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盛怒之下的阿里海牙的事情,随即又被往后放了放。
随着审讯,等到把这次前来宜伦城的巴图图勒嘎等蒙元来人肚里的油水都诈出个干干净净之后,独立团不由不要面对一种严峻的形势。
那就是,此次偷偷潜入到琼州的蒙元兵马,远远不止这一路。其中巴图图勒嘎所知道的,就有临高、澄迈、琼州、文昌,甚至昌化、吉阳军的宁远、崖县等等地方,都有所谓的宣威使者前去接洽。
已经对于琼州固守的赵与珞一部,构成了保卫之势,只要是拿下白沙津,那么琼州就是蒙元的疆域了。
阿里海牙想用最小的代价,直接以势压人,这样的压力下,只要接触到这批所谓的宣慰使者,最坏的结果就是如同熊申斌一般,直接倒向蒙元,反正手握兵马,你大小要给个官做做,再说了,无论做大宋的统制,还是做蒙元的千户,在他们眼里,有区别吗?
最好的结果,那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只要赵与珞失败,他们可能反而是倒向蒙元最快的哪一个,这批人尤其可恨,因为他不发作,你还真很难看出其的本质,当你看清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这么说来,赵与珞千万不能出现意外,赵昰于是迅速的做出布置。
还是那个条件,自己最缺的是人,无论是劳力,还是兵卒,赵昰都缺乏的厉害。
独立团九十组的将士,除了徐岩带走了九组之外,其余的八十一组共计八百九十一人都在这里,加上自己的贴身侍卫七人,再加上自己,依旧只有八百九十九人。
这点人搞个定点突破,或者是斩首行动,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放在全琼州而言,估计连一个县的地方都守护不住,更不要说去面对阿里海牙的大军,还有占有大部分比率的琼州土著了。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比较。
赵昰才发现,琼州的存亡,自己不是关键,关键的却是已经在琼州岛上经营了十数年的赵与珞。
无论是声望,还是民众的认可度,身为琼管安抚使的赵与珞,都有天然的优势,怪不得历史上,赵与珞不死,琼州一直都安稳如故,甚至还是当初碙洲的后勤基地,没有琼州提供的粮草,碙洲单单凭借张世杰,守护不了多久的。
那为什么,经营琼州十数年的赵与珞,怎么那么轻易地就被人出卖并且车裂而死呢?
浪费了一点点忠心值,在网上查证了一些资料,依然一无所获,历史终归是历史,一些逝去的细节,已经淹没在浪潮之中。
但是突然想起徐岩给自己的密信中,提到所谓:与珞大人抗争蒙元艰难之时,仍旧想尽办法,为崖山行朝筹备粮饷
问题估计出现在这里了,赵与珞为了向崖山行朝提供粮食,对于琼州百姓搜刮的太狠,以至于得罪了当地的土著,他们试图结束被搜刮的日子。
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在这里了,赵昰拍拍手,燕七随声而入,抱拳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命令他们加速整理军马?很快就要出发了。”
燕七面露难色,还是听从命令,前往各组传讯了。
整军,真的不好整理的,南宁军不算家属,全部士卒共计二千余,其中经过走访审讯,斩首四十七人,发配石碌铁矿九百三十九人,剩下一千一百七十六人,竟然奇迹般的过了审查,这能说熊申斌还是有些能力的?
按照独立团的甄选办法是不行了,南宁军的大头兵们,大部分是不识字的,而识字的,大部分不是因罪被斩,就是发配铁矿。
只是挑选一些没有什么亲人、或者是牵挂较少者,也挑出了六百人的整数。
这些人要被打散,分别进入各组,作为附庸军来用,意思是什么呢?
赵昰交代的很清楚,平时做一些脏活累活,打仗的时候,要冲在前面,死就死了,但是想要成为正规的大宋军队,则要通过军功来换取。
斩杀蒙古人首级一,可获得贪狼军特训的机会,从此达到进入大宋子民的序列。斩杀蒙元军卒三人至五人,视首级族别而定,也可获得这样的机会。
也就是说,只有勇猛的杀敌,才是他们摆脱附庸军的尴尬地位,谁让你们有一个已经投敌的统制大人,皇上这样做,已经是很仁慈了等等一类的话,被独立团将士一遍又一遍的朝着附庸军的耳朵里面灌输着。
总而言之,那就是不要怨怼皇上,要怪,就怪你们的前统制熊申斌大人吧!
同时要求了饭前睡前,面对皇帝所在的方向进行朝拜等洗脑的动作,也都在加速进行中,但是给他们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短的让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成果有多大。
他们是绝对忠诚的,但是这些人,在战场上万一倒戈一击,那么自己这边就全完了。
但是赵昰却是不管这些,通过忠心值系统,这几天他已经零零碎碎的接收到了陌生姓名的忠心值收入,甚至,还有熊申斌的,这厮贡献的还不少,难道他知道朕有这忠心值系统,所以特别表现给朕看的?
赵昰笑着摇摇头,熊申斌那样做了,就注定了他的结局,若是因此而饶过,那么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投敌,然后看见势头不对,顺便立功回来,还继续做他的官。
此风不可长啊!
赵昰就是因为有了忠心值的系统,所以他才敢这么去做,他不要求每个人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大部分的榜样作用,已经足以起到效果了。
出兵,直指白沙津!!
出兵,从临高、澄迈一路直线过去,无论这两个地方的官府和守卫将士,有没有问题,都要从附庸军做起。
出差别的甄别,出差别的对待,将这几个县城的官府人员全部抽走,让其变成无官府管理的状态,让那些土著当下出头鸟,回头看朕再来收拾你们。
赵昰行进在队伍中央,冷面如水,的确已经不像个十一岁的少年了。