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话,纯粹是歪理,若照这女人的说法,世间失踪身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没人报案便不查了吗?不过,姬溪也懒的和这女人辩论,当下便要强硬执行。却不料,这女人忽的问向唐婉:“依奴家看,这只是一场误会,唐妹妹,你说是吗?”
在众人的视线中,唐婉的身子颤抖越加剧烈,似在激烈的挣扎,可最终,唐婉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见状,姬溪扳起了脸,凝声对唐婉说:“我姬溪在这里,你若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这已经是极为明显的暗示了,姬溪的话等于在告诉唐婉,只要她开口,姬溪甚至能将这突如其来的女人给灭掉。
然而,唐婉在犹豫之后还是说:“太傅大人,都是一场误会,劳太傅大人费心了。”
姬溪重重的哼了一声,瞬间感觉自己被唐婉耍了,可再一细想,唐婉必定是有隐情,且以唐婉对那突如其来的女人的态度来看,二人的前尘过往绝对非比寻常。
随着唐婉说是误会,姬溪确实没有理由拘捕傅瑄,除非强来,而强来的话,毕竟于法不合,身处姬溪这等地位,律法已经管束不了他了,但他却得不顾一切的捍卫律法,否则难以服众,而难以服众,位子自然坐不稳。
于是,姬溪重重的一拂袖,当下便往门外走去,走到那女人的身边时,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何人?”
女人欠身一拜,回:“奴家唐倩,现居醉风楼,太傅若得闲,欢迎来醉风楼小坐,奴家那里比不得婉君阁清雅,却也有能陪太傅醉风听雨的人儿。”
姬溪没有回应,与唐倩擦肩而过,对场中人不闻不问。亲卫们蜂拥而出,跟在姬溪身后走了,胡霸和郝芳不怀好意的看了傅瑄一眼,却没有言语,胡霸走到进来后便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那军士面前,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狗娘养的混账东西,吃里扒外,我自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
郝芳过来,冷声说:“你是自己去兵部自首,还是我和胡霸压着你去?”
此人面如土灰,连声说:“末将自己去,末将自己去,不敢劳烦两位将军。”
胡霸提醒了一句:“老子念你是同袍,所以再信任你一次,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有挑起后果的胆气。你他娘的若是敢逃跑,老子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比取你狗头。滚。”
寻访军灰溜溜的离开,胡霸再次环顾左右,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扫兴。”而后便和郝芳一同离开。
华歆,杨修等人大有深意的看了唐婉一眼,而后也不做声的随着人群走了出去。片刻间,场中便只剩下了打扫尸首的仆人和曹昂,傅瑄,唐倩,唐婉几人,其他婉君阁内的清倌人早已被吓得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婉将曹昂,傅瑄,唐倩三人请入了一间空房,四人谈了许久,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夜深时方才散去。而曹昂和傅瑄也没有带走他们口中的青璇姑娘。至于那个青璇姑娘,自始至终也没有露面。
却说回到府中的姬溪,憋了一肚子的火,毕竟他对今晚是抱有极大的期待的,谁知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让姬溪窝火的事情,且到最后还被唐婉摆了一道。于是,姬溪对姬月自然没有好脸色,毕竟是姬月让他去的,而姬月是个省油的等吗,平日里姬溪每个好脸都不行,此时竟还埋怨其姬月来,那还了得,于是乎,整个姬府于寂静中突兀的开始鸡飞狗跳,将家里人全部吵醒,而后急匆匆的赶过来劝架。久劝无果,直到吕浅挺着个大肚子也过来了,二人立刻不吵了,姬溪开始埋怨姬昀和小人们不知所谓,姬月则小心翼翼的将吕浅扶了回去。
而虽然不吵了,可姬溪的火却没散,且经过一夜的酝酿,变的更加凶猛了。
是以第二日的早朝上,姬溪将长安府尹骂的个狗血喷头,带着连刑部一起骂,骂的赵谦老脸通红却也无法反驳,毕竟长安城内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地下组织,刑部竟然一直没当回事请,这本身就是失职。
最后,天子刘协出言缓和了气愤,着令刑部和长安府尹尽快调查清楚,然后再决断如何处置那傅瑄。在这个过程中,姬溪留心观察,发现谈及傅瑄的时候,朝中确实有不少官员面色怪异,如此看来,坊间传闻说傅瑄和朝中诸多大臣有联系不是虚言。
在朝堂上骂了一通,姬溪回到兵部。大马金刀的往帅案上一坐,深吸口气,开口沉声道:“升帐,长安城内少校以上军衔者,半个时辰不到者,罚三十军杖。”
得令后,兵部立刻运转了起来,上百人鱼贯奔出,打马接头,好一阵鸡飞狗跳,但总归在半个时辰内将所有人通知到了,而后,长安城内少校军衔以上的一百五十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兵部,整个过程并没用一个时辰。
姬溪打眼一扫,却发现少了张统,于是阴冷的问:“张统何在?”
身旁从事回道:“将军令张统在家反思,此时也没有复职,是以末将没有通知。”
姬溪转头看向他:“我有没有废了张统的军衔?”
从事愕然,却没有犹豫,立刻答:“没有。”
姬溪:“那么,他还是少将,你因何不叫?”
从事汗流浃背,跪地道:“末将知罪,自会去领军法。”
姬溪简短的说:“军法事后再领,现在去给我把张统叫来。”
从事立刻去安排,而在张统到来之前,姬溪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直勾勾的一个接一个的打量站在堂中的这上百人。姬溪的目光仿若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幸亏诸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否则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下来。
张统住的离并不本就不远,是以一炷香就到了。
来之前,张统对姬溪还是有些怨气的,想着姬溪这次叫他,一定是要恢复他的师长之职,还想着要推脱一句以挽回面子。可一见到此时的阵仗,张统的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量今天只怕会发生大事,而后哪还管的了许多,向姬溪行礼后急匆匆的问:“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
姬溪摆摆手,是以他站到一边,而后终于开口:“胡霸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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