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战神药剂带来的愉悦感,婆婆脸颊肉眼可见蒙上些许粉色。
“而且,你未免太小看魔药师那个赖以为生的鼻子了,我记得,那本魔药手札开头的句段特意标明了才是。”
听闻,李春龙不由愕然,想苦笑,但嘴角痉挛的肌肉却让他笑不出来。
“炼药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旁边那只没有实体邪灵种吧。”
句句有力,犹如万千箭海,凝结为一箭,正中靶心。
见青年无力叹气,婆婆眼里闪过了然。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明面上的御使隐藏得够深。
表面为一名初入道路,鸡毛蒜皮稚嫩无比的魔药学徒,但实际上却是依赖御兽作为炼制工具,取而代之的牌子货。
御兽炼药,当真不可思议。
而且
智慧这种东西的定义很模糊,并不单纯指向生物懂得思考,还有逻辑判断,应对问题该如何动手解决,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交往,这些都起到重要作用。
但在这名御使身上,答案便极具缩小了起来。
她描绘的魔药手札不仅包括多语种混合起来的联邦通用语,还夹带了不少私货,对于一位新人来讲只能用时间来参透,除此别无方法。
可这名青年在获得如此手札后却并不满足的再次前来,稍微推磨两三,她也明白这只御兽很可能是学术型的高端才兽,魔药天赋可能与她也不相上下。
否则,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从获得初级魔药手札,不过短短几天,便如此堪称大规模场面的炼制出如此多的魔药。
以及这头迷雾般的怪物身上散发的浓郁药物气息。
虽说她也不清楚为何御兽的智慧如此高得能学习人类的魔药学,但事实摆在眼前,感官上的判断绝不会出现错误。
这是染红女士的自信。
当即,眼里闪过一抹悸动。
魔药师大多性格喜静,要是有机会获得这么一只听话且全身心服从的助手,无论如何,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顾忌使用阴狠的手段。
更何况,对方很可能掌握了变异药剂的特殊秘诀,虽说仅仅是低阶魔药,对于她而言毫无价值,但其中兴许会有能参考的线索。
只要御使阵亡,那么御兽完全可以将其制服,归为己有。
婆婆收起肆无忌惮的目光,瞄向李春龙。
“一亿,我买了。”她呵笑着抬指向凝结成人形的,深冷之气悠悠荡开,宛若死神的黑君子。
肥嘟嘟的白色狮子饺子则被她选择性无视,魅惑天赋强悍的怪物不少,在她看来多一个与少一个之间没太大区别。
却不知,饺子或许才是李春龙中价值最高的孕育兽。
“我”
财帛动人心,即使对于超凡者,一亿信用点也是一笔不俗的资源,不说必定让他踏入超凡,至少破碎境是砧板上的事情。
可婆婆似乎低估了身为孕育物的造物主,对于自家儿子护犊的坚定之心。
李春龙拧起嘴角,大有决死之意,一字一字的说道。
“还恕我难以承应。”
“即使死在这里也不答应?要知道御使死亡,照样可以将失去契约的御兽抓捕,你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婆婆眉头微皱,不清楚这家伙的底气到底是怎样丰足起来的。
青年嘴角狂妄勾起。
眼前的老太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于孕育兽之间的联系好比树干与果实,至少自己倒了,那么树上还未成熟的无花果果子也失去了甘美的口感,划为无用物。
面对青年寂静的答复,染红婆婆无奈一叹,不知为何,消去了强抢掠夺的念头。
如若那样,传出去她一大魔药师的声望,难免让人贻笑大方,沦为那几个年龄与她相仿的糟老头们的笑资。
如此,她换了条件。
“每个星期,黑君子至少要来我这一次,但具体做些什么,你不得过问。”
李春龙感觉,可能这便是对方在此最后的底线了。
染红女士的身份不详,他所能获悉的,则唯有对方是实力超强的进化者,以及具备一定程度,甚至超越高阶的魔药师,换算下来,黑君子若能从中偷学点什么,或许还有益无害?
踌躇了很久,表面犹豫,心底狂喜的李春龙抿唇,眉头紧锁,似乎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神态逼真,甚于奥斯卡。
而且,还是处于全身疼痛的无比的情况下,进行的本色出演。
“天真。”
染红女士心底不屑,只要跟这头御兽接触时间一长,那么她大有好几种方法引诱,使其对于原主人失去信心,转而跟随于她。
远远她所想不到的是,青年与怪物之间的联系可不是单纯奴隶与主人之间的联系。
即使父母百般无趣甚至狠厉,身为孩子的最后还不是乖乖循着道路回归。
唯一能斩断的,也只剩下李春龙死亡了的时候了。
如此一来,孕育物们同样会因其堕落。
两人心照不宣的心底算计着,随后,染红婆婆拿来一卷颜色与初级魔药手札接近的筒子,“内头是一些比较专业的魔药知识,暂时拿去看吧。”
李春龙点头,将其收入储物空间。
初级魔药手札之后,便是魔药师对于自身魔药道路的体会,没有类似学科般系统的知识,这点他并不感到意外。
黑君子见自己主人没了危险,也依附在其手腕处,化作一项高筒黑帽印记。
主人无论做出何种选项命令于他,身为孕育物,他皆是无条件支持,况且,先天敏感的精神力让他隐约从这名外表腐朽,平平无奇的年老人类上,嗅出些许对他来说犹如致命吸引的气息。
具体是什么,以他等级阅历还未判断出来多少,但可以确认的是,对于他所钟爱的魔药学而言,极其重要。
饺子却反常的没有缩回李春龙肩膀,而是露出一个垂涎的表情,望向房间内咕噜已久的小黑锅。
口水渐渐滴落于地板。
李春龙也不由忍着疼痛,瞥向那边。
“刚好,作为一次性的报酬,这碗汤我可以允许你喝一口。”
染红女士变戏法般从手心拿来一木质小碗,手掌翻转,盛得半满的汤液便出现于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