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生好奇的看着台上,正在继续因为前几日自己的乱入,而导致辩论没有进行的名家“公孙龙”和师傅背后的男人“鲁仲连子”二人之间的辩论。
本次百家争鸣共分两轮,第一轮就是在首日筛出去一些较弱的百家,第二轮则是决出谁才能成为齐国的官学。
因为是选出齐国的官学,当然是要选为普罗大众所认可的官学,而且文斗又不是武斗,不是压倒性胜利,或者说出什么真理,根本就没有绝对的高下之分。所以每轮都会在当天通过随机抽取的观众,来票选出谁能晋级下一轮。
而齐王和君王后都拥有一票否决权,毕竟这是再选齐国的官学。
在齐国官员的见证下,公孙龙和鲁仲连子分别将手放入黑盒子里,决定谁率先发言。
鲁仲连子看了一眼手中代表先行发言的红球,坦然自若的说道:“尔等,整日痴人说梦,言一些与国家,与天下无益的事,只知道呈口舌之快,发迷惑心智之言,颠倒黑白,此等行径,与疯狗,佞臣何异。”
白晓生听后,连连赞叹道,果然不愧是一封书信就能写动一名敌将自杀的鲁仲连子,这才是战国文化人正确的喷人方式。
台下众人也纷纷大声为鲁仲连子叫好,毕竟“鸡三条腿”,“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白马非白马”。。。之类的诡辩早就惹怒百家众人。
战国末期的名家,早就忘了当年先祖创立名家,其实只是为了剖析不合时宜的“礼”制,用以警惕世人,劝解各国君主。对不合时宜的礼数进行修改。
成为了只记得呈口舌之利,挖对方的短处,获得言语胜利的大话家。
一旁名家史上最出名的人物公孙龙,身经百战,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无言以对,只见他平静的说道:“纵横,合纵连横。你等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左右逢源,可知忠义二字如何书写?”
公孙龙这一句话,真可谓打蛇打七寸,直接将纵横家在春秋战国被各国列为座上宾的长处,给扭曲成了短处。
公孙龙这记地图炮直接覆盖了全部纵横家众人,自然引起了很多喜欢“蔺相如”之类纵横家名士的学子气愤。
但是,纵横家中确实有部分名人曾经侍奉过多位君主,他说的似乎也对。
鲁仲连子习以为常的看着眼前的老对手,语气平淡的说道:“苏秦佩六国相印(后世文人都爱这样说,其实就齐,赵,燕三国),联六国逼秦废弃帝位。虽不忠于君,却忠于民,为天下百姓奔走于列国,何罪之有?张仪片言可得楚六百里,我鲁仲连子一信可夺一城。你公孙龙除了白马和鸡,还有什么?”
鲁仲连子一席话说出后,四周不仅传来叫好声,还有无数学子和父母纷纷研究起了,是否要拜入纵横家。
作为年轻时,稷下学宫的老对头,公孙龙当然明白,绝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获胜的,于是他非常熟练的绕开了自己除了“白马和鸡”这些诡辩学说以外,似乎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建树这条事实,死死抓住可知忠义这件事情:“正所谓生于斯,长于斯,鲁仲连子你不忠于齐王建,而长年游历列国,还在赵国谏言赵王,纵使才能在出众,与家国无益,又有何用?”
完全无视了如果赵国臣服秦国,齐国也离灭亡不远了的事实。
这就是名家的拿手绝活之一,死咬住对方的缺点不放,完全无视对方的指责,找到七寸,就往死里打。纵使你口舌如簧,我就一句“你不忠”,你奈我何。
两位名传七国的老者,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时而谈古论今,时而戏言天下列国诸侯,两人唇枪舌剑,存步不让。
纵横家的鲁仲连子之言,每句话都让人听得心潮澎湃,气魄十足,毕竟如果不能说动别人的内心,又如何合纵连横列国君王,臣子。
而另一边的名家的公孙龙,则每句话都离不开“诡辩”二字,每句话都死死的踩在对与不对之间,站在自己的立场,将对方的七寸狠狠撕开。能服人口,却不能服人心。
台下的众人都沉浸在两人的话锋中,无法自拔。
另一边,墨寻和墨吟父子正在自己搭建的木屋中,展现墨家墨子名震七国的三绝技之一“小孔成像”
随着木屋的门窗都被关闭,整个木屋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然后墨寻打开提前设置好的机关,一缕阳光透过小孔照射进屋内,清晰的撒在另一侧早就挂好的白布上,一个清晰的图形开始随着木板的移动,忽大忽小起来。
“啊。。。”
屋内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叹,听着屋内的惊呼声,墨寻开心的换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图案,原来得到人认可,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
每一种图案的变换,都能引起从未见过的众人的惊呼声。
直到外面的太阳上升到无法继续,屋里的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木屋,而墨寻墨吟父子也被大批商人给围了起来,希望购买这座木屋。
。。。
七天前
安静的白府里,正有无数的绣娘在照着白晓生给出的图纸,缝制着一件件从未在战国出现的服饰。
姜奴儿眼中冒着金星的看着眼前那些缝纫好的漂亮衣衫,可怜兮兮的瞪着大眼睛,跟白晓生说道:“小老爷,可不可以,也给我做一件。”
白晓生将那一套刚刚制作好的衣服,在身上比划了好几下,才笑嘻嘻的摸了摸姜奴儿的头说道:“等老爷参赛完,就让你穿。不止你,师傅,小高,我都做了一套,不过现在还不能穿。我还另有秒用。”
姜奴儿迷糊的看着:“老爷你参加什么比赛?”
“当然是百家争鸣啊,别忘了你老爷还是文抄家的创始人。如果,不去百家争鸣中露一把脸,如何证明齐王建善于识人用人。”
说完后,又将那件根据自己身材量身缝制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