奔奔向姚弋仲所在的方向。
没办法,那么多人总有几个漏网之鱼的。
而且,有人逃走,这也是贺举所希望看见的。贺举可没忘记自己原本的使命。
给这边的老营以足够的恐惧让他们向姚弋仲求援,进而迫使姚弋仲尽快向老营赶回,不给他们以休息的机会。这便是李珏命令的用意,贺举很能理解这一点,他的杀戮,攻伐也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而行的,放那些人逃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