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呢?”
回到客栈,余墨就问起老爹,想要“秋后算账”。
“两位掌柜的出去拜年了。”
一个伙计答道。
余墨不意外,他早就料到了,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肯定要出去躲一阵子。
“算了,小白,抓紧准备,咱们去下一家,今天的任务多着呢。”
在后世,拜年都是正月的事,但是在这里,就必须当天拜完年。
好在,余墨相熟的人不多,他还有三家。
三家,余墨想想都困。
这一次用了两辆车,余墨的专属马车和一辆拉货的骡车,车上装的都是年货。
这个骡车是给秀才一家预备的。
秀才家就住在客栈旁边的一个小院中,和客栈的后院相连,是娘亲扈清心特意给租下来的,平时秀才在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就住这里,如果秀才将来离开了,那芸娘就会搬到客栈后院住,毕竟那里才安全。
这几天两家经常走动,也没什么说的,到这里,余墨把年货放下,寒暄几句就走了。
“哦,对了,秀才,我要去看古教谕和姜县令,你去不去?”
临走前,余墨问。
“这个自然要去,不过,我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嗨,有什么好准备的?这样,我车里有几把空白纸扇,你挑两把,在上面赋诗两首或者写些祝福的话,用礼盒一装,不就成了?”
“嗯,好法子!”
秀才欣然应允。
余墨回到车里,那两把空白纸扇递给秀才,秀才接过后,回屋书写,余墨又找了两个长型礼盒,过年送礼,他车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
又折腾了一会,秀才才准备好。
余墨抱着妍儿和聪儿,带着胡妖上了马车,秀才也跟着钻了进去,小白在外面赶车。
“长东,你带着他们干嘛?也不怕闹腾。”
秀才本不想带俩小,奈何余墨坚持。
“嗨,俩孩子也都七岁了,有我一半年纪了,该见见世面了,带他们出去多走走,没坏处。”
“可是,咱们要见的可是教谕和县令,这拖家带口的是不是太失礼了?”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这老一辈的人,一旦上了年纪,都喜欢孩子,咱们带孩子去,他们准高兴。再者说,古教谕和姜县令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好见外的?”
和县令不是外人,整个沭阳县,也就余墨敢这么说。
秀才摇摇头,也不在劝。反而打量起马车,上次从榆树村回来,他是在外面坐的,这还是第一次进来坐,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了一跳,这也太华丽了吧?
“长东,你这马车,可是够奢侈的。”
“有吗?我就是图一舒服。”余墨看了秀才一眼,淡笑道:“咱俩的追求不一样,你和我准岳父是一类人,追求清廉,刚正,节俭,就算做了官,也肯定是清关。我不一样,我这人最喜欢享受,学不来节俭。当然了,我花的钱都是我自己挣得,花着也心安。”
“这话对。”秀才撸着胡须淡笑。“你将来做官,肯定做不了贪官,因为你根本不缺钱,凭你的本事,要想赚钱,估记一年就能赚够一辈子的钱。”
“你这是在夸我?”
“算是吧!”
“那我就当真了。”
“呵呵,对了,总听你提起你的准岳父,他到底什么人?”
“他?”余墨叹着气,摇摇头。“他和你很像,典型的文人老顽固,一生最看重清廉,也最重视文人,对武夫向来不屑一顾,他虽然和我爹是好友,那也是因为他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就这样,俩人还互相斗了一辈子,谁都看不上谁!”
“你岳父是官?”
“不算是!他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吏目。但我岳父能力和学问肯定没问题,据我爹爹说,他当年差一点就考上进士了,后来因为一个意外失败了,从此就再没参加科举。
我岳父其实只是缺一个机会,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能青云直上。”
秀才点点头,对于冷正文,他以前只是听说过只言片语,现在听余墨说来,倒是有些佩服。
说起冷正文,余墨便想起了青衣,这么久了,俩人之间连一封信都没交流过,他寄出去过三封信,但至今音信全无。他甚至都担心青衣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在一些商客那里偶尔得知了一些关于冷正文的只言片语,余墨肯定就坐不住了。
现在他只知道冷正文似乎升官了,做了县丞,至于其他的,一无所知。
看到余墨脸色落寞,胡妖竟主动握住了余墨的手。
但余墨心中却没有丝毫涟漪,他心中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
车子里陷入了安静。
良久,外面传来小白的声音。
“公子,县衙到了。”
余墨猛然惊醒,收拾了下心情,下了车。
小白准备好礼物。
余墨带的比较多,带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就是两套火锅设备和一些调料食材,特别的就是辣椒,余墨给古殊带了好多,古殊和姜青云都能吃辣,这寒冷的冬天,古殊一介书生,吃点辣椒取暖还是挺不错的。
古殊现在就住在县衙里,他和姜县令本就是好友,所以,过年没回家,便在这住下了。
蒋青云毕竟是县令,给他拜年的人肯定不少。
所以余墨报了姜冰雪的名字,这样能走个后门。
果然,没一会,姜冰雪就笑逐颜开的迎了出来。
“余墨!”
见到余墨,姜冰雪很是开心,但是看到余墨身边的胡妖,便本能的冷哼一声。
余墨轻声一笑,拍了拍姜冰雪的肩膀,笑道:“好了,带我们进去先拜访一下伯母吧。”
“嗯,这样也好,爹爹和古叔叔正忙,一时间也脱不开身,我先带你们去见我娘吧。”
姜冰雪招呼几个下人,帮着抬礼物,然后带着众人往后院走去。
“拿的什么,这么多?”
余墨微微一笑。“辣椒,火锅。”
“真哒?”姜冰雪顿时两眼放光,小舌头舔着嘴唇,差点没流口水。“我都好久没吃火锅了,都馋死我了!”
“怎么,被你爹禁足了?”
“可不?自从你家火锅酒楼开张后,我就再没出去过。”
“那好,今天就让你一次吃个够。”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