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亡灵召唤”大叔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说是亵渎尸体有点迂腐,毕竟力量是不分正邪的,但是这种规模的召唤,小伙子,我比较担心你为了追求更强的死灵魔法而走上歪路。”
“至少不会是现在。”陆亡手一挥,所有的亡灵站起了身子,这一幕大白天闹鬼的场景一瞬间让火热的气氛都冰凉了不少:“要么跪着生,要么,站着死……唔……”
陆亡感觉自己的中二病似乎发作了,虽然自我感觉极其羞耻,但现在这个状态下,我只能用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来形容啊。
“罢了,罢了,我可不想让家人们受伤,而且死灵法术什么的,被打中的话后遗症挺讨厌的,小伙子,我认输了,撤销法术吧,不过最后奉劝一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别拿出这种力量,之前么,算是大叔我说错话了吧。”大叔叹了口气道:“好了各位,不打了不打了,咱们回去了,现在的年轻人,各个都是怪物啊。”
围着古晓然的两个少年纷纷会意后退,一群虫娘们也抬着受伤伙伴们如潮水般退到了大叔身旁。
大叔对那些虫娘们鼓励了几句后,又摸了摸少年们的脑袋:“好嘞,趁着今天依旧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好天气,回去喝喝小酒,打个盹,享受清闲一点的日子也不错,未来啊,就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哟。”
也不知道背对着他的大叔,最后这话究竟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孩子听的,亦或是说给自己听的。
话说形容生活安逸,用“风平浪静”这个词是不是有点不太搭?陆亡比较在意这种小细节,细节决定槽点么。
陆亡沉默着,一挥手,那些亡灵们瞳孔中的黑色火焰瞬间消散,随后身体化作飞灰,缓缓地没入大地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望着周围空旷下来的会场,望着周围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观众们,缓缓蹲下身子,双手举起抱着脑袋在地上满地滚:“我擦嘞,精神力透支能这么疼的吗,脑袋要裂开来了啊喂!靠,果然不能轻易被陌生人的话鼓动,什么控制力量,什么以失败换取未来的成功,什么为了珍爱的事物投入一切,一时热血上脑就忍不住装逼了啊,疼疼疼~圣光额该死,魔法构建不出来。”
精神力透支,别说释放魔法了,连举手投足,脑袋都是一阵裂开般地巨疼,刚刚为了压制自己死亡之力的力量,操控着亡灵们,结果当时被死亡之力融合着,身体不觉得难受,现在回过神来,精神力空掉后的副作用,全部爆发开来了。
这就叫装逼一时爽,半只脚进了火葬场啊喂!在这种极端情况下,陆亡的吐槽思维倒完全没有因疼痛而衰弱。
“额由于赫里斯塔认输,我宣布,勇者陆亡小组获得胜利。”蝴蝶娘在比赛结束后,才提到了大叔的名字,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胜负的分晓。
这场胜利虽然一波三折,甚至陆亡连这种略带惊悚色彩的大型亡灵召唤术都用出来了,本来应该是一种让观众们为他的表现而产生一种被嘞住呼吸般的感受才对,但现在陆亡满地打滚的样子,怎么都让人敬佩或是敬畏不起来。
所以说,观众们意外的没有为胜利者而欢呼,而大多在窃窃私语,或是对着陆亡指指点点。
“勇者大人用的是亡灵法术吧。”
“亡灵魔法,看上去有点可怕呢,而且尸体复活什么的,总感觉不是很赞同。”
“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勇者大人的话,应该是不会乱用这种力量的吧?”
“我觉得也是吧,毕竟母亲大人说过,力量不分好坏正邪,关键是使用它的人,陆亡勇者大人那么好心(接了蜜蜂娘),不会误入歧途的。”
“嗯……”
亡灵魔法,虽然并不是禁忌,但口碑也绝对不好,毕竟让死者重生,控制他(她)的思想,就这一点来说,亵渎尸体的这顶不好看的大帽子随时都可以因此扣上去。
至于为了力量和更强的亡灵魔法而不择手段,将生者变为死者操控的,激进派那边也有过类似传闻,这就不能被容许了。
但陆亡毕竟是勇者,人类勇者的风评极好(也许是性别优势?),因此,陆亡好歹没被联想到“邪恶”这词上去。
“呼稍微好点了。”陆亡晃晃悠悠地在希芙和莉莉丝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一脸疲惫道:“这才是第三场,我就筋疲力尽了啊。古晓然,玉藻,抱歉,后面也许就要完全交给你们了。”
“是么,力量限制的情况下,咱可不保证会赢哦,不如说,陆亡限制力量竟然那么耗费那什么‘精神力’,陆亡,你原本的力量到底有多厉害呢?咱挺想知道的。”玉藻看着陆亡一脸苍白+难受的表情,还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陆亡没好气道,自己都这幅不顾面子在众人面前疼的打滚的惨样子了,玉藻不仅不关心一下,竟然还想让自己解放力量,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陆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些竖起耳朵听的观众们也纷纷表示了失望,不过这是人家私事,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真小气……身为人类的勇者,在魔物娘面前有啥好遮遮掩掩的呀,莉莉丝和希芙,你们想不想看?”玉藻眼珠咕噜一转,随后机智地另寻突破口。
“哎?这个……”希芙眼神中写满了想看二字,但表情很是纠结,至于莉莉丝,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陆亡永远是最厉害的说~”
“所以说玉藻……”陆亡刚想再反驳两句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彻全场。
“那个,接到临时的通知……”斗技场旁边一个隐蔽小门打开了,里面爬出一只神色紧张的青虫娘:“这些贵宾们的决斗场次更改为4场。”
没等陆亡满怀疑问地开口,她立刻就转向陆亡,鞠了一躬道:“而且女王大人让我传达给陆亡勇者大人,说是条件更改为4胜。”
“ok,服从组织安排。”陆亡脸上的反驳之色立马消失不见。
“只看利益的轻浮勇者陆亡。”玉藻见状给陆亡的名字前面又加了个前缀。
“话不能这么说,人类是很现实的生物啊,要是没利益,我哪里还会过来自己折腾自己啊。”陆亡摊摊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我就叫陆亡,那个贬义的前缀就免了吧,至于勇者名其实我还没被魔王赐名。”
“”玉藻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强大而又炽热的压迫感席卷了会场,霎时间嘈杂的斗技场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只见一个黑色的模糊人影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却又踏着非常清晰响亮的步伐从门口走进了会场,这种庞大的气势,让主持的蝴蝶娘都噤声了,全场注视着这位对于所有人而言都陌生却又熟悉的挑战者。
一身纯黑色的黑袍,还是连衣帽,脸部完完全全地被帽子投下的阴影给遮蔽住了,不如说仿佛里面是一个吞噬光线的黑洞一般,明明阳光正好,可是却愣是没有一丝丝光线溜进其中,好让大家一看其相貌究竟,要不是那个黑袍人的袍子下摆还算短,露出了一双红色的靴子,陆亡甚至还会认为这只是一件袍子在空中平移飘动呢。
陆亡眉头紧锁,看着这个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一言不发的黑袍人,他第一眼就看出了面前这位挑战者和以往他所遇到的强敌的区别,那就是
“我去,这个高手竟然就这样普普通通地入场了!这个世界的高手,无论是勇者或是魔物娘,开打前入场不应该是需要一点炫酷的特效和背景的吗?比如雷雨中一闪而逝的身影,比如化作红光和蝙蝠飞入场中,比如开场先来一场粘液大海啸,更比如自己边上的两位,直接合体就问你怕不怕”这就是陆亡发现的区别了。
“哎?这位挑战者大人,我们今天约好的时间,不应该是”蝴蝶娘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那个黑袍人道,似乎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身为这次斗技的主持魔物娘,即使是害怕,也依旧要敬业地做完自己分内的事,比如安排场次。
“时间只是个刻度,我想要的,只是强者而已。”黑袍人的声音含糊不清,分不清是男是女:“现在,我似乎等到了,这个我从没来过的地方,竟然也有此等强敌么”
说着,那黑漆漆一片的帽口,便转向了陆亡身边的古晓然和玉藻身上。
“nice,仇恨成功转移,挂机坐等大佬灭boss。”陆亡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因为这句看似棋逢对手的发言,使得观众们变得躁动了起来,要知道,之前这位黑袍神秘人,自称只是挑战者,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人,在哪怕面对全城20名勇者和魔物娘的组合一起对战他时,都未曾吐出过一句称赞对手和他有的一打的话,而结果也是出乎观众们预料,哪怕是如此多的人同时发动配合进攻,他也依旧在力量限制范围内将对手全部打倒,甚至连帽子边缘都没能被掀开。甚至有作为他对手的勇者苦笑着说,哪怕是在这位手下坚持一分钟,自己都可以吹一辈子了。
就是一个有着让人一听就热血沸腾,而同时望而生畏的功绩的人,今天竟然开口说古晓然是强敌,之前古晓然的表现没有很出众,果然是隐藏实力了么。
“额,那么,请戴上手环”“这种东西,现在就不需要了。”那位黑袍人摇了摇头,让全场一下子一愣,随后他对着古晓然和玉藻说道:“身为战士,你们有资格和我堂堂正正地对决,这种累赘般的东西,在战士的决斗中并不需要,力量的控制,如果连力量的控制都不会的话,我会对你们很失望的。”
“是么,有点意思。”玉藻眯起了眼睛,打开了折扇遮住了自己半边脸庞,手上的手环轰然爆碎开来:“你倒是个挺合我胃口的人,或者是魔物娘吧。”
等等,谁给我解释一下,短短的几秒钟发生了什么,怎么从安全碰碰车变成了真高速公路飙车了啊!陆亡看着古晓然也无奈地丢掉了手环,以及掉了一地下巴的观众和主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环
教练,我想先退场去安全区啊!深知古晓然开大波及范围能有多大的陆亡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