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的生活,是简单的,是枯燥的也是充实的。
每天晨练两个时辰,随后是练习劈砍一个时辰,下午围绕军营负重奔跑,有时候也会放假或者被调往沛县城巡视。
而王启自从进入军营,便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角色,按照王启以往乐观的性格,这本不应该,但是经历了白家村事情之后,王启知道,这个乱世之中,死亡最多的,便是那些军营之中的普通士卒。
王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是他知道,这个军营之中能够活下来的人不多,既然如此,又何必与人结交那些多余的情感呢?到时候命陨之时,不仅免得自己徒增悲伤,也免得别人心中伤感。
王启在军营之中,除了学习基础刀法,便是利用剩余的时间,来充实自己的枪术,箭术和实战经验。
王启虽然被分配为了刀兵,但是军营之中并不禁制各个兵种之间的相互学习,而实战经验,虽然通过对练获得的很少,但是每一次对练,王启都十分认真,因为每一次学到一个新的技巧,就能增加王启在战场上活命的几率。
而王启的太平内劲,这些天却增长缓慢,因为王启的时间实在不够分配,只能将夜晚睡觉的时间,大为压缩,这才能够空出一些时间来修炼,而这样所增加的内劲数量,也烧得可怜。
如此,王启在军营之中,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二狗哥,你听说了吗?明天副将大人,好像要带我们进山剿匪。”一名高瘦青年,在王启身边说道。
这人叫张三,大家都习惯叫他三儿,虽然生的高瘦,年纪却只有十九,更让王启惊讶的是,三儿已经娶妻生子,就连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这着实是
在军营之中,和王启最为熟悉的,除了三儿,就是当初那名文士了,文士姓朱,名子谦,是一名随军录事。
“剿匪?你听谁说的?子谦吗?”王启略感惊讶的问道。
“是啊,这次偏将大人准备将城北数十里之内的匪患,一举铲除,好为迎接刘君到来做准备。”三儿解释道。
刘君?是了,虽然现在徐州是吕布的天下,但是作为吕布到来之前,以仁政治理徐州的州牧,刘备在徐州拥有巨大的名望,这也是吕布虽然打败了刘备,却无法将刘备赶出徐州的主要原因之一。
“待会儿二狗哥跟我一起去军械库吧,我给二狗哥挑一把趁手的兵器。”三儿笑着说道。
“何必等一会儿?不如现在就去,既然明天要上山剿匪,只怕下午偏将大人就会来知会我等。”王启说道。
“也是,那就现在去吧。”
说完,两人起身朝着军营后方的军械库走去,虽然两人都是普通士卒,不过作为一名老兵,三儿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优势,两人都知道行军打仗,除了靠自己平常的学的本事,就是兵甲了,要知道用粗铁打造的兵器,遇上一些好一点的甲胄,甚至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而军械库之中,有着数量不多的精铁武器,这些都是在士卒成为什长或者伍长之类的官职之后,才会获得的奖励。
而三儿显然想要利用自己的关系,谋夺一些。
两人走到军械库,三儿对着军械库门口的一人说道:“老赵,我进去选两把刀,你帮我看着下。”
看守军械库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被称为老赵的人,脸上露出惊容,他知道这张三历来就消息灵通,不由的问道:“三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明天上山,所以带我兄弟来找两把趁手的兵器,通融一下呗?”三儿笑嘻嘻的说道。
“哦,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进去吧。”老赵听了三儿的话,一边思量一边说道。
“谢了,老赵。”说着,三儿就带着王启进入了军械库之中。
“赵大哥,军械库是军中重地,私自谋取兵器是否不妥?”站在老赵身边的另一人有些不解的说道。
“有啥妥不妥的,怎么!你还想去告密啊?
“那当然不是,可是到时候上面追查下来”
“这你放心,到时候查下来,我来担着,对了,我突然想起一点事,你帮我看着,我离开一会儿。”说着,老赵快步离开,留下另一人一头雾水。
“二狗哥,你随便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拿,待会儿我和老赵说一下就是了。”三儿说道。
看张三如此自信的模样,王启不由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个老赵会帮你?要知道这些军械都是价值不菲,他就不怕我们私自盗取谋利?”
“嘿嘿,二狗哥你就放心吧,我和老赵熟得很,他现在听了我消息,只怕是已经离营了,等我们出营之前,他是不会回来的,到时候营中无人,他随便做一些账目,也就蒙混过关了,无需担心。”三儿解释着说道。
“原来如此。”
明白了其中关节,王启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在军械库之中逛了起来,军械库之中大部分刀兵,都是普通粗铁打造,是有极少数是用精铁打造,而王启除了挑选一把精铁长刀之外,还挑选了一把精铁长枪,与王启以往用的长枪不同,精铁长枪非常沉,相应的,力道也很大,这是战场上专用于刺杀敌方战马的武器。
看张三也在翻找各种武器和甲胄,王启悄然将长枪放进了阴阳芥子之中,不仅如此,王启还偷偷将三捆箭矢给取走了。
王启的阴阳芥子之中,有着一套弓箭,然而箭矢却只有二十只,行军打仗不像山中狩猎,能够有时间将箭矢收回,所以王启不得不准备一些箭矢常用,而那二十只利牙箭矢,则暂时留存起来。
两人在军械库之中,磨蹭了一刻钟时间,各自挑选了一套完好的甲胄,一把精铁长刀,随后就离开了,至于王启私藏的东西,自然没有让张三知道。
“二狗哥,明天就要上山了,我心里没什么底,明天二狗哥可得照看兄弟一二啊。”
王启看了张三一眼,心中早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自从进军营之后,王启虽然没有显露过内劲,但是经过郭怀义的教导,前后见过两次血的身手,比才如军营的新兵,强上不只一星半点,甚至许多老兵,也没有王启的身手矫捷。
不过王启还是不解的问道:“三儿,我知道你在营中关系匪浅,既然如此,会什么不找机会调换到安全的地方去,还待在军营之中,当个士卒呢?”
“这哎,既然二狗哥问起,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在营中确实有些关系,但是那种关系也不过是表面上的,若是没有三分功绩在身,就算我想要调换,也没有办法啊。不过这次剿匪,若是能够立下一些功劳,靠着我身上的关系,说不定能够混个小官当当,若是二狗哥有意,我放下些面皮,说不定还能给二狗哥也讨个伍长当当。怎么样?”
王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就多谢了。”
见王启没有拒绝,张三心中大定,神情也轻松了许多,两人一路闲聊,回到各自营中,等到下午之后,军中传令兵,果然通告了所有人,进山剿匪的事情。
听见这个消息,有人担忧,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心中忐忑,而王启心绪也有些起伏不定,第一次打仗难免有各种担忧,不过很快王启就强自平复了下来,好不容易有一下午时间休息,王启也不打算浪费,开始修炼起太平内劲来,对于王启来说,能够增加哪怕一点内劲,也是好的。
时间在王启的静修之中,很快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众多士卒吃过早食,就被聚集在了军营之中的空地上。
王启也第一次看见全军聚集的场景,王启知道沛县城军营一共不过百多名士卒,后来招纳了接近千名,此刻聚集在一起,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看起来竟也有一股千军气势。
在一名身穿全身甲,手拿长柄大刀的高壮汉子做过简单誓词之后,一千多人的队伍,被分成了两队,分别前往城北两处山头,围剿山贼。
而王启自然也和张三一起,随着一名年轻护军身后,往城外行军。
值得一提的是,跟在张三身边的还有七八名强壮汉子,这些人隐隐约约以张三为首,将他拱卫在中间,王启到是没有想到,张三年纪不大,手段却不弱,尽然能够拉拢这么些人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