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王唯往太师椅上一躺,顿觉神清气爽,肾也舒服了,心也不发慌了,人生就快要登山巅峰了。先小小的发了一阵呆,“哈”,然后发自内心的笑了。
苗王的儿子,等于送上门来的银子,能不嗨?而且还可以用他来做文章,搞搞和苗人的关系。瞌睡遇到枕头,这总司令做得真是不要太容易!
“主公。”范增大步流星的来了。
王唯瞧了范增一眼,哇,半老头儿越活越年轻了啊,连走路都比以前快了。不过他肯定得啰嗦。
范增连坐都省了,走到王唯面前就问:“主公,你们把苗人的少主抓了?”
王唯:“先生坐。”
范增:“不是……”
王唯:“坐。”
范增只能坐,不然还能怎样?
耗得范增没脾气了,王唯才说道:“是,我抓了他们的少寨主。”
范增:“主公,苗人非常难对付,此举恐非上举。”
王唯:“不怕,有我在。”
“哎……”范增简直被王唯的自信给打败了。
王唯:“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现在已经雄霸一方了,我需要考虑的东西会更多我也会更谨慎,但我现在就是一光脚的泥腿子,我怕谁呀?比耍光棍儿,苗人玩得过我吗?”
你知道苗人有多难对付吗?范增的心脏快受不了啦,他完全不能理解王唯的逻辑。
王唯:“别担心啦,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范增:“是。”
王唯:“先生,我有两件要紧的事。第一件,一月之内征兵八千人,凑齐一万整数。能行吗?”
范增:“江津县人口不多,难度较大,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王唯知道范增要说什么,替他说了:“不过我们养不起那么多人。”
范增:“是啊,我们现在的银两已经用不了几天了,而且主公你还免除了老百姓所有的赋税。”他一有机会便会提税的事情。
王唯:“钱的问题我想办法,那个古沙不就是一个金主吗?哈。”
范增勉强的笑了笑,这个主公真是一个耍光棍儿的行家啊。
王唯:“第二件事,一月之内拿下永川县。”
范增又说教了:“主公,须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王唯:“没办法,为了拿下郭嘉我必须得完成这两件事。”还有第三件事,搞定苗人,给你说了你得跳起来。
范增:“郭嘉是谁?他有什么本事?”
王唯:“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一等一的谋士。”
范增认真道:“他当真如此厉害?”
王唯:“先生吃醋了。”
范增把头仰得老高:“主公何出此言?”
王唯:“哈哈,开玩笑啦。”
“总司令,开不得玩笑啦……”周仓老远就嚷嚷起来。
每次当他在那么远的距离以那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准没好事,走着瞧吧。王唯:“说吧,又咋啦?”
周仓:“你带回来的那个小苗子快死啦!”
“什么???”王唯抖了一个激灵。这下玩笑开大啦!
周仓:“快去看看吧,他好像中了毒。”
王唯:“我不是说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吗……”
周仓:“是啊……”
范增:“主公,咱快去吧。”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
说什么都没用,摇钱树死了就不好玩儿了。王唯、范增、周仓三人迅速赶往县衙监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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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哦呜呜……”一直乱叫着,古沙的脸色极其苍白,白得就像一张纸,手脚腕处不停的抽搐。说他是羊癫疯吧,又不太像,抖得太花枝招展啦;说他是泡泡龙吧,又没见吐泡泡。
王唯:“你说,怎么回事儿?”
典狱长颤抖着:“总司令,我也不知道啊。”几天前王唯砍马大陆的事已经传遍了,江津军中现在没人不怕王唯。
王唯:“他吃的饭菜是谁送来的?”
典狱长:“军营里的伙头章丘。”
王唯奇道:“章丘是从太平山上下来的,按理说应该和古沙没什么仇怨吧?”
典狱长:“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唯:“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典狱长:“没有。”
王唯:“那他怎么会中毒的?”
典狱长:“我……”
“什么都不知道?”王唯:“如果他死了,我不杀你,赏你三十军棍。”
典狱长哭丧着脸,不敢再说话了,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啊,白白的拣了三十军棍。
“主公,不是他的问题。”范增已经给古沙号完了脉,知道了病症所在。
王唯:“他究竟怎么啦?”
范增:“偏枯之症。”
身为特种兵,王唯是懂一些基本的医疗知识的,可他听不明白这些医学用语的古语啊,于是乎有点儿懵。
“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
范增:“苗人所居住的地方十分潮湿,那里有一些巨毒的蚊虫。一旦被那些蚊虫叮咬过,人的脑子里就会积淤不畅,时间久了后病症就会爆发,出现他现在这种状况。一旦病发,离死就不远了。”
王唯心中咯噔一下,虽然不是非常的明白,但这病症听起来有些像传染性脑膜炎啊。得了这种脑膜炎是必须得输液和吃药的,不然就得挂,可是就现在的医疗条件……那小子还有得治吗?
“他还有救吗?”
范增:“我多年前曾得到一个古方,上面有记载治疗之药。”
王唯拍拍小心肝:“幸好有先生在!要不然还真就麻烦了。”
范增:“不过我以前从未尝试过,只有五成把握。”
周仓:“五成?有些低啊。”
王唯:“五成总比我一成也没有的好。先生快开方子吧。”
范增提笔在纸上写下药方:
柏子仁三钱、木瓜二钱、官桂三钱、柴胡三钱、益智二钱、附子三钱、八角二钱、人参一钱、台乌三钱、湿瓦松一钱、上党三钱、山药二钱。
王唯歪头看着范增写方子,嘴里还念着:“不吉利呀。”
范增:“什么?”
王唯:“看每一味药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不是柏木棺材一副,八人抬尸上山么?”人才啊,王唯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智。
范增快失控了:“主公!”
“开玩笑的,先生息怒。”王唯连忙转移话题:“老周,快去抓药。”
周仓:“好嘞。”
范增:“不行,抓药熬药必须得我亲自来。你们在这里看着他吧。”
药给古沙全灌了下去。
没事可做,王唯咒骂道:“你是大爷呀,早不病发迟不病发,偏偏这个时候病发。坑!”
周仓:“万一他死了,咱怎么办?”
王唯:“我还没想好。”
范增:“等吧。”
一个时辰过去,王唯瞧着古沙的脸色没有一点儿变化,人还是处于昏迷当中,气息也很弱,暗觉可能没救了。
周仓忍不住问道:“先生,他能行吗?”
范增:“不清楚。”
“水水”古沙微微睁开眼,发出了虚弱的声音,他非常非常的口渴。
周仓:“哎哟,终于醒了。”
王唯:“还愣着干什么?给他端水!”
典狱长跑得比闪电还要快,一会儿就端了一大碗水来:“水来啦,水来啦。”
可是再快也晚了,古沙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王唯:“放那儿吧。”
典狱长:“好。”
“水水”古沙又醒了。
王唯:“好家伙,真折磨人。”
典狱长小心翼翼的把水给古沙一点一点喂下去,如同孙子伺候祖宗。
喝下水后古沙好像好了一些,脸色也逐渐有了一些红色,闭眼又睡了过去。
王唯:“我的摇钱树,你可别真死咯。”
“噗!!!”古沙喷出一口恶血,溅了王唯和周仓一脸都是,然后极速的抽搐了几下便躺尸了。
王唯傻眼:“什么鬼?”
周仓郁闷道:“王司令,王大爷,你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范增把手放到古沙鼻边,几秒后,摇摇头。
王唯不肯信啊,亲自将手指放到古沙鼻尖儿上,全然感觉不到气息。完了、完了、完了……
范增:“这下不好给苗王交待了。”
王唯:“不交待就不交待吧,这是命。”
“水水”。
古沙的声音!
周仓:“这小子诈尸啦!”
王唯:“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