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古称天水,好像二十一世纪也叫天水,因为这里曾出了个姜维,所以知名度颇高,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四十几里的城郭不大,却又一万多的驻军,三万多的军属,基本上就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老百姓,便是三岁小孩整不好也会舞刀弄枪。
走了大半天孙悦三人终于算是到了地方,正式的上了任,但其残破无聊实在是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待了不到三天,赵光美这个权知州都快要撂挑子不干了。
这么说吧,整座城只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酒馆,还没有歌姬,赌坊倒是遍地都是,却乌烟瘴气的也没个人管,城南边是一排又一排跟贫民窟似得房子,甚至有不少百姓干脆就住在帐篷里,城北边除了军营和一个衙门之外光秃秃的骑马都不用减速。
这特娘的也是三品军州?连个稍微富饶点的县也不如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这是前线么,孟昶可不像李煜那么老实,人家现在还是皇帝呢,后蜀那个枢密使王昭远整天自比诸葛孔明要北伐,虽然没打过什么规模比较大的仗,但小规模的骚扰却始终没停过。
看孟昶给他的禁军起的名字就知道破柴军!柴荣的柴啊,这分明就是叫板,分明就是不服啊,人家连柴荣都不放在眼里,你赵匡胤算是个神马玩意呢。
所以这秦州城里的百姓谁也没心思去建设美丽家园,富户全都搬家去了凤州甚至长安,而普通的大兵就算得了赏赐往往也随手就扔赌坊里给输掉,之所以南城的房子全都那么破,真不是因为穷,完全就是没心思。
这天,孙悦正跟韩崇训俩人商量着整军方面的事呢,大门咣的就从外边被踹开了,喝的微醺的赵光美一屁股就朝他们俩中间一坐“无聊啊,无聊死我了啊,你们俩干啥呢,咋不陪我玩?”
韩崇训哭笑不得地道“三大王,我们这干正事儿呢,咱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啊。”
“无聊啊,不行了,我忍不了了,我要辞官,我要回开封,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啊,除了玩女人,啥事儿也没有,再这么玩下去我就要肾虚了。”
孙悦道“你就不能办点正事儿么,你这个权知州得给伐蜀大军筹措粮草,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批阅公文去呀。”
“批阅公文?更无聊,那我还不如玩女人去呢。”
得,这纨绔没救了。
韩崇训皱眉道“此地权责极重,你这么个玩法总不是个事儿吧,莫非你要将政务全都交给王凯处理?咱本来就是来节制王老将军的,总不能再把活推给人家孙子不是。”
赵光美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还有悦哥儿呢么?好悦哥儿,全大宋谁不知道你是国士无双啊,区区一个秦州政务,对你来说那还不捎带手的就给办了?这样吧,你一个人把咱们仨的事都给做了,然后让训哥儿陪我玩行不?”
孙悦闻言都气乐了“啊呸!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亲王,你拿我当神仙?况且等过几天咱们安顿完了我还有大事要做呢,哪有时间帮你处理政务?”
韩崇训一听精神了道“大事?什么大事?莫不是要出兵活动活动?”
“出你个头,跟后蜀没关系,我想为朝廷为天下做一点多余的事,官家既然以国士待我,我总得以国士报之,哎呀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过段时间我会很忙,别说帮你做事了,就连我这摊都监的活都得训哥儿帮我来做。”
“啊?怎么又推我身上了?”
孙悦白了他一眼道“没都监还不好?得了便宜卖乖啊,顶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赵光美脸一拉,哭丧道“那我可咋整啊。”
孙悦灵机一动道“要不然,你听我安排吧,过几天我领你去玩好玩的。”
赵光美闻言蹭的就跳了起来“真的?”
“啊,真的,保证又好玩又刺激。”
韩崇训“不是你等会,你们俩都走,秦州城咋办?真交给那个王凯啊。”
“王凯我也得带走,用得着他,其实这事儿简单,三大王找个支使或掌书记不就得了,平常事物让他处理便是,你只负责大事,二大王跟我爹不就是这么干的么,开封府的事儿二大王现在半年也不见得过问一回,咱出门的时候二大王还说要给我爹争取个权知开封府呢,也不知办成了没有。”
“如果是支使或掌书记的话,我倒是不用跟朝廷请示,直接就能任命,可是说的轻巧,这是秦州啊,上哪找你爹那样又有本事又信得过的人去?”
“我给你推荐个人吧,我的结义二哥李沆,现在正在军中当政委呢,以他的功劳资历来说,拔擢个掌书记纵有些风言风语问题也应该不大。”
“李沆啊,嗯……我跟她也算是旧相识了,就是岁数小了点,不过既然是你的结义兄长,应该也不是什么凡人,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去找他。”
韩崇训“喂喂,那是我的政委啊,你们挖墙脚都不背着点人的么?”
孙悦和赵光美压根就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就把这事儿给定了,压根就没考虑过李沆答不答应,毕竟,这对他来说那是一步登天一样的大好事。
“我这个二哥我知道,论能力水平,处理一州事物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就算是我来当这个掌书记也不见得有他做得好,政务交给他,你放一百个心,你就痛痛快快的跟我玩去就是了。”
赵光美一听玩,立马就来了精气神,兴奋地道“对啊对啊,咱们到底要上哪玩去?听你这意思,还打算干点大手笔出来?”
孙悦笑道“夏州,敢去不?”
“夏州?那是哪?”
“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的地盘,党项人的老巢,你不是闲得无聊么,我领你去异族那去装装哔,顺便看能不能弄来几匹上好的青海骢来,某人不是一直埋怨我未婚妻抢了他的宝马良驹么,我得弄一个还给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