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她,要活的!”此时林坚不禁在一旁高声说道,他深知假如对方真是乐羽的女儿那价值可就非同小可了。
其实就众士兵的本意恨不得当时就把乐曼给扎成马蜂窝,替战友们报仇雪恨,可闻听林坚有命也不敢不从,当即把乐曼绳捆索绑给押走了,说来也巧,他们离开时正好从林坚的马旁擦身而过,后者忍不住看了乐曼一眼,结果发现对方正向他怒目而视,尽管眼神里写满了怨毒,可那双眼睛依旧显得如此美丽,弄得林坚都不禁有些好奇,这位乐大小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当然林坚也明白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战斗依旧在进行着,此时中山军方面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杀得联军是节节败退,林坚见状也率领本部人马在后紧紧追赶,不过或许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回中山军也没敢追出去太远,眼看距离大望县越来越远了,各部是纷纷收兵回转,最终这次交锋以中山军的胜利告终。
等回到了大望县城已是下午时分,各部开始纷纷统计损失与缴获,最终的结果让大伙都不禁有些后怕,这一仗中山军虽然获胜了,但自身的损失并不比联军低多少,可以说这回完全是仗着人数优势获得的惨胜,这也是林坚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中山军与官军之间战斗力上的明显差距。
不过无论怎么说仗毕竟是赢了,故此当天晚上荆义还是把将领们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庆功会,期间免不得要论功行赏,由于整个将计就计的战术本就是林坚所部提出的,他们这一战的斩获也多,故此最终被推为首功,对此林坚的心中是颇为感慨。一来自己的表现能够得到肯定自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另一方面这一切又并非是林坚的本意,如今的他还是希望尽快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远离这成天都是杀戮的生活,当然这一目标短期内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论功行赏之后就是统计各部的缴获以及俘虏,按理来说林坚应该直接向荆义汇报关于乐曼的事,可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林坚并没有主动提及此事,最后众人还是从其他俘虏的供述里才知道了这件事,大伙闻听是又惊又喜,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为怕万一荆义特意下令将乐曼与其他俘虏分开关押,并且没有他的命令,军中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触乐曼,否则军法从事,林坚当然明白荆义此举是对乐曼的一种保护,可内心却莫名地有些失落,此刻的他是迫切希望能够见见这位乐大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只是没想到这机会居然很快就来了。
庆功会结束之后按理众将应该各自回营,可不料林坚和潘荣却被荆义给特意留了下来,等到其他人都走了,荆义这才把他俩叫到面前说道:“二位贤弟,本帅也知道你们拼杀了一天辛苦了,本来不该再劳烦你们,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交给其他人本帅实在是不放心啊。”
潘,林二人听他说得郑重,当下不敢怠慢,忙问道:“大帅尽管吩咐。”
“我想劳烦二位连夜审讯一下乐曼,其一是确认她得身份,其次是看看能否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
林坚闻听此举是正中下怀,巴不得立刻答应,不过毕竟负责这事的不止自己一个,故此他只得等候潘荣的意见,幸好后者也没有反对:“大帅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林老弟不嫌累,属下自当效劳。”
林坚闻听赶忙点头道:“小弟也愿意效劳。”
荆义闻听是颇为满意,说道:“如此最好,那本帅就在此恭候佳音了。”
潘,林二人当即领命,离开了帅帐直奔关押乐曼的地方,别说中山军这次对乐曼还真是特别重视,专门给其预备了一顶帐篷,外面有荆义的亲兵站岗,一般人根本不准靠近,就连潘,林二人想见乐曼也必须出示荆义的令箭,这边正在验令的时候,林坚只听帐篷里传来阵阵“呜呜”声,当即不禁好奇道:“这什么动静?”
亲兵闻听忙回答道:“将军您有所不知,那个女俘虏自从被关到这里之后一直是骂不绝口,弟兄们没办法,所以才用布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潘,林二人闻听不禁相视一笑,心说这位乐大小姐脾气还挺烈的,看来接下来这场审讯只怕要费些周折,此时亲兵验令已毕,当即领着潘,林二人走进了帐篷,别说里面地方虽小,东西准备的倒是颇为齐全,被褥铺盖都是全新的,特别干净,旁边还放了张小茶几,上面摆着油灯,甚至还有水壶,单论条件比军中许多中下级军官住得都好。
再看乐曼此时坐在被褥上,手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布头,为了防止其夹带武器,外面穿着的重甲此时都已经被卸下了,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将其健美的身材是展露无遗,而望脸上看由于帐篷内光线昏暗,加上其此时是披头散发故此看不清楚容貌,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而此刻见到潘,林二人出现,其中明显露出了疑惑。
此时士兵搬来了两张马扎,潘,林二人分别入座,之后潘荣对士兵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乐曼嘴里的布条取了下来。
“乐小姐抱歉,让您受委屈了。”潘荣此时是开口说道。
乐曼咳嗽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抬头瞪了潘,林二人一眼,目光如同被困的猛兽:“你们是谁?”
乐曼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透出一股别样的魅力,林坚闻听不禁是心中一动。
“中山国镇军将军潘荣,这位是鹰扬将军林坚。”
乐曼闻听不禁扭头看向了林坚,后者只感觉仿佛有两把刀射向了自己,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记得你,上次夜袭就是你射伤了我的马。”
“幸会。。。”话一出口连林坚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可此时他是真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应对乐曼了。
“可惜白天在战场上取你狗命,替我的马以及那些战友们报仇。”乐曼此时不禁恶狠狠地说道,不知为何林坚听到这番话竟然觉得有些自责,仿佛自己没被对方杀了有多对不起人似的。
潘荣当然不知道林坚此时内心的感受,但其处境尴尬还是瞧得出来的,当即便出面解围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乐小姐又何必如此介怀?你说我们杀了你们不少人马是不假,可你们又何尝没杀伤我们的人呢?那些亡魂又该找谁说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