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又对着魏延的大营远眺了一会,开口道。“不仅没有警戒哨,连眺望角楼也没有,除了那暗淡的光芒之外,这座大营,一点有兵马的感觉都没有,这十有八九,是座空营,我们被魏延耍了。”
“空营,若这是座空营,那我们的行动,岂不是……”黄祖双眉紧锁,一股不安的感觉由心底而起,瞬间弥漫全身。
“黄将军,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蒯越的话还没说完,吕介开口了。
“将军,军师,给我几个兵卒,让我过去探一下路,看看这座大营,是否真实空的!”
黄祖脸色凝重,微微摇头。“这太危险了,若这真是陷阱,可就是有去无回啊。”
“将军,要是不探一下,回去之后,必然会被蔡瑁等人耻笑……”吕介轻笑,话说了一半,起身,叫了几个兵卒,朝着魏延的大营摸了过去。
黄祖、蒯越和王威都盯着前去摸营的吕介。
吕介很小心,悄摸的靠近大营,不时的左右观瞧,但一切除了也夜晚的风声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声音。
吕介的胆子渐渐变大,在魏延的大营内,不断穿梭。
一番搜查,一个兵卒都没看到,吕介朝着黄祖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这里没事,大营是空的。
黄祖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就在这个时候,鼓号齐鸣,一直人马在大营的后方杀出,吕介还没来得及跑出大营,就被对方困住了。
“撤,撤……”
这是吕介临死的呐喊。
“杀!”
吕介是被兵卒群起而攻杀死的,率领这只兵马的是韩暹。
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韩暹是拒绝的。他认为,江夏的兵马早就被吓残了,他那么挑衅,都没人敢出来。他们有勇气偷摸离开江夏城来劫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司马懿坚持让他过来,主帅魏延更是坚定的支持司马懿的这个策略,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韩暹无奈之下,才带着两千兵马,在这个空营周边猫着。
这一猫,就是七天,这七天,他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去江夏挑衅,晚上在这猫着,等着对方上钩。
劳累加上不相信有人回来劫营,韩暹其实早就睡着了,但这里的暗哨可是一直在观察的,黄祖率着五百兵马劫营并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韩暹被叫醒之后,马上开始部署,以前兵马抄道断后,他则是亲率大军攻打进入大营的兵马。
结果,冲入大营之后才发现,这里就几个人,好在有个将军打扮的吕介,不然他肯定得疯掉。
但人数处在绝对劣势的吕介,韩暹还是没有捞到,他被兵卒一层层围上,死在了乱军之中。
吕介挂了,他带着的几个兵卒也尽数被杀,韩暹调转兵马,朝着黄祖等人的方向扑来过来。
“咱们被发现了,撤,撤……”
黄祖大喊,随后将蒯越扶上战马,自己则是亲自断后,护在蒯越左右。
“杀啊!”
黄祖想彻,后边包抄的大军杀到,拦了个正好。
黄祖带来的只有五百人,韩暹手下可是两千大军,虽说韩暹率着的一千还没杀到,但拦截的这一千,已经足以给黄祖的大军带来压力了。
“撤,撤……”
这个时候,明显不能恋战,黄祖护着蒯越左冲右突,死命拼杀,最终,终于在韩暹赶到之前,杀出了重围。
黄祖护着蒯越是逃走,但王威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武力不行的他,面对不断逼近的兵卒,只能选择自杀以报刘表。
韩暹赶到,这边拦截战已经差不到要结束了,黄祖率兵五百,逃出去大约二百余人,剩下的尽皆被杀,降兵没有一个。
至于拦截的大军,损失一百余人,伤十余人。
得到这样的汇报,韩暹脸色微变,这跟他们上一次一战几乎没啥损失相比,这损失着实有电大。
要知道,拦截的虽说人数不多,但被拦截的可是更少,一千拦截五百,竟然损失一百多人,伤十余人,这个损失怎么想都有点大。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将吕介和王威的尸体送到魏延大营,韩暹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得知文聘真的派人去摸营之后,魏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但听说折损了一百多人,他的脸色变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韩暹兵马的损失,他们火焰长枪不多这件事,可能要暴露了。
魏延找来司马懿商议,司马懿建议,将吕介和王威的尸身送回江夏,那些被杀的兵卒的尸体,也送回江夏。
至于魏延提议的撤兵,司马懿认为可以在等等,在拖一下,看看文聘接下来会采取如何行动。
江夏,黄祖的惨败让文聘大发雷霆。
摸营就是去探探虚实,根本没必要个那对方硬碰硬,有好处就偷一下,没有撤退也没啥,这不丢人。
但这次摸营,直接损失了一多半人,还损失谋士王威,将领吕介,这简直就是一场惨败。
蒯越主动承担了大部分责任,黄祖同样请求惩处。
蔡瑁、蔡中不断鼓捣,江夏一片阴霾。
吕介和王威的尸体被送回来之后,文聘给刘表上疏,请求表彰,随后,运回荆州,交给他们的家人。
“将军,这一次我们虽然败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蒯越找到了文聘。
“异度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纠结了,行吗?”文聘无语的看着蒯越。
对于蒯越和黄祖,不惩处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努力了,蒯越现在还来说这件事,难道他还能表扬一下黄祖和蒯越?
“仲业,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蒯越拉住黄祖。“我们虽说败了,但对方这一次可是跟我们正面开战,黄祖拼死杀敌,对方拼命阻拦,我军损失不少,都能对方也有损失……”
“行了,行了,异度,这话……”文聘脸上不高兴了,这是要邀功吗?
“火焰长枪,我说的是火焰长枪,他们这次,没使用火焰长枪啊……”蒯越近乎咆哮的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