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怎么可能不回去!
能在这个场合影响到老城主身边的护卫连回复消息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小事。
洛小少爷着急回去,也不缠着风久了,原本还等着她上车来着,转眼却又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就将门关上了,对着梁平道:“你跟他留在这。”
梁平并没有听令:“抱歉,小少爷,属下必须随时跟在您身边。”
“连我的命令都不听?”少年凝眉的时候气势徒增。
梁平却不为所动:“属下唯一的职责就是护得小少爷安全,在此基础上,其他命令都要排后。”
他一副怎么说都不会单独留下来的架势,洛星河也没工夫跟他费口舌,只能又点了另外两名护卫留下。
“回去再跟你算账!”
见梁平镇定自若的上车,少年瞪了他一眼。
风久也并没有留在这里,带着洛小少爷留下的两个护卫上了另外一辆车,小姑娘也忙跟上。
他们走都迅速,祁茹等人都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或者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悬浮车一个甩尾不见踪迹,女孩们才凑到一起惊疑的嘀咕。
“是不是真的啊,洛老城主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好端端的怎么就得罪奥多大人了,他这样不是让星河少爷为难吗。”
祁茹听她们说的太不靠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知道什么,洛老城主在支罗甘当了多少年的地头蛇了,就是棵小树苗,两百多年也早将根扎结实了,这人呐,一旦本事大,心也就免不了跟着大了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茹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啊,快跟我们说说吧,谁让我们就这么点见识呢,你说说嘛~”
见女孩们都为了过来,就连雅雅也不例外,祁茹这才心满意足的接道:“见你们好奇我就多说几句,但出去了可记得不要乱传。”
女孩们忙点头答应。
“大家都知道洛老城主是支罗甘执位最长的城主,没点能力断做不到这种程度,但在上任之前他也不过就是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听说啊……”
说到这里,祁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老城主一直与星盗有合作!”
“什么?”
女孩们被吓了一跳。
“与星盗合作?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可是毫无人性的星盗啊!”
“怎么就不可能。”
祁茹撇了撇嘴:“要不然怎么解释除了玉佼州外,就数星河城的星盗最少,而且出现的还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而且他要是真没有强有力的榜首,城主之位哪里可能做的稳。”
“别说老城主,就是其他城主大人也都有自己隐藏的助力,没这点能耐的你们也看到了,就被迫下台的那些喽。”
女孩们仔细一琢磨,居然发现她说的很有那么些道理,甚至细思极恐。
“所以……老城主是不满奥多大人,要对他动手吗?可这里是天骄城啊。”
“天骄城又怎么样?”祁茹怒其不争的道:“奥多大人带在身边的人手本来就不多,但你看老城主的护卫队是什么架势,偷偷隐藏在背后的兵力更不知道多少呢,分明就是想杀了人然后直接嫁祸给云城主,一石二鸟!”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不对啊小茹。”听她说了半天,雅雅忍不住道:“看刚才星河少爷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呀。”
“这有什么奇怪。”祁茹不屑哼了一声:“星河少爷性子直,如果有什么计划告诉他,他肯定藏不住,所以还不如瞒着。”
雅雅还想说什么,却先被祁茹打断了:“我说雅雅,你不会是还惦记着星河少爷,不愿意相信事实吧?”
红裙少女挑眉:“小茹你这就说笑了,不是你先认识了星河少爷,我们才过来凑数的吗。”
眼见着两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其他女孩急忙拦住。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问题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是老城主真得罪了奥多大人,那可不怎么秒,我们还跟去吗?”
雅雅敛眉,虽然祁茹说是挺像那么个样子,但那些话她并不是全信的,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太多,老城主既然很懂得生存之道,就该知道如今的场合与奥多大人对上并不会有什么好处,那又有何理由动手呢?
想是想不明白的,宴会那边也没有出结果,雅雅顿了下就道:“去呀,我是要跟去看看的,你们不想去的可以留下。”
“我也去。”祁茹跟着道,说什么都不想让雅雅露头。
两人带头,其他女孩对视一眼,也没压住好奇,决定都回去宴会瞧瞧。
而在她们出发的时候,洛星河跟风久的回程并不顺利,才刚出了主街,就遭遇了一波埋伏!
对方并不致力于要他们的命,只为了阻挡他们的行程,攻击全照着悬浮车控制台去,一波没拦住也不恋战,接着来第二波第三波。
因为攻击不猛,两车躲避的并没有那么艰难,可却也降低了不少速度,连自动巡航也改成了手动驾驶。
少年的护卫实力不俗,一人开车一人持枪反击,将风久跟许絮护的周全。
但小姑娘还是很少见到这样的阵仗,加上心下担忧,紧张的不得了。
“小久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如今许少校身为天骄城的将领,宴会里发生意外肯定要去帮忙,但他们只听令于云城主,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办法一下子弄明白,甚至连打听的时间都没有。
风久能猜到一些。
自这个宴会被提起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被拿到了明面上,而且在她看来,有些人的表现也很明显。
之前的事加上风爹的复述,奥多的计划脉络就已经出来了。
他大概是在来支罗甘之前就选定了目标。
洛老城主看似最不好动,可实际上他年纪确实大了,自身武力不说,方方面面其实都不如从前那么坚不可摧。
支罗甘可不同其他地方,位置做久了就牢固,城主们唯一的倚仗就是能力!
你处于下坡期,那就别怪别人要拉你一把。
洛家人丁单薄,老城主就洛星河这么一个曾孙,又宠的过度,根本没办法独自支撑起星河城来,所以不管前者是不是乏力,他都必须继续挺着,因为事到如今,他就是想悠悠闲的退下这个位置都没可能。
支罗甘的城主就是个上得去下不来的贼车,所有人退位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殒命!
很残酷。
却也是事实。
尽管老城主掩饰的好,也不代表别人看不出他的颓态,星河城早就不如以往的固若金汤。
当然,奥多会选老城主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同样也因着对方的名声响亮,他要拿这位支罗甘的老神仙立威!
只这一点,比对上任何一位城主都更有优势。
而奥多差的就正是这么个东西。
他可不是个心善的人,既然选好了目标,那自然要冲着对方的软肋而去。
所以才会在宴会未开始前,洛小少爷就有心无心的被推到台前,可因他本事就是个显眼的角色,所以大家都没觉得奇怪。
虽然洛小少爷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但他在这两天做下的名声却委实不好。
蛮不讲理,欺负打压女孩子,傲慢蛮横,性格恶劣……
种种评价都十分糟糕,若不是游戏中意外的发挥让遵从实力的人有了点改观,还不一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而跟他一对比,其他权贵家的纨绔们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
也许洛星河并不在乎这些,老城主也不在乎,甚至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给扫清尾巴。
可正因如此,才会更加引得众人的仇视心理。
在不知不觉间,星河城的爷孙两个就被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去!
奥多就是要让他们被所有人排斥,就算不厌恶,也不愿意靠近,这样的话,在出事的时候,才不会有人站到他们那一边。
人-性就是这样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微小的一点感官能改变什么。
但这还不是全部,宴会里发生过不少意外,少数的都明确的指向老城主跟洛星河,而只要奥多操作得当,那其他的种种锅也会在无形中扣到他们头上。
众人不需要知道具体的事实,他们只在意如何做对他们有利。
奥多能跟他们实际的好处,那他们就可以成为对方手里的一把刀!
可以说,出了自己的地盘,在这里动手,于老城主是个很弱势的情形。
非常不利。
但这些都是从奥多的角度而言的,老城主的行为却有些说不通。
风久阖眸。
回忆着有限的对老城主的印象,风久能感觉出来对方微微异常的地方,因为每次见到洛星河的时候,老城主身上的气息都很不平静。
虽然极力掩饰,但前不久,对方怕也是故意要将少年支走的。
可这样有什么用?
如果老城主真出了什么事,就凭洛小少爷的实力,怕还斗不过那一窝子豺狼虎豹,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
而且若是真早有预料,洛老城主大可以不来这场宴会,虽然名声不好听,但也没有命来的重要。
甚至听风爹说,还是老城主先挑破那层窗户纸的,激怒奥多,提前让自己犯险有何意义?
如此莽撞的行为实在不像是老城主会做出来的。
虽然还有些不明,但风久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事前被安排在宴会外面的双人组这时候就派上用处了……
收到风久消息的时候,离格斗场有一段距离的小屋里,莲花跟小卷毛对视一眼,表情都略有些古怪。
他们这一周拼了命的吸收知识,就准备在这两天展现一下身手,证明自己并没有被时间淘汰,结果这来的是什么任务?!
虽然觉得这任务就跟开玩笑一样,但两人也没忘了自己正受制于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对着远离混乱中心的地方而去。
除此之外,还有常小妹。
常小妹伪装的身份好,混乱一发生,她就有足够的理由与其他护卫一起冲进会场保护自家主子。
奥多为了对付老城主,带了不少重武器,一炮下去就是什么群伤,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大佬们有些身手不假,可也没到能应对这种威力的程度。
或者说,大佬们两极分化,弱的真弱,强的真强,总不泛一些喜欢搞事的,专爱浑水里淌一淌。
结果他们这么一参与,各家的护卫也就不能干看着,也得上去,以至于转眼间,已经不是明确是两方对战,各方牵扯进去的混乱不堪。
奥多针对老城主,不好误伤了其他人强压着火气让他们离开。
但被缠到里面了,哪是那么好退出的。
所以战斗越打越乱,到最后已经快要分不清谁是谁了。
戴成惊慌的躲避流弹,转头看到云城主还在一旁看热闹,顿时怒道:“云城主,你难道都不准备解决一下吗?”
云城主淡然的看向戴成:“阁下确定奥多愿意云某出手?”
戴成一顿,不敢说是。
云城主这人很有几分软硬不吃,就是奥多大人出面也拉拢不来,谁知道到时候上去了会帮谁。
想到此,戴成也不指着他了,视线在周围一转,蓦地想到什么,招来手下吩咐了几句下去,那人领命后飞快的跑走了。
不到片刻,整个格斗场内都知晓了洛老城主联合了星盗准备造反!
他目的不在于要奥多的命,只想要控制他,但其他人么……就不好说了。
不过奥多大人提前警觉的发现了他的计划,所以这才动了手。
话传的很真,慌乱时刻,众人虽然有疑惑,却也是信了一部分的。
常小妹游刃有余的在人群里穿梭,将雇主几次险而又险的从流弹下救回来,脑子却也没停止转动,听了那么几耳朵,就离开意识到戴成要干什么了。
而如此同时,格斗场另一边的某间屋子,厚重的金属门“嘭”的一声被人硬生生踢碎,樊慎行踏将出来,嘴里还在咀嚼着某个名字。
“洛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