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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违禁之物

    见高道乾签了文书,郑屠心中大喜,大呼小叫吵着就要吃酒,被蓝老头拦住。

    蓝老头又看看高道乾刚刚写就的扇面,稍一犹豫抬头问高道乾。

    “小哥对我这这茶楼、酒楼可有起死回生的妙法?若是有法子,我也不要日进斗金,只要能有城里那些酒楼、茶楼的经营模样就好,若是那样,我这酒楼、茶楼也可各送小哥五成干股。”

    茶楼、酒楼经营之法,高道乾在来临安的路上就已有了想法。在路上口渴,他喝过一碗茶,确切滴说是喝过一碗茶汤。

    这个时候还没有炒茶之法,都是将捣制好的茶饼和香料,置于沸水中熬煮,或采用点茶之法用沸水将捣碎的茶饼、香料烫熟,这样制出的茶汤不仅造价高昂不说,那茶叶清香就被搞得一丝没有。

    还有这个时候的白酒,其实就是颜色淡一些的米酒,高道乾喝的也甚为不爽。

    而酿酒和炒茶,高道乾都不陌生,前世在乡下他跟着外公都做过。山西虽然没有好茶,也没有大面积种植茶树,可山上有野茶树,外公春季都要采摘一些自己炒制。至于酿酒,也是如此。

    至于那炒菜功夫,对高道乾更不是什么问题,要知道他前世可是有一个厨师老爸,以高道乾的手艺,做个三级厨师没有问题。

    眼看着送上手的钱财,这次高道乾再不犹豫,爽快答应下来。

    蓝老头马上也同郑屠一般写好文书,两人签字画押收好。蓝老头又告诉高道乾,他就是这北关街市大保保长,还有个族侄在钱塘县当差,他明日就去给高道乾办理户籍手续。另外,高道乾也不需再寻住处,暂时就住到他家里。

    对于蓝老头的安排,郑屠连声叫好。

    高道乾心中暗自好笑,这是两人不放心自己,让他在他们眼皮底下好好生看着。

    南宋时,相邻十户为一保,十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有蓝老头这保长出面,再有蓝老头族侄相帮,办个户籍自不是难事。三人放下各自以往烦心之事,都感心中畅快,重新倒上酒,推杯换盏再喝了起来,这一轮酒,高道乾心中高兴,喝起来也更为豪爽。只不过,高道乾虽然不惧这么低度数的酒水,可兴奋的他又在一双妙目频频注视之下,脸上早已透出红晕。

    期间,高道乾交代郑屠尽快把城里各处日常需用肉食量大的地方的情况都打探清楚,再派人加紧到临近县乡预定大量生猪来源,都要预交订金先签好文书,这些都要越快做好越好。

    见郑屠面有难色,高道乾询问,郑屠一张黑脸胀成紫色,吞吞吐吐半晌说出他手中只有四百多贯,恐怕只能预定百十多头生猪,也就三万多斤而已。

    按照高道乾的想法,是要早日定下生猪来源,数量越多越好,以免到时突然断了货源。而且,郑屠如果能大批预定到附近州县的生猪,其它肉铺就免不得要到远些州县采购生猪,成本自会升高,就更加竞争不过。提早预定签下文书,其实和后世委托养殖相差不多。

    知道郑屠难处,高道乾只是应允要郑屠安心,他会想些办法。

    安排好生肉的事情,高道乾又告诉蓝老头,他懂得新法制茶、造酒,需要蓝老头大量采购青茶,现在还是三月,四月新茶下来正来得及。高道乾特别强调,他要的第一批青茶和现在这些茶商制饼不同,这些茶商都要大叶,他要的青茶头批只要嫩叶。此外,还要采购一应造酒之物。另外,他还会炒制新式菜肴。

    高道乾的话,不由让蓝老头大喜过望,他这茶楼现在可都是买茶饼来冲泡售卖,如果自己制茶,而且还是新式制茶,不要说成本会省却许多,这新茶又不知会吸引多少客人来。至于炒菜之法,更让蓝老头高兴的心中直痒,那可是城里最有名的熙春楼、三元楼才有的,他这天然居若是也有,那还怎会愁没有客人上门。

    可提到造酒,蓝老头不由面有难色,一番解说高道乾才猛然想起,宋朝是实行榷酒制的,并不是谁想交税就可造酒的。

    宋初承唐末五代之法,实行榷酒制,也就是官迎。但是商家若想自己酿酒,也可以实行扑买,就是同后世招标一样,官府规定某一地允许酿酒的户数,想要扑买的酒商在官府规定的时间将出资额写好封入纸简,交给负责扑买的官衙,到时官府当众将一众商家所封纸简开封,以出资额最高的那些户数扑赢得酒引,这些人就可以在一年之内随意酿酒售卖,还不用交税。

    宋代不仅是榷酒制,盐、铁、糖都是如此专营,其实最初茶也是一样,南宋时才逐渐放开。

    高道乾想罢,又询问何时可以扑买酒引,得知清明前,也就是四月初就有一年酒引扑买,只不过临安酒引只有四十份,城中二十几家大酒楼都会参与扑买。高道乾告诉蓝老头,这酒引必须买到,至于造酒需要时间,可以先买些造酒之物,先私酿一些,一旦酒楼开始经营新式菜肴,那些酒就可马上派上用场。对于高道乾交代,蓝老头都一一应允。

    几人又谈了些细节,巧儿姐也不时插上几句,看得出这巧儿姐也是一个懂得经商的精细人。

    转眼已是临近傍晚,几人正要停酒,随高道乾回去安顿住处,却见一个紧锁眉头脸带倦容,身穿青色蘭杉书生打扮的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拿着一张迭起的藤纸走来,满心欢喜情绪甚好的郑屠顿时粗声大气地喊了起来。

    “大郎,今日如何回来这样早?来,也过来吃些酒再回去不迟。”

    那青年也不客气,和高道乾点点头,自己伸手拉过一个圆凳先自坐下,随手把那张藤纸递给蓝老头,带蓝老头打开那折着的藤纸高道乾才看清,藤纸上面写满了字迹。

    那边厢,巧儿姐早喊过酒保取来杯、筷。

    借此期间,蓝老头给高道乾和那青年引荐,高道乾知道这青年姓董名歆,也是河东路迁来临安的同乡,因为读过书,现在在余杭门内翰墨坊里一个印制贩卖书籍的书斋里做事。

    待两人见礼后,重又坐下,蓝老头才奇怪地问:“大郎,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高道乾和那青年不熟,见蓝老头询问时顺手把那藤纸放在桌上,高道乾闲着无事,拿起那藤纸看了起来,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高道乾欣喜若狂。

    高道乾拿在手中的那张写满字迹的藤纸题头,赫然手写着《朝报》二字,下面字迹也都是手写,高道乾粗粗看下,上面都是临安大臣还有各衙琐碎事情,什么那个大臣家中河东狮吼,看中一小妾不敢娶回家中,无奈在外治下外室。还有,哪个衙门某师爷手眼通天,救下某某犯案之人啦等等诸如此类,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熟悉古文化的高道乾自然知道,这就是南宋时期的所谓小报。朝廷的朝报,都是印刷的,只有小报才多是手抄,只有少部分才是印刷。这小报现在可是违禁物,这青年怎会有?高道乾不由侧耳听起蓝老头、郑屠和那青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