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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斗诗

    赵凡仔细看去,那叫杜鹃的女子也算有点儿姿色,只是脸上的脂粉用的太浓,凭添了几分俗气。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欣赏郑秀小柔那种不施粉黛的灵动之美了,眼前这种庸脂俗粉看看可以,半点儿心动也没有,倒是他身边的众渣渣们一个个抓耳挠腮,跃跃欲……上的样子。

    杜鹃姑娘轻迈莲步到了舞台中央,早有人搬了一把铺着锦团的椅子放在那里,她坐在椅子上,冲大家微微一笑,然后朝后面点了点头,她身后两个婢女打扮的少女各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分别上东西楼梯。

    赵凡不由得感叹,这就是包装啊,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有两个丫鬟伺候,这就不是装X那么简单了,她是真x。

    其中一个小丫鬟来到赵凡身边,轻声道:“请少爷们赐诗,并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众人纷纷从怀里取出叠好的白纸,放在红托盘上,原来大家都有准备,而且连名字都已经签好了。

    李湛冲赵凡眨了眨眼,也从怀里取出叠成方块的白纸,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笑道:“就看你的了。”

    过了片刻,两边小丫鬟各自端着托盘回去,站在杜鹃身旁。

    两人托盘上竟然有四十几张诗稿,看来有人写了两首甚至三首,这也无所谓,只要是原创,这里不忌讳一人投多稿。

    杜鹃伸出芊芊素手,先从东边拿了一张纸。

    赵凡旁边那个华服青年唐伯安高兴的手舞足蹈叫道:“那是我写的,我记得刚才放在最上面了,这首作品我可是憋了三天才憋出来的,必能一鸣惊人。”

    众人看他那么有自信,不禁全都留了心,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没准他就能写出一首佳作呢?

    诗句看起来很短,只有四句,杜鹃姑娘随便扫了一眼,脸立即涨的通红,继而满脸怒容,娇斥道:“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说着,随手将纸片到了台下。

    唐伯安张大了嘴巴,脸上僵住了,手里的折扇也忘了摇,浑身一动不动,宛如泥胎一般。

    众人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一阵哄堂大笑。

    台下高衙内连忙把纸片捡了起来,高声念道:“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这是一首好诗啊,怎的杜鹃姑娘看不上?”他瞪大眼睛,惊奇的问道。

    现场安静了片刻,众人仔细回味高衙内刚才吟诵的那首诗,西边的毕竟是才子,他们最先反应过来,尖笑了几声,渐渐的……周围笑声四起,几乎所有人都笑的前仰后合了。

    只是有许多女子根本就不懂诗文,也就不明白这诗的意境。

    李臻就不懂,但是她不懂的理直气壮,一拍赵凡的肩膀问道:“你们都在笑什么?你给我解一下这首诗。”

    赵凡看着李臻,脑补着画面,刚想跟她解释,李臻在旁边笑的大口喘着气道:“别跟她说。”

    关键时刻他还是能保护妹妹不受骚扰的,他踢了一旁呆呆的唐伯安一脚,笑骂道:“你特么憋了三天就憋出来这么个东西?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以后你别说认识老子。”

    唐伯安挠着脑袋,一脸懵逼的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挺好的呀,你们是不是错误领会了我的诗?”

    张学右拍了他脑门一巴掌,笑道:“你就是那个意思,谁能错误领会?闭嘴吧你,还嫌不够丢人的?”

    李臻却在旁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暗自念叨:“花心柔软春含露什么意思?花心怎么会柔软呢?柳骨是什么骨?怎能宿莺?”

    舞台中央,杜鹃稍微平静了一下,终于没被这些狂浪的笑声打扰,她不想再看东边这个红盘了,而是伸手拿起西边的红盘上的诗稿,一张一张的揭开。

    若是觉得尚可的就放在旁边,若是不入法眼的,直接扔到台下去。

    一楼的散客则一张一张捡起来,高声朗诵,那些诗词虽然被扔了下去,但作者都是秀才公,虽然算不上佳作,无病呻吟者居多,但至少语句通顺,合辙押韵,可以算作诗词。

    短短时间,红盘中被挑出来十首左右,放在右边,而未审阅的只剩下最后一首了,那是刘青力作。

    作为学霸派大佬,他当然有这权力,把自己的诗放在最后,当做压轴之作。

    只不过今天杜鹃审阅的第一首便被唐伯安那渣渣给雷着了,再没心情看东边托盘,而是从西边托盘开始看起。

    那上面刘青两个字很醒目,杜鹃显然也很期待,毕竟他是个有文化,家里又有钱的学霸,在任何时代这样的混蛋都很吸引小姑娘的。

    杜鹃伸出右手,轻轻打开折叠的方签,脸上渐渐露出喜色,读了一遍还嫌不够,又读了一遍,众人心里已经清楚了,今天晚上又没悬念了,陪她入洞房的又是刘青。

    这俩人不会真的搞上了吧?

    最后的压轴好戏虽然戏称为入洞房,但是青楼女子的身体是青楼的资产,在未得允许的情况下,也就是银子没出够的情况下,她们是不能跟男人XX的。

    但是,也不乏某些女子爱慕才子之才,进而不管不顾,私下里投怀送抱。

    杜鹃看着那张纸,微笑着说道:“刘公子的功力日臻深厚,这首《一剪梅》写的情思缠绵,柔肠百转,其中又以‘黄花月桂两相残,春亦阑珊,秋亦阑珊’一句为最佳。”

    刘青悠然的摇着折扇,身边一帮小弟拱手吹捧,得意的望向赵凡这边。

    赵凡今天晚上就是来买单的,根本就没有准备诗作,要不然以他抄诗的功力,可以将活着的大宋词人挨个拎出来,一个一个秒杀。

    当然,此时苏轼柳永等已经死了,岳飞辛弃疾等还穿着开裆裤,李清照还没出生,这段时期是书画艺术的巅峰,诗词艺术却是巅峰过后的稍稍回落。

    李湛在旁边急眼了,拍着栏杆大声叫道:“你们这有黑幕,老子的诗你还没看,怎么就评上最佳了?”

    杜鹃皱了皱眉,她素知这位李大公子不通文墨,恐怕连“柳骨藏蕤夜宿莺”都写不出来。

    她依依不舍的放下刘青那首词,转身看了看东边这一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我擦,臭婊子看不起咱们?

    一帮富家渣渣感觉自己的脸面受到侮辱,挽起袖子就要下去找茬。

    李湛摆摆手,微笑着的说道:“冷静!咱们都是读书人,能用诗文解决问题……尽量别动手。”

    他身旁的众人都懵了,咱们这帮人……还是动手吧。

    赵凡冲他挑了挑大拇指,这逼装的……有腔调。

    杜鹃终于伸手去取东边这托盘上的方签,打开一张,眉头一皱,便扔下台去,换来西边二楼一阵嘲笑。

    高阳忙弯腰去捡。

    他高衙内要捡的时候一楼没人敢跟他抢,因为平常这帮富家子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候便是他固定羞辱那帮渣渣的时刻。

    他戏谑的看了一眼西二楼,展开高声念道:“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红绿鲤驴……这狗屁不通的诗文是谁写的?”

    恨恨的扔地下踩了几脚,只见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张学右”三个字。

    “张学右!你特么耍老子。”高衙内顿时明白过来,指着二楼高声叫骂。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众人又是大笑。

    杜鹃随看随扔,不多时就剩下最后一张,那便是李湛的……哦不……是陶渊明的饮酒其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