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全速的追击,文聘作为主将,亲率大军,一马当前。
吁!
勒住缰绳,文聘的脸色微变,魏延给他出了难题。
前边是两条路,两条路上都是杂乱的马蹄印和脚印,看起来,魏延撤退的相当慌乱。
但慌乱就慌乱,为啥要分开撤离呢?
魏延的大军不足一万,集体行动,在被追上之后,还有一战之力,突围逃走,还有机会,如此分兵,简直就是兵家大忌啊。
文聘迟疑,黄祖、蔡瑁、蔡中、蒯越几人都赶了过来。
“将军,为啥不追了!”
最先开口的是黄祖,他这次,怀揣着复仇大事,见大军停滞不前,心理一下子就窝起一股火。
“魏延可能分兵了,但也可能,这是个陷阱,魏延想让我们分兵……”文聘蹙着眉头。
“将军,魏延只有一万大军,我军有六万人,就算分兵,我军也有优势,只要在魏延撤回弋阳之前追上,就算分兵,我军也有足够的实力将起拿下!”
对于魏延的仇恨,黄祖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是一个机会,很可能还是唯一的机会。
现在若是不能快速追上魏延,给王威和吕介复仇,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黄祖主张分兵,蔡瑁和蔡中可不是这样的想法,大军合并一处,他们悄摸的偷点懒,活命的机会很大,但分兵之后,挡箭牌就少了,万一分出去的是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回事。
蔡瑁和蔡中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他们被魏延和韩暹偷袭过,一万大军所剩无几,也正面跟魏延开战过,结果三万大军被魏延一万大军杀的丢盔卸甲,逃回去的,只有一半。
分兵,被说给三万,就是给六万,他们也不想。
“将军,魏延诡计多端,这肯定是他们的计谋,我们不能上当。”蔡中开口。
“我军可以沿着一条路追击,虽说可能魏延是真的分兵了,但分兵的敌军我军可以更容易的歼灭,对于我军来说,敌军分兵简直就是上天在帮忙啊……”蔡瑁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我军这次,必能大胜……”
“万一我军追击的方向,没有敌军主将,又该如何?难道我六万大军追击而来,就是为了杀掉几个敌军兵卒?”对于蔡瑁的说法,黄祖显得相当不屑。
“先不说我军选择的方向是不是魏延所在的方向,但凭大败敌军这一点,已经足够了,我军要的是胜利,要的是提升士气!”蔡瑁瞥了一眼黄祖。“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复仇,这可不好,为将者要从全局考虑,不然很容易得不尝失的!”
蔡瑁的话带着讽刺的意味,也带着教训的意味,这让黄祖脸色阴寒,怒视蔡瑁。“你说什么?”
眼看蔡瑁和黄祖要动手,文聘开口了。“行了!”
“吵吵吵的,都什么什么了,你们还有时间争吵,你们要知道,如果我们一次次的失败,到时候荆州都未必能保住,那个时候,不管你们支持谁,都要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训斥完黄祖和蔡瑁,文聘看向蒯越。“异度,你认为我军该如何是好!”
从看到两条道路的时候,蒯越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了,现在文聘开口询问,蒯越道。
“将军,这件事说来困难,其实也简单,既然黄祖将军支持分兵,将军不如给他一只人马,分兵追击!”
文聘没有开口,眯眼看向蒯越。
分兵,说来容易,但分兵追击,这同样是兵家大忌。
“将军,魏延一路撤退,不分兵,逃亡的机会明显跟大,但他却选择了分兵,这足以说明,他现在已经慌乱了,这样的机会不多。再者,我军就算分兵追击,在对方没有火焰长枪的情况下,我军人数同样是占据优势的,所以,我支持分兵追击!”蒯越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好,既然如此,那……”文聘想了想。“黄祖,我给你两万兵马,追击右路,其余人给我从左边追!”
“是,将军!”
黄祖感激的看了一眼蒯越,率兵两万,追向了右边。
文聘带着其余人马追向左边。
追击的时间并不长,大军再一次停了下来,因为前边又是两条路,且两侧还是都有脚印。
“异度,这回呢?”文聘无奈的看向蒯越。
“弋阳城所有兵马只有两万,就算秦放出来接应,有埋伏,我军有足够的人数优势,也不会落到下风,我建议,分兵!”蒯越在稍作分析之后,依旧选择分兵。
“蔡瑁,蔡中,给你二人两万人马,追击右侧!”文聘下令。
蔡瑁、蔡中十分不情愿的率兵去了右路,文聘、蒯越率着剩下的两万人马前往左侧。
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前往又是岔路,两边还是皆有脚印。
“看样子,这个魏延是打算将大军彻底分散,潜回弋阳啊,高,这手段还真高!”
文聘闷哼一声,脸色阴晴不定。
魏延一次次的分兵,本就不足一万的大军这么分下去,用不了多久,每一队人马便只有几百人了,几百人想要躲起来,那可比几万人简单了。
“将军,我跟你的观点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可能上当了!”蒯越这一次的表态与前几次正好相反。
以前,他支持分兵,坚持人数优势,但几次分兵之后,他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嗯?”文聘眉头一紧。“怎么?你不是说我军不管怎么分,都占据着人数优势吗?”
“将军,分个三五次,我军自然是占据着人数优势的,但每一次出现岔路,对方都选择了分兵,一直这么分下去,先不说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军被不断分散之后,人数的优势越来越得不到体现。”
“对方火焰长枪不多,但如果分到几十人开战的地步,一干火焰长枪,足以扭转劣势。”
“如此一来,对方不用太多的火焰长枪,便可以在广大的土地之上,对我军形成扭转……”
蒯越不敢说下去了,他生怕自己不好的预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