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声,差点把桌上的烛火吹灭,白晓生抽了抽鼻子,不由感叹道,季节交替,温差大,还真是容易感冒,没想到我诸葛卧龙(莽夫)如此强健的体魄,也会感冒。
一旁的齐王建关切的问道:“白师,你需不需要找宫里的医生来看看。”
脸色苍白的白晓生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听到白晓生的回答,齐王建冲身旁的邹总官打了个眼色。
自小侍奉齐王建的邹总官,当然明白齐王建是什么意思,于是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身染疾病,迷迷糊糊的白晓生指了指标有齐国大大小小官盐采集地的羊皮卷地图,缓缓说道:“管久大人,这地图上盐场值得信赖的人手已经换好了吗?派往燕国采购盐的商人,也抵达燕国了吧。”
管久肯定的回答道:“布衣君,人手已经换好了。而那些乔装打扮的观赏,昨一日,也离开了齐国边境。”
然后看着手中白晓生突发奇想所写成的“燕国瓦解计划序:非典型谣盐”,连连赞叹道:“如果,真的能如布衣君所料,那倒是真的能帮助齐国百姓,在将来几年里,省下不少钱。”
白晓生抽了抽鼻子,病恹恹的说道:“虽然说,谣盐止于智者,但是,说的人多了,也就一盐难尽了。而我们不过是借助,大众的口舌,让齐国百姓,提前囤好够未来几年吃的盐。还有,别忘了设计好限购令,谁要是囤积大量食用盐,斩立决。别让那些二道贩子,趁机发财。”
再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无精打采的白晓生终于清醒了几分,只听他继续说道:“等齐国每家每户都囤好好几年都吃不完的食盐之后,我们就以各种方式,让那些露天或者地下的盐场停产。然后将偷采出来的食盐,都给囤积起来。等我们夺到燕国之后,在慢慢售卖给其他诸侯国。”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木门敲击的声音,只见一名宫女捧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走了上来,齐王建笑道:“白师,还是先把这齐王宫秘方熬成的药剂喝了吧。以前,宫中有人偶感风寒,都喝此药。”
白晓生心头一暖,接过那碗一看就很苦的药剂,如忠臣喝毒药一般,悲痛欲绝的一饮而尽。
真苦。。。
。。。
夏秋交替之际,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当季节温度转凉的时候,齐国的药铺,医舍。总会被偶感风寒的病人,挤得满满当当的。
不过这一次,却比往日严重的多,主要是因为齐国各大城市中,都不停的流传着谁谁家又病死了多少人。一场普通的季节性感冒,就在众人的渲染下,一步步被妖魔化成了一场瘟疫。
虽然大家都不认识那个谁谁是谁,也没有人见过几个因为感冒而病死的病人,但是,随着从第一个信誓旦旦的人口中传出后,相信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以至于齐国好像炸锅一般,家家户户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街道上一片萧条。
一时间,齐国各地巫医横行,连刚刚开始兴建的科学神教,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批病急乱投医,无知的信徒。一位位诚恳的信徒,信誓旦旦的祈求着神明保佑。
人们在慌乱中,度过了没几天,就从齐王宫里流传了一条救命良方:“盐可以预防瘟疫。”
这条从君王宫中传出的谣盐很快替代了以前那些一戳就破的巫医谣言,接着前几日的风头,传遍了整个齐国。
官盐的老板,满头大汗的叫喊着:“大家不要抢,齐国各地盐矿都在加紧采集,而且,齐王已经差遣商队前往燕国购买食盐了,量绝对管够。”
“老板,给我来一车盐,我们村街坊四邻,都等着我给他们送盐呢。”一名浑身黝黑,身上沾满汗渍的朴实汉子,敦厚的说道
“老板,快给我把盐装到这缸里,我可是把家里的闲钱都带来了,能装多少算多少。”
。。。
这样的景象在齐国都在轮流上演,齐国的每一家盐行,都被家中尚有余钱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犹如在买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抢购着,而那些买到足够份额的食盐的百姓,则心满意足的朝家门口走去。
而齐王建,也在此提高一下自己的贤明,给那些家中没有钱财的贫穷百姓,都送了一些官家囤积的食盐,在人们传播齐王建贤明的同时,人们对“盐可以预防瘟疫”相信程度,更强了几分。
虽然,因为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计划,所以,盐价被死死地压制在平日的价格上,但是还是无法阻拦人们买盐的欲望,在人们的抢购潮下,一个个城市的盐行里都传来了食盐告空的消息。
一时间齐国别说食盐了,连咸菜都被疯狂的人们一抢而空。
于是,一幕如同几千后岛国地震,争抢食盐。流感爆发,争抢板蓝根和食醋的画面,正借着人们的从众心理的催动下,在齐国这个古老而又繁荣的古国提前上演着。
。。。
感冒吃了好几日中药,还没好的白晓生,正用被子抱着身子,想要发发汗。看看能不能让感冒好的快一点。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搬运重物的声音,好奇的白晓生裹着被子,如一条毛毛虫一般,慢慢的爬到门口,探出头去,用已经变声的声音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从外面搬回来这么多麻布袋?里面都装了什么?”
主管整个白府后勤的姜奴儿,打开紧锁的麻布袋,捧着一把雪白的事物,跑到白晓生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出去买盐了,他们都盐能治老爷你这病。快尝尝吧。”
“阿嚏。”
一个喷嚏,将白盐喷了两人一脸。
擦掉脸上白盐的白晓生,一头黑线的看着姜奴儿脸上的还未擦净的盐粒,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