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国对兵符的形状和颜色是有着严格划分的,首先兵符分为三种,第一种是鹰符,鹰符是皇族专用的,专门用来调动皇族禁卫军的;第二种是虎符,虎符的用途最为广泛,专门用于调动城市、要塞、关隘、以及各大军营的士兵;第三种是狼符,狼符是所有兵符中最为神秘的一种,专门调动的是一些隐秘部队,一般也是由皇族专用。
而每一种兵符根据颜色不同所调动的士兵数量也是不同,通常黑色兵符可调动的士兵是最多的,其次为金色,然后是紫色,最后是红色。同一只部队兵符之间也是有节制的,同样也是黑色权限最高,依次排位,最末尾的是红色。
不过今天这场比武四种颜色的兵符并无节制作用,只不过是调动部队而已。
雷蝉拿着黑色虎符,来到了自己的部队前面,在确认无误之后,这支部队的指挥权正式交割给雷蝉了。
只见眼前一千名士兵组成的方阵黑压压一片,长矛森然林立、旌旗随风飘扬,战马嘶鸣、盔明甲亮,绝对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雷蝉不禁暗忖,不知这一千士兵战后能剩下几何,堂堂皇家竟为一比武招亲就要折损这许多士兵,还当真是视士兵如草芥。
就在这时,众人耳前突然响起了神秘黑衣人的声音:“前往战场的通道已经打开,从顾荼开始,按照顺序依次进入,最后进去的是雷蝉的部队。”
话音一落,只见校武场中央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通道,通过这个被撕开的空间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林地。
顾荼的军队最少,只有三百名,全部身穿红色劲衣,一百刀兵,一百弩兵还有一百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战场。
随后就是小王爷龙辉以及太子龙麒的部队,等轮到雷蝉进入战场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如同雷蝉所料,当自己的部队进入战场时,出现的地点与其它三支部队完全不在一个区域,大家被随即分散在战场的各地,也许很近,也许很远,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冲突。
所以雷蝉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军严阵以待,以防周边有突然出现的敌军,然后迅速打开了关于战场的地形图,每支部队都有一份。
雷蝉大体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然后根据地图上的表示,已经基本了解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了,就在自己的西南方二十里处有一片树林名叫诺宁森林,东南方十余里处有一条大河名叫皂华河,西北三十余里是一处山脉名叫皂华山脉,而东北则是一片坦途名叫青障平原,非常适合排兵布阵、交战冲杀。
“前面斥候探路,命令全军前往西北方向皂华山,沿途谨慎行军以防敌人偷袭。”传令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将命令传达给军队各部,随即大部队立刻开拔,浩浩荡荡地向皂华山前进。
皂华山脉,绵延数十里,是地图上标识出的最大的山脉,而唯一的一条河也是流经此处,而且皂华山脉错综复杂,地势险要,可以说是非常不利于行军布阵,但是雷蝉却偏偏看中了这里。
“将军,这皂华山地势复杂,不适合大军冲杀,一旦在此地开战,恐怕对我们非常不利。”雷蝉的副将叫田禾,从军五年,为人简单正直,练气七段,土属性真气,之前一直驻守在熊涧崖要塞,长期与魔族对峙,屡立战功,官至二等副尉。
雷蝉听后笑了笑说道:“谁说我要大军冲杀了?”
田禾一愣问道:“大军不冲杀如何赢得战争?”
“呵呵,田禾,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雷蝉问道。
“至少八成。”
“为何这么说?”
“第一,我军兵力最多,除了太子的部队以外,都远胜于小王爷和顾荼将军,只要战法得当可以轻易消灭二人军队,只要在遭遇太子之前先将这二股势力消灭即可。第二,敌军之间难保会相护摩擦,产生损耗,只要我们看准时机,定能一击决胜。”田禾自信地说道。
“你这胜利的前提是太子、小王爷以及顾荼各自为战,是吧?”雷蝉问道。
田禾顿了顿说道:“那是当然,本来就是我们四支队伍竞争最后的胜利。”
“呵呵,谁告诉你是四支队伍了?”
田禾寻思了下问道:“雷将军,您的意思是……”
“是的,小王爷和顾荼只不过是明面上的竞争者,实际上都是太子的帮手而已,我估计他们三人此时恐怕已经兵合一处了。”
“所以您才让部队长途跋涉三十余里到皂华山安营扎寨?”田禾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断定他们的第一件事是集合,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攻我们,所以我才要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表面上看咱们人多势众一定是希望尽快决出胜负,其实咱们才是弱的那一方,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雷蝉淡定地说道。
田禾看了看眼前这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年,原本还有些瞧不起,自己以及众多兄弟的性命哪能如此轻易地就交在这样的人手里,但是军命不可违,所以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于他这样常年驻守在外的士兵自然不清楚皇族之间的权利划分,可是听了雷蝉的分析后,恍然大悟,立刻对雷蝉有了新的了解,雷蝉对态势的分析以及洞察力远在自己之上。
于是,在雷蝉的带领下,部队终于在日落十分赶到了皂华山脉脚下距离皂华河最近的地方,然后在后面的山岭上安下了营寨,因为此次比武并没有安排辎重部队,所以安营扎寨的工作就由士兵们来完成。
按照雷蝉的指示,营寨外面总共设下了三道防御工事,第一道,是一条宽约十米,深约两米,围绕着整个营寨的壕沟,将皂华河内的水引到了壕沟内。
第二道是一条宽约五米,深约一米半的壕沟,在这条壕沟内灌了大量的黑色油状液体,这种油状液体遇火就燃,而且时效很长,完全能够给后方的部队以充足的御敌时间。
第三道则是宽约五十米的缓坡,缓坡上布满了各种陷阱和滚木,将营寨围得水泄不通,只有营寨正门一条路可以进出。
然后雷蝉又命令士兵将营地周围的树木全部砍倒,然后一头削成尖状,沿着山坡总共建造了三道寨墙,每道寨墙之间驻扎着两百名士兵,并囤积了大量的滚木礌石,然后安排了五名斥候在周边进行情报收集,一旦发现敌人的踪影则要立刻快马回禀。
夜晚,副将田禾站在营地的最高处向四周眺望,对于一个从军五年的老兵来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刚刚接触兵法不到两个月时间的人能够将营寨打造成如此严密的一个要塞,田禾自问,就算自己有两倍于此的士兵也不敢贸然进攻这座营寨,可以说他们此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除非敌人有更多的士兵。
“田禾副尉,雷将军叫你入帐议事。”雷蝉的传令官此时将军令传到,当田禾进入军营后看到其余几名百人队的三等副尉也都到了,在这支部队中,雷蝉以下就属田禾的官职最高了。
“诸位,今晚我有些话想对大家说。”
“将军请讲。”众尉官齐声说道。
“罢了,你们都坐下,今晚咱们唠唠家常而已,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雷蝉说着挥了挥手,众尉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相继坐下了。
“诸位,今天咱们是来打仗的,你们可知晓此仗是为何可打?”雷蝉问道。
众尉官无人说话,也没人表态,很明显这些人心中都隐约知道答案,但是却不想当着这个新晋的将军面说,毕竟他们对于这位雷将军还谈不上信任。
雷蝉盯着众人,嘴角微翘说道:“呵呵,看来你们还不怎么信任我啊。”
众尉官一下被说中了心事,一个个面色上略显难堪,其中一个看上去性格略微粗放的第一个憋不住了,大声说道:“对啊,雷将军,别人不敢说,我王猛可憋不住。兄弟们就是不相信你,军队上下不能一条心,我看这仗没法打。”
“王猛,放肆,将军面前如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来啊,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一旁的田禾出言呵斥道,立刻冲进来两名士兵,就要过去押解王猛。
“住手!你们都下去吧。”雷蝉将进来的士兵喝退了下去。紧接着说道:“王猛说得对,如果将军与士兵不能一条心,那么这场仗就没法打。王猛,你也坐下吧。”
“诸位,如果论修为,在座的没有一个比我强,可是论带兵打仗,我的经验就比不了各位,所以我想说的是,既然大家现在都在一个营寨里,那么应该没有人想输吧?”雷蝉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有的坐立不安、有的淡定自若、有的面红耳赤、有的却眼神闪烁,雷蝉心中顿时便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